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釜底抽薪!

作品:《穿成四合院穷小子,系统送我满仓物资

    钱克章一愣,随即不屑地嗤笑一声:“废话!当然是从仓库里偷的!怎么,你一个外人,还想翻案不成?”


    他以为许辰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许辰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满意的答案,点了点头。


    “好,是从仓库偷的。”


    他举起手里的那块铜料,将刻着钢印的那一面,展示给周围所有的工人看。


    “各位师傅,你们都是车间里的老师傅,生产上的事情,比我懂。”许辰的声音沉稳有力,“咱们厂里,为了方便管理,仓库里每一批入库的铜料,上面都会用钢印,打上独一无二的日期和批号。这一点,没错吧?”


    周围的工人们,纷纷点头。


    “没错!这是厂里的规矩!”


    “每一批料的批号都不一样,领料的时候都要登记的!”


    许辰的目光,再次落回到了钱克章那张已经开始有些不自然的脸上。


    “钱科长,这批铜料上的钢印批号,是‘7-B’。我记得,这是上个月十五号入库的那一批高标号黄铜。而我们车间上个月领的‘7-B’批次的铜料,早在前天,就已经全部加工完毕,用完了。”


    许辰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钱克章的心上。


    “所以,我想请问钱科长。一个前天就已经用完了的批号的铜料,为什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柱子哥今天才用的工具箱里?”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那些刚才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工人们,此刻全都愣住了!


    对啊!


    许辰说得没错!


    “7-B”那批料,是用来加工出口零件的,管得特别严,前两天确实是用完了啊!


    “是啊,我记得清清楚楚,最后几块料还是我亲手加工的!”一个老师傅猛地一拍大腿,高声说道。


    “这就奇怪了,用完的料,怎么可能又冒出来了?还是在铁柱的箱子里?”


    “难道……难道这里面真有鬼?”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工人们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他们看向钱克章和李四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钱克章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


    他万万没想到,许辰竟然能敏锐地抓住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他心里开始发慌,但嘴上依旧在强行狡辩:“那……那许是以前用剩下,不小心落下的!”


    “是吗?”


    许辰发出一声冰冷的笑。


    他缓缓站起身,将那块铜料,轻轻地抛了抛,然后,目光如刀,再次射向了那个已经快要瘫软在地的李四。


    “李四叔。”


    许辰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


    “要凑齐这么一整袋子上个月的剩下的铜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啊。”


    “你家孩子,下个礼拜就要去省城报到了吧?那里的开销,可不小啊。”


    “你告诉我,这笔学费,你到底准备好了吗?”


    许辰那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李四那早已崩溃的神经上!


    “我……”李四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悲鸣,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这一下,比任何辩解都更加有力!


    整个车间,鸦雀无声,只剩下李四那粗重的、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喘息声。


    钱克章的脸,彻底白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许辰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李四的儿子要上大学的?


    “你……你胡说八道!李四,你给我站起来!你怕他个球!有我给你撑腰!”钱克章声色俱厉地冲着李四吼道,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许辰根本没给他机会。


    他再次迈开步子,缓缓走到跪在地上的李四面前,蹲了下来,与他对视。


    “李四叔。”许辰的声音,出奇的温和,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你手上的烫伤,是前天晚上,在废料池那边,偷偷融化铜料的时候,被铜水溅到的吧?”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李四那只缠着肮脏布条的手上。


    “你这么不小心,嫂子在家一定很担心吧?”


    这句看似关心的话,彻底击垮了李四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哇——”的一声!


    李四再也绷不住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每一巴掌都用尽了全力,打得啪啪作响!


    “是我!是我偷的!跟铁柱没关系!是我对不起他!”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李四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


    “我儿子考上大学了,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可那学费……那学费太贵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才鬼迷心窍,去偷了厂里的铜料……”


    “我本来只想偷偷卖了换点钱,可是被钱科长给发现了!”李四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不远处那个脸色惨白的钱克章,用尽全身的力气指着他,嘶吼道:“是他!是他逼我的!他说只要我把东西放到王铁柱的箱子里,他就当没看见,还……还答应事后分我一半的钱!”


    “他说王铁柱得罪了人,上面有人要搞他!他说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既能让我拿到钱,又能帮他除掉眼中钉!”


    “是我糊涂啊!我对不起铁柱!我对不起厂里的领导啊!”


    真相大白!


    当李四这番话喊出来的时候,整个车间,彻底炸了!


    “什么?竟然是钱克章在背后搞鬼!”


    “我的天!这也太歹毒了!为了报复,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怪不得他一口咬定是铁柱偷的,原来他才是主谋!”


    所有工人的怒火,瞬间从李四的身上,转移到了钱克章的身上!那一道道鄙夷、愤怒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


    王铁柱也彻底愣住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李四,又看看面如死灰的钱克章,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许辰的无尽感激,涌上心头。


    他知道,如果今天没有许辰,自己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你……你血口喷人!”钱克章指着李四,气急败坏地狡辩着,“你为了脱罪,竟然敢诬陷我!我是保卫科的副科长!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你是什么?你是我们轧钢厂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