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拜祭娘亲

作品:《快穿:我要当绝嗣大佬独生女

    闻听此言,林如萱忙不迭点头,像个急切寻找家人的单纯女孩,解下玉佩,递给徐行。


    “麻烦徐当家了,希望能为我找到家人的线索。”


    徐行小心翼翼握紧玉佩,沉声道:“小姐请放心,我定会尽力。”


    徐行没再多留,拿着玉佩转身出了院门。出了门,徐行没有走远,反而拐进了东边的小树林。


    树林中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点,林间静得只闻鸟雀啼鸣。


    他走得极熟,穿过一片林木后,一辆黑色的马车赫然停在林间空地上。


    徐行走到马车旁,微微躬身,双手将玉佩奉上,声音压得极低:“公子,玉佩拿到了。”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开一角,接过玉佩。


    车内的人并未露面,只传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紧张:“让她……起疑了吗?”


    “没有,小姐性子单纯,跟她说可以帮查找身世后,立即给我了。”徐行恭敬地回话。


    车内陷入了沉默。


    林冬凌摩挲着掌心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熟悉又陌生——和他手中另一块玉佩一模一样。


    他将玉佩翻过来,背面那个“冬”字清晰可见。他从怀中取出另一枚玉佩,翻过来,北面刻着一个“秀”字。


    “秀儿……”林冬凌低声念着未婚妻的名字,眼眶瞬间红了。


    他想起病死在漠北苦寒之地的未婚妻,想起自己探查得知女儿这些年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时,那种剜心剔骨的痛。


    是他没用,没能护住妻儿。


    林冬凌握紧两枚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压抑的愧疚与痛苦在此刻汹涌而出。他闭上眼,紧紧捂着两枚玉佩,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徐行在车外隐隐听到,却不敢抬头。他跟随公子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失态,只觉得这林间的风,都带着几分刺骨的凉。


    过了许久,林冬凌才恢复平静,将玉佩在给徐行,吩咐道:“按我之前说的,告诉她身世。冯家的事……照实说,但别提我。就说她父亲……与冯家一同流放,早已不在了。”


    “是。”徐行应道。


    “还有……”林冬凌顿了顿,指尖摩挲着“秀”字玉佩:“在那边给冯家建个祠堂,让她给娘亲上香磕个头。”


    “属下明白。”


    林冬凌没再说话,车帘被重新放下,遮住了车内所有的情绪。


    徐行躬身退后几步,转身离开了小树林,仿佛从未来过。


    马车依旧静静停在原地,许久后,才缓缓驶离,消失在密林深处。


    三日后,徐行回来了。


    他是午时到的,林如萱一家四口正在院子里吃饭,见他进门,林如萱立刻放下碗筷迎上去,脸上满是期待又忐忑的神色:“徐当家,怎么样?查到了吗?”


    徐行点点头,神色却有些凝重,他拉着林如萱在石阶上坐下,刘远也凑了过来,一脸关切。


    “如萱,这玉佩确实是线索。”徐行拿出玉佩递还给她:“它来自京城的冯侍郎府。你是冯侍郎的外孙女,你母亲叫冯秀,你父亲……抱歉,我没查到,只知是个读书人。”


    公子不让他说,他也不敢给小姐瞎编一个爹,便只好说没查到了。


    徐行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年冯侍郎遭了难,被流放漠北苦寒之地……”


    他简单说了当年的事情,对林如萱道:“想来他们当年是为你好,才将你留在京城的。照理说应该将你托付给可信之人,只不知你为何流落街头……”


    林如萱侧头想了想,道:“我隐隐约约记得,我小时候是有个奶奶的,还有很多姐姐陪我。后来起了很大很大的火,我就找不到她们了……”


    “是了。”徐行道:“必是前几年庆王谋反,乱兵烧杀抢掠,害了你的托养家庭。”


    林冬凌是不打算让林如萱回清净庵的,怕被人发现她身份后,进而查到他身上,反害了她。


    因此徐行只会告诉林如萱,托养她的家庭也已经没了。


    林如萱泪如雨下,伤心道:“我都不记得了……”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徐行:“那我爹娘呢,他们还在漠北吗?”


    一副马上要去漠北找爹娘的神情。


    徐行别开眼,避开她的目光:“漠北苦寒,据说冯侍郎一家都已感染伤寒去世了。”


    林如萱泪如雨下,哽咽着问:“他们的墓碑在哪?可有迁回京城?”


    徐行没想到林如萱第一件事就是要祭拜,和公子果然不愧父女,想到一块去了。忙道:“没有,但我可以为他们立个牌位,建个祠堂”


    林如萱连连点头:“那就麻烦徐当家的了。”


    虽然身世是系统编造的,但既然已成为冯秀的女儿,林如萱并不介意以女儿的身份祭拜她。


    徐行交待完身世后,临走前又严肃的再三叮嘱林如萱:“万不可让外人知道你是冯侍郎的外孙女。冯侍郎如今还有政敌在朝中,若让他们知道冯家还有后代活着,定会斩草除根,到时候你就危险了!”


    旁听的刘远悚然一惊,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他连忙拉住林如萱的手道:“徐当家请放心,我们定不会说出去!”


    他万分庆幸刚才把弟妹打发回房了,不然两个小娃娃保不住密,如萱就危险了。


    几日后,徐行将做好的四个牌位送了过来,除了有名讳的冯侍郎一家三口外,父亲那块牌位只有“先父林公之位”。徐行表示不知道名字,只知姓林。


    又将一间空屋改成祠堂,林如萱恭恭敬敬跪在牌位前,给她这世的娘亲磕了三个头:“爹,娘,外公,外婆,我是如萱……我找到你们了。你们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刘远哥对我很好,弟弟妹妹很乖,我最近开始会挣钱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如今的生活,像是在跟亲人分享家常,祠堂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声音轻轻回荡。


    同时在林如萱眼前,半透明的地图展开着,显示一个闪烁的红点就在她身后。


    ——她爹林冬凌此刻就在门外偷听着。


    于是林如萱更卖力的哭,诉说着自己乞讨时受过的苦,哭诉每次被欺负时都在想我的爹娘在哪里。


    虽然没有看见林冬凌的脸,但林如萱敢打赌,她爹此刻肯定已经泪流满面,对她充满了愧疚感。


    就是不知就愧疚能持续多久了。


    反正前两世的父亲刚接回她时,对她也是满心愧疚,尽力补偿。后来也仍旧毫不犹豫将她炮灰了。


    当天深夜,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祠堂中,正是林冬凌。


    他站在冯秀的牌位前,久久没有说话。月光透过祠堂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有思念,有愧疚,有心疼。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牌位上“冯秀”两个字,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落在林如萱之前磕过头的蒲团上。


    “秀儿……”他低声开口:“我找到如萱了,她很好,平安长大了……是我对不起你,当年没能护好你,也没能好好照顾她。”


    “你放心。”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以后有我在,谁也别想再伤害她。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女儿,一定。”


    他在牌位前站了很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悄然转身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