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作品:《机智的问答电影同人》 平淡的蜜月06
水城威尼斯的晨光,是被海浪轻抚石阶的声音唤醒的。
查尔斯与威敏下榻的酒店窗扉正对一条幽静的水巷,刚朵拉船夫悠扬的意大利歌谣,随着水波荡漾进房间,带着海藻与潮湿石壁的独特气息。
威敏坐在梳妆台前,将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配上礼帽和复古的丝巾,俨然一幅摩登女郎的装扮。查尔斯倚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女孩涂上口红后的唇瓣显得更加丰满,平添了一抹性感。
从圣马可广场走到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子,他们的目光被一群制作威尼斯面具的工匠吸引。
查尔斯意外地与一位名叫卢卡的老匠人相谈甚欢。卢卡的工作室堆满了半成品面具,从优雅的Bauta到诡异的Medico della peste(瘟疫医生面具)。
“面具不只是狂欢节的装饰,”卢卡拿起一个镀金羽毛面具,眼神深邃,“它让陌生人瞬间变成另一个角色,让真实与幻想的边界变得模糊。”
他转向威敏,“东方小姐,您应该试试Moretta(哑剧面具),这种用丝绒包裹、靠牙咬固定的小面具,曾让威尼斯贵妇们在沉默中显得更加神秘迷人。”
“我想买下这个面具,请问我需要支付多少?”男人开口询问。
“恕我无法给你答案,先生。面具的价值取决于您觉得他们值多少?”卢卡回答道。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我想它或许需要等待,等待另一个真正懂得它的主人。我只是个普通的游客,不应该占有这样的艺术品。”。
话音刚落,卢卡眼中竟然泛起了泪花,他郑重地像查尔斯行了个礼,声音有些激动,“你是我见过最不美国的美国人。”
离开面具摊时,威敏好奇地问查尔斯,“那位卢卡先生看起来有点窘迫,我以为你会支付更高的费用,没想到你却是拒绝购买他的面具。”
“不是的,我看得出那些面具倾注了他不少的心血,显然他已经把作品当成自己的小孩,我想他应该更希望把小孩送到一个有爱懂爱的家庭里,而不是一个单纯只有财富的家庭里。”他认真地解释道。
漫步在水边,他们自然地谈起了《看不见的城市》一书,以及那个将东方见闻带回威尼斯的传奇人物。
“你说,马可·波罗真的到过中国吗?”威敏继续说着,“他描述的丝绸、纸币、驿道、市集,与元朝的历史记载如此相似,但是他的经历又夹杂着不太合理的滤镜。”
“或许,”查尔斯望着运河上游弋的天鹅,“他像卡尔维诺写的,在旅途中不断重构记忆,把一些见闻美化编织成更引人入胜的故事。”
“我猜也是这样子,历史果然只是用来挂衣服的钉子。”威敏莞尔一笑。
行至叹息桥下,这座连接总督府与监狱的巴洛克式密闭石桥,如今成为了约会圣地。
据说恋人于桥下接吻,方能获得永恒爱情的传说。他们也不能免俗,查尔斯捧起威敏的脸,在交错的光影与水流声中,落下了一个比亚得里亚海风还要温柔的吻。威敏闭着眼,睫毛在透过桥洞的光线中轻颤,心里泛起阵阵甜蜜的涟漪。
抵达维罗纳时,正午阳光将阿迪杰河染成熔金。在朱丽叶故居爬满常春藤的庭院里,威敏将手轻轻覆在铜像因无数人触摸而光滑发亮的右胸上——据说这样能获得爱情好运。
查尔斯站在一旁,双手插在休闲西裤的口袋里,这个姿势衬托得他格外潇洒。他对威敏笑道:“比起阳台定情,我更喜欢你第一次为我弹《梁祝》的那个下午。东西方的爱情悲剧,有着相似的灵魂。”
两人走到一面刻满各国恋人留言的砖墙前,默契地相视一笑,“不如我们也为永恒留下点痕迹吧。”
登上圣彼得城堡的观景台时,托斯卡纳式的奇迹在眼前铺展。奥尔恰谷的丝柏树如墨绿色火炬刺破天际,12世纪的Lamberti塔在层层叠叠的赭红色屋顶中耸立,阿迪杰河宛如银带缠绕古城。
威敏靠在查尔斯肩头,指向远处山坡上孤零零的丝柏:“你觉得那棵树像什么,我觉得有点像最后一个坚守阵地的士兵?千年来看着王朝更迭、爱情生灭。”
查尔斯搂紧她,感受着山风穿过衣袖:“或许它是一位等候爱人的男孩,被咒语永远定格了在那里,不灭的爱火滋养着它保持叶子常年翠绿。”
威敏扭过头看着男人,嘴角用力憋着笑。“你知道吗,在中国,头顶发绿对于男性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意头。它代表着妻子有外遇。”说完她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查尔斯听完沉默了,若有所思地说,“等回去我就把家里那顶墨绿色的帽子给扔掉。”环抱着女孩的手臂收得更紧,只听见他在耳边气鼓鼓地说道“我保证,你不会有机会的。”
威敏不依不饶地问,“万一我真的变心了呢?”男人咬着牙回答:“我应该成全你、祝福你,但我做不到。我会把你关起来,直到你的心重新变回来为止。”
该说不说,此时的查尔斯身上散发出一种狠厉的味道,看起来有点吓人。但威敏不想承认的是,风光霁月的阿波罗偶尔表现出的偏执阴湿,意外地戳中了她的性癖。
当天晚上,女孩品尝到了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
男人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动作比以往更加的强势和霸道,她几度在法式的深吻中濒临窒息,几回在舌尖的□□下浑身颤抖,几番在暴力的冲撞下失控尖叫,更是数次用屈辱的姿态表示臣服,以祈求对方的怜惜。
就连窗外的月亮看到如此疯狂混乱的一幕,都难为情地躲到了云层后。进行了深度交流之后,两人之间任何的不愉快和小隔阂通通消失。
米兰被成为设计之都不无道理。
威敏站在埃马努埃莱二世长廊的玻璃穹顶下,眼中泛起罕见的怀念波光:“我第一次学会用素描捕捉光影,就是在这个地方。”
她带查尔斯找到当年学画的画室旧址,如今已变成时尚买手店。她在橱窗前驻足,轻声说起十六岁时如何用第一份卖画收入买了支Moleskine笔记本——“和海明威用过同款”的虚荣,曾是她少女时代最奢侈的反叛。
米兰大教堂的白色大理石尖塔群令查尔斯屏息。他们牵手走过《最后的晚餐》 真迹所在的恩宠圣母教堂回廊,在达芬奇笔门下那个决定性的瞬间前沉默。
威敏低声说:“每次看这幅画,都觉得犹大的阴影里藏着所有人类共通的惶恐——似乎每个人都随时可能为三十枚银币背叛些什么?”
查尔斯捏捏她的手指:“不得不承认,人性的确很难经受得住考研。但更多时候,人们会选择做紧握钱袋的马太,默默守护比银币更珍贵的东西。”
午后,他们并排坐在布雷拉植物园的百年银杏树下小憩,这曾是威敏少年时期的秘密基地。
女孩翻开随身携带的速写本,线条流动间,托斯卡纳的丝柏与威尼斯的桥拱在纸页上相遇。查尔斯看着她在画纸右下角签下名字缩写W.C.与日期,忽然领悟:她正在用另一种方式,践行着此前讨论的“让存在超越时间”。
当最后一片银杏叶飘落在素描本上,亚平宁半岛的旅行即将落幕。
威敏合上本子轻声道:“小时候觉得永恒是石头上刻的不朽字符,现在觉得——”她望向查尔斯被夕照柔化的侧脸,“永恒可能只是十六岁时画错的一根线条,也可能是提笔写下的某段即兴烂诗。”
暮色中的米兰大教堂传来晚钟,惊起群鸽掠过布雷拉美术馆的青铜屋顶。查尔斯明白威敏说的意思,“不管是画家还是诗人,创作证明存在,存在即是永恒。”他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