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作品:《穿成灰道大佬的命苦二把手》 文言打电话约何咏诗吃饭,顺带问了一嘴地铁怎么坐。
虽然换乘有点麻烦,但总比打车划算。
文言换乘后又步行到一家排长队的冰室门口,一眼就看见何咏诗站在队伍前边。
“咏诗!”文言喊着她名字招手。
何咏诗也挥手,文言顶着后面人的抱怨声道着歉挤进队里。
“有没有两位的?”服务员举着两根手指出来问。
“有有有!”何咏诗和文言纷纷举手。
俩人跟着服务生坐进靠着窗边的双人位里,桌上放着陈旧泛黄的塑封菜单。
何咏诗翻动菜单,文言把礼盒从他找展示会工作人员要的纸袋里面拿出来放在桌上。
“哇,你居然带着这么贵的东西,不怕被人抢吗?”
“怕呀,所以我还要了个袋子呢。”
“来,送给你的。”文言把礼盒换了个朝向。
“哈?”何咏诗捏着菜单皱鼻子。
“送给我?别拿我取乐啊。这牌子我知道,不便宜吧。”
“嗯,挺贵的。”文言带着感叹说。
“那为什么要送给我?”
“不应该问问是谁送给你的吗?”
“我猜不是你,是关老板?”何咏诗一猜就中。
“哦?我果然不像会送这种东西的人吗?”文言假装擦眼泪。
那个蓝色礼盒还是放在桌子上,过路人频频侧目。
“不,因为你没什么情绪变化。我想准备这份礼物的人送东西的时候,或者紧张或者期待,或者自豪,总会有点情绪吧,但你好像只有一点……我说不上来……又有点庆幸又有点烦躁的感觉。”
文言惊叹于她的心细,继续追问:“怎么说?”
“你看见我的时候先是撇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手掂了一下,看着像是在确定重量对不对。后来应该是觉得重量差不多吧,表情轻松了不少,但是听到我说我不相信以后又有点高兴的感觉。我猜你不想我收下,不过为什么?你要是想私吞我不会跟关老板说的。”
“厉害啊。不过不是想私吞。”
“把盒子收进去再说吧。感觉这么放在桌上怪怪的。”
文言也这么想,迅速收起来放在靠墙的地方用腿拦着。
“我想你应该知道关老板为什么要给你送。”
“为什么,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我。想好吃什么了吗?”
“为什么不能是喜欢你?你好!”文言拔高声音。
“一碗茄汁猪扒鸡翅通粉,一杯冻柠。我想尝一下菠萝油唉,你可以和我分一半吗?”
“当然。”
“那再加一个菠萝油,麻烦您帮我切一下。”
“不好意思小姐,这里不帮忙切。”店员摇了摇头。
“一碗牛肉面一杯冻鸳鸯,再来一个秋葵一个炸鸡球。话说你吃的惯秋葵吗?”
“试试咯。”何咏诗耸了耸肩。
店员把收据板放在桌角,很快拿来两瓶饮料。
“你这么冷也喝冰的?”
“冬天就是要喝点冷的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吧。”
“继续聊聊吧,为什么你不相信关之就是喜欢你才给你送东西?要说你俩郎才女貌,年纪也相仿,很正常吧。”
“不如说说你为什么不希望他喜欢我,啊,这家柠檬茶好酸。”何咏诗被酸得眯起眼。
“他连送礼物这种事情都不愿意自己来唉,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愿意为谁花钱不代表真心放在谁那吧。”文言俨然成为妇女之友了,他低头用不锈钢吸管搅鸳鸯里的冰块,用余光观察着何咏诗的反应。
何咏诗想了一会,最后才说:“那你呢,那你要留给我钱还是真心?”
这是什么发展?
文言赫然抬起头,一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我不是……不对……我……我俩不是朋友吗?”文言支支吾吾,何咏诗被他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哎呀,我可真失败啊,你们两个没有一个人为我倾倒啊。”何咏诗叹了口气,正好菠萝油上了,何咏诗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出刀具和纸巾,比了个用纸巾按着菠萝包的动作。
“不介意吧?”
文言正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会简直感觉大赦天下了,连忙点头:“不介意不介意。”
何咏诗用纸巾摁着菠萝包切下一小块,拿走了用纸巾包的那一块,又刮下一小块黄油,抹在中间的缝里。
“唔……还挺香的。”
“多切点吧。”
“我其实一点都不饿,只是想尝尝而已,你不会吃不完吧。”
文言塞了满满一嘴牛肉面,嚼了老半天才咽下去。
“你现在让我吃一头牛我也吃得下。我今天一整天就吸了两口二手烟,走在路上感觉都要晕倒了。”文言想到今天上午就想骂人,“药房还没开门吧,你最近是不是很无聊。”
“我中午去红十字会提交了入会申请。刚刚还去慧珊姐那里看了一下,她们伤口都恢复得不错,你呢?”
“这两天就能去拆线了。你还真是闲不住。”
“我想开一个药房应该是你们评估过能赚钱才开的,之后我在不在里面工作都不重要吧。最近在国外也有展开一些救援活动,也许我没多久就要走了。”
文言很佩服何咏诗,她好像不被任何外在事务裹挟,不管事情怎么进展都能理清楚自己在这里面发挥何种作用,有勇气离开一切,也很清楚自己的目标。
“快吃吧,这里都要放不下了。”何咏诗喊他。
文言这才意识到他盯着何咏诗的脸发了很久的呆。
“不好意思,我在发呆呢,没有冒犯的意识。”
何咏诗喝了两口粉汤后擦嘴。
“你要是骗我说看我的脸看入迷了我也会开心啊。”
文言只觉得耳根发烫,埋头苦吃牛肉面。
“你怎么像小屁孩一样,逗两句就连头都不敢抬。”何咏诗还是打趣。
文言依旧沉默吃饭。
“好了,东西你就拿回去吧,我想不用怎么解释关老板也能理解。我就先走了。”何咏诗拿起收据板准备去付款,文言一把扯住她的袖子。
“里愰着奏行。”
何咏诗也不多计较。
“多谢啦文老板,下回我请你。”
何咏诗拎着包离开,文言看着这一桌吃的发愣。
他好像也不太吃得完了。
“铃铃铃铃铃。”文言的手机响起。
“怎么了?”是阿强打来的。
“文哥,你在哪吃饭呀,要我去接你吗?”
“你这么快就吃完回来了?”
“文哥,你走之前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走了我哪敢一个人和关老大一起吃饭啊。我说我不饿就跑路了。”
“那你俩都没吃饭?”
“不知道老大吃啥,反正他直接让我送他回去了。”
“那你来接我吧,我正好吃不完了,你过来再看看要加点啥。不介意我吃一半了吧?”
“有饭吃还在乎什么别的。”阿强就等这句话,一脚踩下油门。
文言挂了电话拿叉子叉起一个炸鸡球放进嘴里,想了半天还是给关之打了个电话。
“怎么?碰上什么事了?”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文言没好气地问。
关之在那边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好事能找我。”
“我问你要吃什么,我在中街这家xx冰室,好心没好报。”
关之沉默了好久,“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挂了。”文言装作要挂电话。
“唉唉唉。”关之忙不迭叫住他。
“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想想吧。”
文言边啃菠萝包边等关之说。
“你往东走到底有一家太平洋餐厅,你去点个瑞士鸡翼一个干炒牛河,不要沙茶酱,配的牛肉汤不要芹菜,最后走前要个舒芙蕾,”
吃死你得了。
阿强打了招呼走进来,旁边的工作人员一直在催:“吃不完可以打包的。”
阿强不好意思顶着这种压力继续坐着吃,点了一点东西俩人站着等。
后厨可能锅铲都抡飞了,俩人只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见工作人员拎着外带盒飞奔而来。
“这也太赶了。”文言叹为观止。
外面已经的人比刚来的时候排得还多,文言让阿强上车吃饭,自己去给关之买东西。
“老板,一个瑞士鸡翼一个干炒牛河,不要沙茶酱,牛肉汤不要芹菜,最后来一个舒芙蕾。”
“老板,还有没有烧鹅?”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文言没有转头看,但余光中能看见他带着个大帽子,脸全都隐藏在帽子里。
“老板,我们这里不买烧鹅,吃烧鹅去对面店啦。”门口的人很不耐烦。
“抱歉抱歉,我听人推荐来买,走错路了。”
那人插着兜走去对面。
擦肩而过时,文言把一直攥在手心的纸条放进他敞开的羽绒服内兜里。
那是他趁阿强没来时用收据单写的。
“外围字花。”
他本来只想写这四个字,但最后还是加上了一句:“不明关之。”
“老板,来例烧鹅!”不知是对面那人声音太洪亮还是文言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隔着一条马路他也能听见点菜的声音。
“老板,你的餐。”
店里的伙计拎来塑料袋。
文言回过头,阿强的车停在拐角。
“强,吃完没啊?”
文言从拐角处走出来,确定后视镜里看不见那家餐厅也看不见对面烧鹅店。
“吃完了。”阿强把最后一口猪扒包塞进嘴里。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