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户籍文书
作品:《快穿:我要当绝嗣大佬独生女》 张超看着眼前悲伤的小姑娘,心里再度泛起同情。
他为官多年,见过太多虚伪的表演,可林如萱此刻的模样,半分作假都没有。
她的眼泪不是挤出来的,是从眼底深处涌上来的,带着无尽的委屈。
她的迷茫也不是刻意装的,是一个孩子突然失去唯一依靠的本能反应。
“林姑娘……”张超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还请节哀。林大人突然去世,遗产总要处理。如今与他有关系的,便是他的妻族刘府与你了,因此我需要查验你的户籍文书。”
林如萱抹了抹泪,泣声道:“好……”
从怀中掏出户籍文书。
户籍文书自是真的,林冬凌派人从柳梅身上搜出来的。
张超将有些泛黄,但保存完整的户籍文书展开,首先看向落款处,确实盖着潮州府的朱红印鉴。
其纹路清晰可辨,那是朝廷户籍司统一规制的印鉴,绝无仿冒可能。
再看文字,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林见山,年二十五,潮州府西山人氏……妻柳梅,年二十二……独女林小丫,年三岁……”
确认户籍文书是真的,关于林如萱年龄,八年前记录是三岁,她正好十一二岁的模样,也对得上。
至于长相……
张超抬眼看向堂下的林如萱。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色衣裙,未施粉黛,却难掩眉眼间的精致。模样尚未长开,已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林见山可是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的人物,模样自是俊美无铸。女儿肖父,这般容貌,若说不是他的女儿,倒让人难以置信。
张超点点头,将文书展开,让堂内众人都能看清上面户籍司的印鉴:“户籍文书确认为真,林如萱确定是……”
“大人!这文书有问题!”
刘承业突然上前一步,指着文书上“小丫”两个字,惊喜道:“张大人,文书上写的是‘林小丫’,可她叫林如萱!这分明是冒名顶替!”
这话一出,厅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可大多是带着鄙夷的窃窃私语。
“刘大人这话也太牵强了吧?乡下人家给孩子取小名,不都是‘大丫’‘二柱’这类?等长大了再取大名,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还不许人长大后有名字吗?刘府这是找不到理由,故意强词夺理呢!”
“我看啊,刘府就是想吞了林大人的遗产,欺负小姑娘孤苦无依!”
众大人看向刘承业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屑。
他们本就因林如萱的悲伤落泪,对她的身份没了怀疑,此刻也确认了户籍文书是真的。
刘承业揪着“小名”不放,不过是想混淆视听,好争夺遗产罢了。
张超也皱起了眉,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刘大人,民间取小名的习俗,你会不知?林姑娘幼时叫小丫,长大後取大名林如萱,合情合理。你这般揪着细枝末节不放,莫非是觉得本官昏庸无能,好糊弄吗?”
林如萱眨眨眼,原来如此。
她还以为林冬凌伪造她的户籍文书,没想到林见山的女儿根本就没正式起名,所以直接用她的本名也没关系。
想到那对可怜的母女,林如萱对林见山更是厌恶。此时倒希望他还活着,她一定不让他好过。
另一边,刘承业被问得脸色发白,却还想辩解:“可……可除了户籍文书,谁能证明她是我妹夫的女儿?”
张超想了想,便问林如萱:“你可还有小时候的记忆,能证明你身份的细节?”
林如萱点点头:“略有记忆。小时候家中贫寒,我爹经常靠着煮饭的火光看书。有次看入迷,不小心烫伤手臂,留了道疤……”
“那不算!”刘承业打断她:“熟人都知道我妹夫臂上有道疤,肯定是你事先打探的。”
张超对他的死缠烂打不耐烦了:“行了,户籍文书是真的就够了。若户籍文书不能证明百姓身份,那还要户部有什么用?刘大人不如奏请陛下把户部解散吧!”
一句话说得刘承业不敢再质疑,否则就要得罪整个户部了。
张超不再看他,将文书递给身旁的御史:“李御史,你经验丰富,且看看这文书是否有假。”
李御史接过文书,仔细查验了一番,又对着烛光看了看纸张的纹路,随即点头:“回张大人,文书是真的,纸张、字迹、公章都无问题,确是潮州府签发的户籍文书。”
文书在众大人手中依次传递,每个人都看得格外仔细,末了,都对着张超微微颔首。
等文书传回张超手中时,他已心中有数。
抬眼看向林如萱,语气温和道:“林姑娘,经本官与诸位同僚查验,户籍文书属实。你的年龄也与文书描述完全相符。本官在此正式确认,你便是江南盐政使林见山大人的女儿,林如萱。”
林如萱闻言,眼泪再度滚落。只是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委屈与茫然,多了几分释然与安心。
她对着张超深深一揖,声音哽咽:“谢……谢大人为小女做主。”
高公公突然道:“既然已确认林姑娘的身份,那林大人留下的遗产,自然该由他唯一的女儿继承了吧?”
“我们司礼监受陛下之命,要为林大人的女儿清点遗产。麻烦刘府明日将你们抬走的那些都搬回来,否则便是抗旨不遵。到时别怪咱家上奏陛下,参你们一本了!”
此话一出,方才还有些温情的厅堂,瞬间冷了下来。
众文臣都露出一幅吃了苍蝇的模样。
他们可以承认林如萱的身份,却绝不想让高公公借着“做主”的名义,插手林家的遗产,更不想让司礼监如愿以偿。
“高公公这话,倒也不全对。”李御史率先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林姑娘是林大人的女儿,自然有权继承遗产。可刘府是林大人的妻族,作为姻亲,按理说也该分得一部分遗产,总不能让林姑娘独占吧?”
“是啊。”一名侍郎立即附和:“自古以来,姻亲之间便有相互扶持的道理。林姑娘年纪尚小,刘府帮着打理遗产,也是应当的。”
其他文臣也纷纷点头附和。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哪里是觉得刘府该分遗产,分明是不想让高公公独吞好处罢了。
宦官与文官集团是死对头,只要宦官想做的,他们就要反对。
若非刚才林如萱哭得我见犹怜,他们最初其实都不打算承认她的身份——谁叫她是被司礼监找到的。
林如萱低垂眼睫,听着文臣们与高公公的争执,心里跟明镜似的。
说到底,不过是宦官与文官集团的矛盾,借着她这个“遗孤”的由头在撕扯罢了。
她只是这场博弈中的棋子,最好保持无辜和中立,不能倾向某一方,否则肯定会被炮灰。
想到此处,林如萱眼底再度漫上一层水汽,神情变得茫然无措,连肩膀都微微瑟缩着,仿佛听不懂堂上大人们争论的“遗产分配”“律例依据”是什么。
只知道自己是个没了爹娘、只能任人摆布的孤女。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卫的通传:“睿王殿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