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白色房间里，长条状的长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制品。


    蓝珠拿起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杯，放在火焰上轻轻摇晃。


    肉眼可见的，透明液体转化为彩色。


    白烟缓缓从瓶口冒出。


    她戴着白色的口罩，粉眸紧紧盯着瓶中液体的颜色变化。


    眼见着里面混乱的颜色逐渐稳定，她松了口气。


    终于成功了。


    她收集好瓶中的液体。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她长舒一口气，揉揉发酸的肩膀。


    她顺手脱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员工制服，胸前的工牌上写着。


    研究员：蓝珠。


    实验室的灯熄灭，她向外走去。


    熬了这么久，她终于熬出点成果来了。


    蓝珠眨眨眼，强忍着困意。


    她之前可是个学文的啊，结果这个副本一上来就要她去做实验。


    不止如此，还碰上个神经病总管，说明天她要是还交不出成果，就直接把她开了。


    她才上了一天班啊。


    蓝珠气得恨不得叫派派来把人咬死，然后伪装成有猛兽入侵。


    周围过于安静的环境，让她也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你没有被人发现吧？”


    蓝珠步子一停，空荡荡的走廊上，在她前面不远处，有一扇开了一条缝的门。


    交谈声不断传来。


    “没有没有，我都是等工作的时候引爆的，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是我做的。”


    一男一女的声音交错传来。


    蓝珠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贴在墙边，试图听得更清晰。


    女人说：“那就好，要是搞砸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不会的，我避开了所有监控。”


    男人洋洋自得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一道更为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


    “这可说不好，就算没有监控，也会留下别的线索。”


    这道声音离门口更近，蓝珠的心跳加速。


    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新来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在说我办事不靠谱吗？”


    原先还在得意的男人语调升高，充满了不爽。


    “我没有这个意思。”


    沉稳的男声说完就不再言语。


    女人安抚着不服气的男人。


    突然，门被人猛地拉开。


    糟糕！


    蓝珠瞳孔一缩，发挥出生平最快的速度。


    童话书。


    第三十则童话：从天而降的隐身衣。


    莫非常站在门口，金发遮住他的眉眼，他视线停留在空无一人的门口。


    眼神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怎么了？”


    黑色长发的女人看了眼门口，问着他。


    “啊，没什么，只是，我们该回去了吧。”


    女人点点头，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们的计划也谈妥了，是该回去了。


    三人相继走出杂物间。


    金发男人走在最后，莫非常轻轻关上门。


    眼看着三个人渐渐走远，蓝珠才敢放下捂着嘴的手，小口呼吸着。


    拐角处，莫非常微微偏头，眼神最后落在早已远离的门口一瞬。


    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蓝珠的视野里。


    使用技能消耗的体力让她几乎无法站稳，她是蹲靠在门口处的。


    要死，刚才吓死她了。


    蓝珠舒缓着这自己急促的呼吸。


    缓了一阵，她才扶着墙起身。


    眼里的惊恐不再，转而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新线索，到手了。


    他想不到任何线索。


    林秦呆坐在沙发上。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合同，仍旧没有半点思路。


    神啊，谁来告诉他一下，他到底要去哪里找这么多的意识体啊。


    他把合同收起来，按按自己平坦的腹部。


    先去吃饭吧。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想。


    林秦走到门口，打开门。


    看见了一个麻烦。


    东方易收回自己将要敲门的手，笑着对林秦说：“午饭就在外面。”


    林秦点了点头。


    他就是出来吃饭的。


    边走边想，也不知道这里的饭好不好吃。


    东方易跟在他旁边，察觉到了林秦心情的变化，没有早上那么凶了。


    “林先生经常睡不好吗？”


    “没有。”


    只是副本里都会有一种让他失眠的魅力。


    他在现实里睡得可好了。


    林秦坐到餐桌边，这些菜看着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何文心和方见海不在。


    林秦一点也不好奇他们去干什么了。


    万一问了，他们也叫他加入怎么办？


    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去做其他的事。


    林秦有些心思重重，吃饭的速度也慢悠悠的。


    东方易看着林秦慢条斯理的动作，想了想，他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又不是在高中，吃这么快干嘛。


    “林先生有什么心事的吗？”


    虽然东方易不确定林秦会不会回答他，但他还是要问。


    听见东方易的声音，林秦视线微转，注视着东方易。


    也对，为什么他不去问问主角呢？


    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和东方易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什么才能称得上有意识，或者说，有灵魂。”


    这个问题……


    林先生是想着过去还是未来问出来的呢？


    东方易没急着立刻回答，他想了好一会，才回答。


    “有自己的思考，有喜欢讨厌的东西，有喜怒哀乐的。”


    两人视线相对。


    林秦第一次注意到，原来东方易的眼神看起来这么坚定。


    他像是不会被任何事打倒。


    只要给他一丝光亮，他就能从泥沼里挣扎着爬出来。


    要林秦说，他很喜欢这种主角的闪光点。


    “我知道了。”


    林秦记住了东方易的回答。


    午餐结束，东方易又要赶去不知道干什么了，林秦没问。


    他对这笔生意的做法有了些灵感。


    “56，你觉得什么才称得上有灵魂呢？”


    “像宿主这样的。”


    人类都有灵魂。


    “你是这样想的？”


    林秦嘴角上扬，这笔生意的做法已经很明显了。


    “是的，宿主。”


    林秦手撑着下巴，语气意味不明。


    “再给我讲个笑话吧。”


    “好的，提问，白开水为什么叫白开水？”


    林秦微笑着回答它。


    “因为它烧开后又放凉，就白开了。”


    “你答对了，宿主。”


    林秦终于憋不住了，发出一声轻笑。


    随即，他对56说：“好了，笑话讲完了，你该笑了。”


    林秦听着56古怪的笑声，心情很好。


    “56，你现在是个有灵魂的系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