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这么喜欢我们，但喜欢我们的同时也别忘了，你也很优秀，你也可以做自己的光。”


    陈可哭着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嗯。”


    “对呀对呀，再怎么着，咱先得吃好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看重吃饭。”云洋一眼秀君，“经常排练都不吃饭的。”


    “这不是小陈老师第一次来杭城嘛，当然不能怠慢了人家。”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杭城。”


    “哦？你以前也来过？什么时候？”


    “嗯......”面对沈老师的一连三问，陈可欲言又止。


    云洋看出她并不想说，忙转移话题：“再不决定吃什么，车子就要开到剧院了，要不我直接来定吧，我们之前经常吃的有一家特别好......”


    “我想吃馄饨和烧饼。”感受到后面不理解的眼神，陈可继续说，“就是音乐学院的，各位老师经常吃的。”


    “哦，你说那个呀，可是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杭城，不想吃点最具特色的吗？馄饨和烧饼各个地方都有吧。”


    陈可没有说话了。


    “那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音乐学院吧。”


    一路上，两位老师的交流并不多，只有在蒋老师觉得沈老师说话不太合适会提醒一下，剩下的都是轮番的在问陈可问题，避免空气突然冷静，感觉尴尬。


    陈可觉得这刻意找话题聊也是很不自在的。


    车子开进了音乐学院，停在了食堂前的一大片空地上。


    下车后的陈可环顾了一下四周，音乐学校果然和其他学校不同，这里的建筑都充满了艺术气息。


    陈可跟着两位老师来到了食堂窗口前。


    “我们是分开吃，还是吃一个。”沈老师问蒋老师。


    “一个吧，我不太想吃。”说话的时候蒋老师并没有看着沈老师，而是环顾着四周。


    早就过了饭点了，食堂没什么人。


    “要不我们打包吧，去车上吃。”蒋老师离她们很远，不经意的踱着步，眼神飘忽。


    说完就又自顾自的走了。


    陈可不知道该跟着谁了，脚步也僵住了，在脑海中很快的做着思想斗争，最终还是陪着沈老师。


    是沈老师买的单，买了两碗馄饨和两个个烧饼。


    “我们吃不了太多，而且早上吃得晚。”沈老师跟陈可解释着。


    很快就又回到了车上。


    “小陈老师老师吃不完的话就倒掉好了，说实在的，让你来杭的第一餐饭吃得这么随意还有点过意不去呢。”蒋老师笑起来很甜，比网上视频里还甜。


    “我觉得很好，我想这口想了好久，终烧饼和馄饨于能吃上了。”


    陈可大口大口的吃着，把两位老师都逗笑了。


    “看你吃饭真香。”


    陈可憨笑了一下：“我吃饭是没啥吃香，从小就赶时间，所以吃得很快。”


    “不是不是，是真的看你吃饭就是一种享受。”沈秀君有了一丝慌乱，她本就是个i人，这两年遇见的人多了，才让她习惯了一些场景，但还是在自己说错话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一直都很忙吗？”蒋云洋的关注点倒是跟沈秀君不一样。


    “昂，是，不过和你们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时候应该就忙着读书吧，你这么好学吗？对，你是学画画的，小说里就是。”


    “是的，我很喜欢画画，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走到今天，有家人的支持。”


    “那你的爸爸妈妈应该很爱你吧。”说玩这句话后，沈秀君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但还是有些好奇，欲言又止。


    加上一旁的蒋云洋又白了她一眼，她说了句“不好意思”就闭麦了。


    陈可看着她们的样子，笑了起来：“蒋老师，没关系的，我很想跟你们说说我的事的，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沈老师，你不用觉得抱歉，有些事是事实，既然发生了，就没必要逃避，跟小说里一样，我没有爸爸妈妈，他们去世了。”


    “那你没有其他家人吗？”蒋云洋很难得的开口问了一句。


    陈可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依旧笑着，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没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亲戚嘛，也就那么回事，有爸妈在，联系就在，爸妈不在了，你就是个累赘，谁想沾上。”


    “你真的没有朋友吗？”沈秀君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我性格很孤僻，谁靠近我谁就会受伤，我的嘴巴很毒的。”


    “我觉得你很好啊，说话很亲切的，是吧，云洋？”


    “嗯，你把自己形容得有些刻薄了。”


    陈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


    看着陈可笑弯的眼睛，蒋云洋只觉得像月亮，但又不太像，因为太刺眼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氛围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我吃完了。”陈可吃得很快，安静的氛围其实没多久，但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陈可的这一句话拯救了三个人。


    “你真的吃完了。”


    “嗯，我饭量挺大的。”


    “你看起来不像饭量大的。”


    “我经常运动。”


    “其实还好，我们平常也能吃啊，只不过今天早饭吃得晚。”云洋的话一路上都很少，总是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那我们走吧。”


    “你们不吃了吗？”


    “嗯，吃不下了。”


    在回剧院的路上，路程并不远，但陈可备受煎熬，同时又希望这段路程能再长一点。她内心纠结极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跳一次比一次重，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陈可感觉自己快过去了，一路上和两位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越发的心不在焉了。


    车子拐了个弯，终于还是来到了地下车库。准备下车时，陈可很难得的主动开口了，这是她挣扎了一路的。


    “那个，两位老师，能不能帮忙签个名？”


    两人只是笑着，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过了一会，蒋云洋笑出声看着她，陈可只是感觉她笑了，只是车库里不亮堂，看不清，她也不敢认真看。


    她开口：“我们在等你说‘或者能否帮忙多签几个’，小说里该是这样的。”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当然可以，把你的画轴和照片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