第35章 第 35 章
作品:《机智的问答电影同人》 受宠的西奥多08
(无责任声明,本章为西奥多的第一人称)
我叫西奥多·范多伦,不过在和笔友的通信里,大家都叫我陈晨。这是我给自己起的中文名,就像妈妈护照上那个美丽的名字——陈威敏一样。
我的妈妈来自那个历史悠久的东方国度,我期待有一天可以独自到中国游学。画画、写作是她的业余爱好,我个人认为她的主业应该是个魔法师。
为什么这么说?
她能把普通的面粉变成会呼吸的包子,让难吃的猪肉变得外酥里嫩,味道又酸又甜。她很喜欢待在厨房里捣鼓她的“实验”,甚至还自制了一本“魔法教程”,里面的有些材料需要精确到mg。
爸爸是她的2号实验鼠,你没猜错,我才是那个光荣的1号。
每当她在厨房挥舞锅铲,我就坐在餐桌前做奥数题,油烟的香气和数学的韵律竟然奇异地和谐。每尝一口刚刚出锅还带着热气的食物,我解题的灵感就会迸发,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些东西被陈女士附魔了。
我很爱她,尽管我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式差点带走了她。
爸爸书柜最深处藏着一本医学档案,我七岁那年就破解了抽屉的密码锁。那些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阐述了一个事实,是妈妈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的呼吸。所以每天清晨,我都会悄悄把她的水杯添满热水,就像她每晚都会检查我是否踢被子那样自然。
我知道,每当我主动拥抱她,或者吻她的脸颊时,她都会开心得不得了,然后对着我的头发一顿乱揉。为了保护我的头发,或者说为了少挨父亲的眼刀子,我还是保持一贯的高傲为妙。
说到我的父亲。他是个老师,据说也算是个知名作家。他有一个特别大的书房,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里面。可惜书架上堆满了一些我不太感兴趣的小说,不过顶层书架有惊喜——伽利略的手稿复刻版和霍金的《时间简史》,它就藏在那堆普利策奖作品后面。
他以为送我那台计算机是调虎离山之计,好独占妈妈的注意力,这个计划确实成功了一半,另一半的失败让他有些懊恼。因为后来妈妈也和我一样,愿意将更多的时间花在这台机器上。
IBM在曼哈顿举办新品发布会的时候,我也到场了。那天他们发布的正是这款型号为 5150的计算机——IBM Personalputer。
这台机器看起来就像一台普通的灰盒子——处理器是英特尔的 8088,操作系统是一个西雅图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提供的 MS-DOS。
系统的版权比硬件更重要,但是大公司IBM并没有吧DOS系统放在眼里,他们只是签了一份授权协议。“微软公司并没有把授权限制为独家,他们保留了DOS的版权,还可以卖给别的厂商。”父亲听完我的分析陷入思考,表情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我很清楚,他早已不再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如果说以后每一家做IBM兼容机的公司,都去找微软买DOS的使用权,才能让机器跑得起来…”父亲也看到了背后的商业暗线。我继续补充道,“很快个人计算机会快速普及,这个战略失误会使IBM在PC市场彻底失去软件控制权,西雅图的微软公司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与其说他是我的父亲,不如说他是我的知己,我们之间有同频的思维。
我的祖父马克·范多伦教授,他很喜欢带我去中央公园喂鸽子。他口袋里永远装着两样东西:薄荷糖和泛黄的诗集。当他朗诵济慈的《秋颂》时,连松鼠都会停下脚步。
“你父亲小时候在这里摔碎过膝盖。”他指着湖边的鹅卵石路说,眼睛却望着远处教孩子们打水漂的爸爸。后来我在家族相册里找到那张照片——五岁的爸爸哭着举着流血的手掌,而祖父正弯腰替他包扎。
父亲没有学会的打水漂技能,我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因为祖父教我打水漂时,总会偷偷调整我手腕的角度,我猜把他毕生的功力都通过手掌传给我了。
桃乐茜奶奶的烘焙坊藏着整个曼哈顿最甜的秘方,虽然我和妈妈一样并不怎么爱吃甜食。她教我揉面团时要像对待云朵那样轻柔,但有一次我注意到,当烤箱定时器响起时,她依然一动不动望着窗外的苹果树发呆。
“你爸爸出生那年,我们就种下了那棵树。”她一边说着,手里给蛋糕挤奶油的动作丝毫未停。后来每当苹果成熟时,她总会挑最红的那个塞进爸爸的公文包,就像他还是那个要去上学的小男孩。
现在她也开始往我的背包里塞苹果了,上学路上,我会把红彤彤的果子放在路口那家种着向日葵的院子门口。我曾经和祖母一起拜访过这家人,他们家有个可爱的小女孩,脸圆圆的白里透红,像极了我手里的苹果。
每次看到凯瑟琳姑姑,我都有些头疼。她是个行走的戏剧女王,用两个字总结就是“戏多”。她送我的人生第一份礼物是《莎士比亚全集》幼儿版,现在已经被丢在柜子的角落里面吃灰。她还特别八卦,老是喜欢瞎打听。例如父亲下个月去国外参加巡讲会不会带上母亲一起;或是我后来和那个红苹果女孩的关系进展如何......
凯斯琳姑姑似乎也能察觉到我与她始终有些生份,这让她十分郁闷,愈发希望通过带我出去玩来增进亲情,但大都是去什么游乐场坐木马、去农村喂小鹿、去沙滩捡贝壳,那些地方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小孩,吵得我脑瓜子痛。我想我大约不是针对凯瑟琳姑姑,只是单独想离话多的人远些。
本杰明叔叔在MIT教化学,是家族里唯一能接住我所有科学问题的人。他送我麦克斯韦方程组T恤当生日礼物,却被妈妈悄悄收起来,换上了她买的熊猫连帽衫。后来他又送了我个三阶魔方,不过自从掌握了口诀之后我就没怎么玩了。
家族聚会的时候他会给我捣鼓他那些神奇的实验,非常有意思。例如用塑料瓶做了个等离子炮、用小苏打和醋模拟火山喷发、用西红柿给小灯泡发电、用土豆淀粉做非牛顿流体.....作为友好的回报,我也会给他展示自己最新捣鼓的投影仪和遥控飞机。
语文老师威尔逊先生总说我写的作文像实验报告。当我按照要求提交题为《我的母亲》的课后作业后,他无奈地找我谈话,“西奥多,有时候你要用心灵去感受。于是我重写了作业,描述妈妈教我用筷子时手指的弧度,如何像她弹钢琴的手势,威尔逊给我的批注是:“你终于明白什么是有温度的比喻了!”
爱下围棋的聂爷爷居然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据说他当年是最年轻的九段棋手,在中日中日围棋擂台赛中,连胜日本3位九段夺冠热门。我喜欢跟他下棋,这样就可以从他的思路里面印证程序的准确性。
没错,我虽然我的作文写得不怎么样,但是写论文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最近我打算做一款“计算机下棋程序”,把棋盘定义为二维数组,每个棋子都有一个对应的子程序计算棋子所有可能的走法,最后有个评估函数。冯诺伊曼的《博弈论》和维纳的《控制论》给了我不少的启发。
现在窗外飘着雪花,妈妈在教爸爸包饺子,面粉沾了他的鼻尖。我在电脑上设计新的算法,耳边是他们的笑声和厨房的烟火声。爸爸终于成功包出完整的饺子,举着向我炫耀时,面粉从他被妈妈点红的额间簌簌落下。
我快速敲击键盘,写下了一串代码:
def fact(n):
if n == 1:
return 1
else:
return n*fact(n-1)
print(fact(5))# 输出120
我心想,在代码的世界里,家庭也许是最完美的递归函数——爱会循环,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