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秦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和上次一样的透明空间。


    到处都是蓝色的方块，一个刻着56的方块飘到林秦面前。


    “宿主，总部派的人马上就到了。”


    林秦点着头，随意挑了一个方块坐下。


    “弄点茶，这样有氛围感一些。”


    他话音刚落，装着热茶的杯子就出现在他眼前。


    杯子飘在空中。


    系统空间里可以复刻很多东西，但这些东西都是假的，最多尝个味。


    林秦没等多久，一个比56更大的蓝色方块飘了进来。


    上面带着一个笑脸。


    “你好你好，我是次元网总部外务处理人员ZA78，叫我78就好。”


    清澈的男声响起，一只蓝色的手从方块里伸了出来。


    林秦眼神怪异，简单碰了碰跟果冻一样的蓝手。


    “就是我们收到了你的投诉，你反馈任务进行不下去，其中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呢？”


    ？？？


    不是？


    林秦觉得有地方不对劲。


    “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啊，按您那边的时间来算的话，是三天前。”


    林秦默默地看向缓缓转动着把戴数字那一面转走的方块。


    原来，之前的投诉真得有用啊。


    “56。”


    “对不起，宿主，我确实把宿主的需求反馈给了总部，总部也确实派了系统来。”


    就是把两个反馈搞反了，也是，总部怎么可能会在他反馈的第二天派的人就到了。


    他暗暗眉心，瞟了眼依旧看不见数字的方块。


    算了，反正都是总部的。


    “那个是之前的问题了，现在我们有了新的问题。”


    大方块上的笑脸一直不变。


    “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为您提供解决方案。”


    “你们系统执行任务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时很无力？”


    笑脸不变，等待着林秦的下一句话。


    “按我的体验来说，系统现在存在的方式太落后了。”


    林秦看着根本没有变化的笑脸。


    “您的意思是？”


    “你们有没有想过，系统以实体陪伴宿主完成任务这种情况。”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现在系统只能以意识体存在于宿主脑海里，那么，它能帮助宿主做的事就很有限。”


    “而有了实体则不同，有了实体，系统就能为宿主提供更大的帮助，这样，任务的成功率也会提高不少。”


    “……抱歉，您的想法很好，但其中的风险很大。”


    男声沉稳地回复着林秦的话，没什么波动。


    林秦暗叹一声，给他的时间还是太少了，他都没举出几个真正的实例。


    “高风险，高回报，你知道这句话吧？其实我也不是说你们全都要听我的，但你们可以拿出一批系统来试验一下不是吗？”


    蓝色方块飘动的动作一停，换了面。


    林秦看着笑脸转过去，是一个严肃的表情。


    男声一变，换为更为苍老的声音。


    “这是个很有新意的想法，在我看来，也很有前途。”


    林秦想了下，这个换了个系统？


    “你好，林秦，我知道你，对于你的意外我们深表歉意。”


    林秦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嗤笑一声。


    真是深表歉意就不会到现在才姗姗来迟了。


    “我们和你合作，作为合作的诚意，你任务成功后，回去你的世界的概率我们会负责提升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林秦微眯起眼。


    “因为这其中的风险太大，真正确认合作，我们需要先见到一个成功的实例。”


    苍老的声音一停，又继续说：“我们认为，和您默契的56是个很好的机会。”


    林秦低垂下眼，神色不明。


    老东西，算盘打得很响啊。


    明明可以在他的意外一出现时就出来跟他说成功率能到百分之百。


    明明可以选择更有保障性的其他系统来试验，却偏偏选择了和他关系最近的56。


    因为一旦这件事出现什么意外，就完全是解决他这个意外的最好办法。


    啧，他还完全无法拒绝这个合作。


    “ZA78，恕我直言，这并不是一个有诚意的合作。”


    56转了过来，和ZA78的声音比起来，它的电子音简直就像是地摊货造出来的。


    “在次元法堂上，您并没有说您有把成功率提升到百分之百的能力……”


    56的语调提升，眼见着越说越快，却被林秦打断了。


    “好了，我们答应这个合作，但是，您的合作的诚意是否太少了呢？”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尽量满足你。”


    “首先，开放我的所有权限，以后我不会再出现权限不足的情况。”


    “可以。”


    “其次，把56的等级升到最高，这个不过分吧？你也说了，试验的风险很大这是必要的保障。”


    “……可以。”


    眼见着合作内容敲定下来。


    大方块里分出一个透明小方块。


    “这是一个通讯通道，可以和我们直接联系。”


    笑脸又换了回来。


    它冲林秦伸出手。


    “下次再会。”


    “抱歉，我不喜欢握手。”


    林秦偏头对着56说：“送送客人。”


    大方块瞬间消失在56的系统空间。


    “宿主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林秦语气莫名。


    “它是你上司吧？得罪顶头上司的事还是让外人来比较好。”


    “宿主，次元网里的大部分系统都不是这样的。”


    “行了，等你以后努努力，把那个老东西搞下去。”


    林秦怎么会不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公司大了出几个蛀虫也很正常。


    虽然从来没有剧情参与系统能提升到进入总部。


    但56还是默默地记住了林秦的话。


    林秦出了系统空间，坐在沙发上等着下一位合作者的上门。


    “你不担心等下的试验出问题吗？”


    “不担心，宿主很有把握。”


    也是，林秦确实很有把握。


    那份合同给他的把握，这笔生意一定能成。


    “你升级要多久？”


    “已经升好了。”


    林秦一愣。


    “这么快？”


    紧接着，他皱眉，看来这总部隐瞒的东西不少啊。


    看来之前漏给56它们这些小系统的估计都是剩下的边角料。


    “啧啧啧，牛马打工人在哪里都不算人啊。”


    林秦感慨，莫名有些同情56，它们看起来比他们惨多了。


    他们至少能看得见结束，而作为系统，它们好像永远也等不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