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凡茶一道惊仙门,锄影笔锋共护田
作品:《满园都是荒古神兽,谁还修仙啊?》 五年了,从蓝星社畜穿越到这个修仙世界,系统就没让他干过正经事。
不是挑粪就是种菜,美其名曰“夯实道基”。
老王的声音从篱笆外传来,这头化形为耕牛的牛魔王,此刻正驮着竹编食篮往菜园走。
蹄子踏在青石板路上,惊起几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那是七彩仙雉的幼鸟。
张远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瞥见老王身后跟着的人影。
苏映雪提着个黑布包裹的木盒,快步穿过桃林,发间还沾着几片粉色花瓣。
她昨日刚从裂风宗回来,春秋笔斜插在腰间,墨香混着剑气扑面而来。
“师尊。”
苏映雪在石桌旁站定,将木盒放在桌上。
“弟子在裂风宗秘境取到了赵天雄的魔核,却被他逃走了。”
黑布揭开,拳头大的魔核泛着幽紫光芒,隐约能看到里面流转的幽冥本源。
张远捏着个白面馒头,凑过去闻了闻。
“戾气挺重,留着炼丹?”
“弟子觉得……”
苏映雪眼神亮起来。
“可用此物做肥,浇灌静心茶种。魔核蕴含的幽冥本源虽阴邪,但配合师尊的生命本源,或许能中和出奇效。”
张远还没接话,竹篱外又传来环佩叮当。
公孙晴提着破晓锄,踩着露水走来。
她刚从溪边洗漱回来,白衣袖口沾着水汽,那双标志性的白眼此刻正微微眯起,盯着桌上的魔核。
“不可。”
公孙晴将锄头靠在石栏上,锄尖的天外玄金光芒与魔核的幽紫碰撞,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师尊说过‘茶道贵和’,魔核戾气太重,强行浇灌只会让茶种枯萎。”
苏映雪秀眉微蹙。
“可生命本源能净化。”
“净化不是湮灭。”
公孙晴打断她,指尖在破晓锄锄柄上轻轻摩挲。
“需用‘包容’之力中和。就像泡茶,沸水才能逼出茶香,但水温太高反而会烫坏茶叶。”
张远啃着馒头看戏,这俩徒弟一个剑走偏锋,一个稳扎稳打,倒也有趣。
他瞥见公孙晴腰间挂着个竹筒,里面装着新采的桃花瓣,大概是准备做花茶。
“你们折腾吧。”
张远起身伸了个懒腰。
“浇死了算我的。”
他往溪边走去,说是要洗把脸,路过菜畦时,指尖悄悄往埋着茶种的地方一点。
丝缕淡金色的生命本源渗入泥土。
公孙晴的白眼突然闪过一丝金光。
她看到了那缕本源,却没点破,只是提起破晓锄走向溪边。
苏映雪见状,连忙跟上,春秋笔已经握在手里。
公孙晴蹲在静心茶田边,指尖拂过嫩绿的茶叶。
本该舒展的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墨色,像被人刻意泼了脏水。
她那双标志性的白眼微微上翻,瞳仁里映出茶叶脉络中游走的灰丝。
那是连土壤都在排斥的戾气。
“又是魔核残留。”
她轻嗤一声,将叶片凑到鼻尖。
五年前那场魔祸后,桃花源的土地里总藏着这些阴魂不散的东西。
破晓锄斜插在田埂上,庚金流转的锄刃正自发震颤,将茶根附近的戾气一点点绞碎成金粉。
苏映雪的春秋笔突然在宣纸上炸开一道金光。
正在临摹“人之初,性本善”的笔尖陡然失控,墨线如龙蛇窜出纸页,直直飞向茶田。
公孙晴回头时,只见金色的“善”字悬浮在茶丛上空,笔画间溢出的剑意正像清泉般涤荡着残存的戾气。
“师姐的茶田,倒是让我的笔先动了情。”
苏映雪提着裙摆跑过来,春秋笔在她指间乖巧地盘旋。
少女鬓角还沾着墨点,眼底却亮得惊人。
“师尊说过,书法能镇邪祟,原来还能给茶叶当陪嫁。”
公孙晴的白眼翻得更明显了。
她摘下一片被剑意滋养得重新舒展的茶叶,递到苏映雪面前。
“尝尝?你家师尊随手摘的叶子,可比你写的字矜贵多了。”
叶片在少女掌心泛起柔光。
那是张远半个月前巡视茶田时,从最东边那株老茶树上掐下的样本,当时他还嘀咕着“这片长得最精神,留着当教材”。
此刻茶盏大小的叶片里,竟能看到无数细密的金色纹路在流动。
那是被公孙晴用茶道温养出来的生命本源。
“还是比不得映雪师妹纯粹。”
公孙晴自嘲地笑了笑,指尖划过茶尖。
“我总想着用权谋心防着谁,连种茶都带着算计。”
她能透过白眼看见,那些灰丝般的戾气并非全来自魔核,有几缕竟缠绕着自己未散尽的权欲。
“师尊说''互补才叫传承'',倒没说错。”
苏映雪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春秋笔“嗡”地一声斜插在田埂上,笔杆上的龙纹正与破晓锄的庚金之气交相辉映,在茶田上空织成一张半透明的光网。
她能感觉到师尊留在笔中的剑意正在示警。
玲珑阁方向有杀气正快速逼近。
“师姐要走了?”
公孙晴将茶样本小心收进玉盒。
破晓锄自动跳回她手中,锄刃上的金芒已经凝成实质。
“楼里那些老顽固,该见见师尊的''凡茶''了。”
她转身时,玄色裙摆在晨露中扫出一道残影。
“替我告诉师尊,茶田若再闹脾气,就用你的春秋笔多写几遍''和''字。”
苏映雪望着她消失在桃林尽头的背影,突然握紧了笔杆。
晨光里,少女耳坠上的龙角碎珠正微微发烫。
那是张远用白龙龙角给她续骨时剩下的边角料,此刻正传来师尊惯有的调侃声。
“写字要接地气,这田埂就是最好的宣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