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


    谢陵有些被说动了。


    庄宁以前就经常说要自己去打工，说不靠他养，说不图他的钱。


    这让他觉得很心疼，加上她长得像李如萱的脸，每次看她当服务员给别人伏地作小，他就舍不得。


    但和林如萱比起来，庄宁的分量显然不值一提。


    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同意，林如萱已经生气的挽住顾衍的胳膊，生气的说：“这里的空气都脏了。顾衍，我们走吧，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顾衍立刻配合地起身，甚至还体贴地帮林如萱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他们真的是相处已久的情侣。


    林如萱与谢陵错身而过，却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


    谢陵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又疼又慌，瞬间有了决断——先放弃庄宁！


    如萱刚才那副委屈吃醋的模样，分明就是还在意他。她现在相亲，也只是为了气他而已。


    只要他把庄宁彻底推开，再好好哄一哄，如萱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至于庄宁……她那么爱他，等把如萱哄回来，以后再找机会补偿她就是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林如萱真的和那个叫顾衍的男人走太近。


    谢陵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了出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的讨好：“如萱！你等等！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联系庄宁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林如萱听到身后的声音，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眼底掠过一丝冷笑——谢陵的取舍，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模一样。


    再看庄宁的攻略度，又下降了5点。


    只剩72%了。


    林如萱闻言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谢陵身上：“好，既然你说会处理，那现在就打电话给她。”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谢陵瞬间僵硬的脸，补充的话：“对了，她不会还住在你名下的房子里吧？让她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去，自己找房，自己打工——你能做到吗？”


    谢陵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迟疑。


    他给庄宁租的那套公寓就在公司附近，每月租金不低，若是让她突然搬走，庄宁未必愿意，更何况……他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微不足道的犹豫，毕竟庄宁跟着他两年，多少有些习惯成自然的纵容。


    可这份犹豫刚冒头，就被林如萱的话狠狠打断：“做不到就滚。”


    三个字，简短、干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眼底的厌烦几乎要溢出来。


    谢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脏猛地一紧，先前那点犹豫瞬间被恐慌取代——他不能失去林如萱，更不能让她真的和顾衍走到一起。


    “我做！”谢陵立刻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急切而有些颤抖，飞快地在通讯录里找到“庄宁”的名字，指尖重重按下通话键。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林如萱的眼睛，只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通话界面，像是在完成一项必须满分的任务。


    而此刻，市中心那套装修精致的公寓里，庄宁正窝在沙发上敷着面膜，手边进口水果，享受着不用上班却每月有固定工资的悠闲日子。


    她随手拿起手机，想看看谢陵有没有给她发消息，屏幕上却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的面板——代表谢陵的“攻略度”数值，正从“82”猛地往下一跳，停在了“77”。


    “叮”的一声提示音，像针一样扎进庄宁的耳朵里。


    她猛地坐直身体，面膜都差点滑下来，脸上的惬意瞬间被震惊取代：“怎么回事？为什么攻略度会掉？”她死死盯着那个“77”，手指用力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这不可能！她昨天和谢陵通电话时，他还温柔地问她缺不缺钱，怎么才过了一天，攻略度就掉了5点？


    庄宁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手机又“叮”了一声——面板上的数字再次跳动，“77”变成了“72”。


    “啊！”庄宁尖叫出声，一把扯掉脸上的面膜，露出满是惊愕与愤怒的脸，“谢陵到底在做什么？！”


    两年！她花了整整两年时间，从一个不起眼的贫困生，一步步刷满谢陵的好感，把攻略度从最初的“10”熬到“82”，眼看就要达到“90”的关键节点，就能彻底让谢陵对她死心塌地。可这才几天？竟然一下子掉回了“72”，等于她近半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庄宁气得胸口发闷，正想拨通谢陵的电话问个究竟，手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谢陵哥哥”。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压下心底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温柔：“喂，谢陵哥哥，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啦？是不是想我了呀？”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她熟悉的温和语气，而是谢陵略显生硬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淡：“庄宁，我以后不会再资助你了，你自己出去找份工作，以后靠自己打工生活吧。”


    “啊？”庄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怀疑自己听错了，“谢陵哥哥，你……你说什么？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还是你最近手头紧？没关系的，我可以省着点花……”她下意识地想找借口，甚至想把话题引到林如萱身上，“是不是林如萱的公司为难你了？她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


    可谢陵根本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语气更冷了几分，直接打断她的话：“还有，你明天就从那套公寓搬出去吧，钥匙我会让助理去收。”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那是庄宁从未听过的、属于谢陵对别人的姿态，“我怕如萱不高兴。”


    “如萱”？


    这两个字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庄宁的心上。她终于明白，攻略度为什么会掉得这么快——原来是林如萱！又是林如萱！


    没等庄宁再说一个字，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啪”的一声，庄宁把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眼底的温柔彻底消失，只剩下翻涌的怒火。她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旁边的茶几，水果捞撒了一地，精致的瓷碗摔得粉碎：“林如萱！又是你这个贱人！谢陵那个眼瞎的狗男人！”


    她看着满地狼藉，胸口剧烈起伏着。两年的隐忍和伪装，竟然抵不过林如萱的一句话？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输！林如萱想把她踢出局，没那么容易！


    庄宁弯腰捡起手机，屏幕已经摔裂了一道缝，像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