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作品:《和离五年后,摄政王对她强取豪夺

    “不用!”


    手腕突然被周淮安紧紧攥住。


    孟清柳蹙眉看向他,见他胸前的血迹蔓延越发剧烈,不禁着急起来:“我这里没药,没法给你包扎,你不要命了!”


    “亭奴呢!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去哪儿了?!”


    亭奴此刻就在门外,抬眼望天。


    王爷吩咐过的,把他送到这里就算任务结束了。


    且宫太医和药老就在府上,他偏不去,这谁管得了?


    孟清柳无奈,握着他的手放在他身前,轻声问:“不让药老来,我去找宫太医好吗?”


    周淮安眉心紧了紧,缓缓抬起手指向墙角处摆着的红木雕花橱柜。


    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说:“里面……有药箱。”


    孟清柳移步过去,打开橱柜,果然在里面看见一个药箱。


    她没来及疑惑周淮安为什么对这里如此熟悉,便急忙提着药箱走了过去。


    周淮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眉头紧皱,扯下身上的锦袍。


    孟清柳走近,才看见他胸前豌豆大小的箭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弄的?”


    “被人暗算了。”


    周淮安皱着眉,伸手拔掉箭头。


    鲜血簌簌地往外冒。


    吓的孟清柳连忙把纱布按在上面,指腹上传来温热黏腻的触感,孟清柳不由得心揪成了一团。


    “伤的这么深,我还是去把药老叫来吧。”


    “别废话,打开那个白色瓶子,止血药。”


    周淮安将锦袍卷成条,咬在嘴里。


    孟清柳一咬牙,捏着药瓶缓缓抖了抖:“忍着点。”


    第一次遇到周淮安时,他伤的比现在还要严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百处,当时正值炎热,伤口溃烂,冒出恶臭。


    那样的人就是丢在大街上,也不见得有人敢伸出援手。


    她不知怎么的,大发善心将人带了回去,这一治就是一年半。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到最后,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伤口在哪儿。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还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笑什么?”


    屋内一片静谧,周淮安突然开口,吓了孟清柳一跳。


    “没什么。”


    周淮安唇角溢出一丝讽刺:“来府上这些日子没见你笑过,如今见我受伤,倒是高兴了,你就这么恨我?”


    “我若恨你,现在就该往你伤口上洒些毒药。”


    周淮安笑着睨了她一眼,指了指那瓶黑色的药:“那个是毒药,你可以试试。”


    孟清柳挑眉:“毒性怎么样?”


    “药老研制的化骨水,你觉得呢?”


    闻言,孟清柳连忙把它放下,生怕手上沾了点。


    “放在一起做什么,万一不知道的人用错了,后悔都来不及。”


    周淮安阖了阖眼:“红色的止疼药。”


    “哦!”


    孟清柳连忙拿起那瓶红色的药洒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不早说。”


    周淮安皱了皱眉,胸口起伏,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包扎完伤口,孟清柳还有些不放心。


    “我去给你抓点药。”


    “不用。”


    孟清柳站在那里有些无措,搓了搓手指:“那我让亭奴过来送你回去。”


    “你想让我死。”


    孟清柳无奈。


    “我今夜睡在这儿。”


    闻言,孟清柳只好认命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突然就传来周淮安的低吼,夹杂着几分委屈。


    “你去哪?谁让你走的。”


    孟清柳的脚步顿了顿,停在原地,无奈看着他:“我哪也不去,去小厨房给你烧点热茶。”


    “不用。”


    “红枣茶也不喝?”


    周淮安沉默了半晌,有些烦躁地挥挥手:“还不快去!”


    孟清柳抿了抿唇,轻笑道:“知道了。”


    小厨房里一应俱全,就连用的物件大多也都按照周淮安的喜好找的。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院子起先是周淮安在住。


    不过,她问过亭奴,亭奴口口声声说这院子空闲了许久,无人居住。


    红枣茶熬好了以后,孟清柳成了一盅端进去。


    见他还睡着,就把红枣茶放在了他手边,转头去了小厨房,又做了几道小菜,放在锅里热着。


    忙完这些已是大半夜了。


    孟清柳打了个哈欠,走回房中。


    瞥见床上的人,一时有些失神。


    明明他如今日子好过了,可看着却好像还不如当初自在。


    翌日一早。


    孟清柳醒来时,看见头顶的纱帐,愣了一下,急忙从床上坐起来。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孟清柳吓得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周淮安眉头紧蹙,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孟清柳连忙伸手扯开他身上的袍子,也顾不上男女有别,这般从容,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


    “伤口又出血了,都怪我。”


    孟清柳一脸懊恼,走下床,把止血药拿了过来。


    她看了眼周淮安:“忍着点,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周淮安始终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孟清柳。


    把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手抖了抖一时撒多了药粉。


    孟清柳脸颊微烫,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周淮安的视线。


    她慌张别开脸:“饭已经做好了,我去给你端来。”


    “再睡会儿。”


    话音未落,周淮安突然抓住孟清柳的手腕,强迫她躺了下来。


    孟清柳咬着唇,躺在他身侧,浑身不自在。


    “周淮安,万一有人过来。”


    “怎么?你担心我看上你?”


    孟清柳说不出话来,忍了又忍,轻轻推开他的胳膊。


    “你自重些。”


    周淮安轻笑了一声:“那你倒是出去。”


    见他松了口,孟清柳当即就准备出去。


    脚刚沾地,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江念卿的声音。


    “淮安哥哥在这里吗?”


    亭奴答:“王爷昨日夜里回来的晚,如今还在休息。”


    “我给淮安哥哥做了些点心,你让开,我给他送过去。”


    孟清柳的心一时间提到了嗓子眼里。


    她下意识去看屋中可以藏人的地方,奈何,连个屏风都没有。


    她眼神慌乱:“你故意的是不是?”


    周淮安轻笑:“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住在哪儿就住在哪儿。”


    孟清柳咬着唇:“竟然如此,那我还有何怕的,只要王爷不怕惹恼了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