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田雨盯上的驴

作品:《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田雨被跟在清秀小哥身后的老者请到边厅喝茶,田雨盯着面前这个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花白的头发和大驴一样在头顶团了一个宗,脸上褶皱较多,松弛的眼皮遮住半个眼睛,多少让田雨有些看不清神色,较大且圆润的鼻头,丰厚的嘴唇因上了年纪有些下垂,修剪好的山羊胡很好的修饰了这点。


    老者乐呵呵道:“不知警官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啊?”


    田雨皱了皱眉头,端起桌上的茶缓缓道:“此次不请自来,是因你门下弟子张大驴牵扯到一桩命案,所以官方派我来先了解一下情况。”


    老者眸光一闪,故作惊讶用手捂嘴道:“我家大驴从祖一辈往下查可都是热心市民张先生!”


    田雨嘴角微微抖动,做作的表演果然一脉相承,“别跟我打太极了,张观主。”


    田雨指了指门口方向,“解释一下张浪炮。”


    田雨既然能强势的跟着张大驴来,必然是做过调研的,云宁道观,国家2A景区,本土道教文化遗产,官方注册观内共4人,分别是观主张浪生,名下弟子三人张大力,张大驴,张大瓜,但是在门口的工作牌,却凭空出现了第五位张浪炮,田雨并没有在官方找到登记的任何信息,却被官方默认为宁云道观的一份子。


    张浪生用手屡屡自己的胡须,“田警官,刑侦二队真的很空闲。”


    田雨犀利的眼神盯着张浪生,“张观主,我从来没说过自己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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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力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躺在道观后的摇椅上,听着张大驴在给一脸清澈状的张大瓜讲她勇闯派出所的故事,翻个白眼起身准备去后院劈柴,大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张大力的腰带,在他耳边振振有词道:“大力,你说那个警察非要跟俺来咱道观是什么意思啊,是你偷看太奶搓澡被发现了?还是你讹拖拉机十块被发现了?”


    张大力烦躁的拉扯几把,没扯掉张大驴的手,随即把自己松散的裤腰带打了个死结,无语道:“把你话里的你,改成咱。”


    大驴瘪嘴,“反正你也跟着一起看了,要是有玫瑰大金镯,你也跑不了。”


    张大力握拳,强忍想揍张大驴的冲动,指着边厅:“你有这瞎猜的功夫,去听墙角。”


    张大驴听了连连摆手,“你上次忽悠俺偷看师叔洗澡,俺在躺床上养了两个月!”


    张大力翻白眼,不想搭理眼前这两个二货,去后院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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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浪生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眯起眼睛,说起云宁观最神秘的人,当属师叔张浪炮,张浪生回想见他第一面时,也是呆了那么一瞬。


    张浪炮是突然出现在大雨过后的宁云观后山竹林,发如绸缎散披在脑后,面若好女,眼神呆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山精。


    早起晨练的张浪生呆愣过后顿生警觉,深山老林,荒郊野外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本就不正常,立刻上报了官方协会,协会派人来先是尝试沟通,这人却如同魔怔一般,任谁跟他说话都不搭理,只盯着云宁观看,官方想要靠近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空壳山精这时才微微转头望向众人,视线在看到站在协会众人身后的张浪生时定住,眼神有了丝光。


    协会带头的人曹坤下垂视线,示意张浪生上前,张浪生瞪大眼睛用食指指着自己鼻尖,得到周围人一圈人的肯定,看到这人还盯着自己,踌躇上前,正准备伸手打个招呼,眼前人眼波粼粼珠唇微启,说出了张浪生这辈子难忘的话:“鳖孙,跪下叫爹。”


    年近五旬张浪生:“……”


    协会众人:“……”


    这人用鼻孔看着张浪生,手指一点。


    张浪生手举起来一巴掌扇在自己老脸上,“……”


    曹坤震惊,脸上缓缓出现一个:“?”


    “……”张浪生憋屈,老子说这不是自愿的你们信吗!


    然后知道了这人叫张浪炮,可以操控想控制的人,但有距离限制,出了云宁观后山的竹林便不灵了,这是后话了。


    当时的张浪炮端着神仙一样的容貌气质,屈尊降贵似的缓步渡到自扇巴掌的张浪生面前,点点他的额头:“这鳖孙,可用。”眼神扫射全场,“那些鳖孙,差点。”


    张浪生心里将张浪炮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张浪炮盯着张浪生眼睛:“鳖孙,你骂我。”是肯定句。


    张浪生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虚心,张口就来:“我没。”


    张浪炮轻飘飘看了张浪生一眼,越过众人向云宁观走去,协会众人和张浪生下意识跟着,这人在三清像前停步,转头:“为何无我。”


    张浪生:你贵姓啊?


    这人突然清醒一般,“也对,我还活着。”


    “……”曹坤把炸毛的张浪生拽出主观,悄声问:“这人莫不是是三清之上的老祖宗?”


    张浪生炸毛:“他放屁!装神弄鬼!”


    协会见此人坐在观内,毫无威胁,曹坤一锤定音,无视张浪生抗议,将人暂时留在云宁观,由张浪生进行照顾。


    一开始张浪生对这人厌恶至极,后来发现这人对别人的称呼统一都为:这个鳖孙以及那个鳖孙,也不知是哪个教的。虽然自身能力强大,却从不无故发火也不乱杀无辜,包容度极高,直到大力大驴两个皮猴子把人惹急了,这人才逐渐有了些除淡然之外的情绪。


    熟悉后,协会尝试让张浪生带他去云宁观之外的地方,但是张浪炮一出宁云观范围便陷入沉睡,最先进的医学设备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各项检查指标都正常,可以说是十分健康,骨龄显示30岁左右也是还了不是张浪生祖宗的清白,以防万一张浪生还是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协会内部分为两派,激进派认为应该以疼痛刺激看是否可以在云宁观以外的地区转醒,保守派认为应该杀了以绝后患,最终激进派以保守派十分缺失人性光环而退而求其次,将人继续放在云宁观进行监事,自此,张浪生的养老退休生活原地结束,云宁观也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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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结束,张浪生吹吹手里滚烫的茶水,嘬了一口,指指田雨口袋,“田警官,你手机响了。”


    田雨迟疑片刻,掏出手机,大大的刘缺德三个大字应在屏幕,田雨抬眼看到老神在在的张浪生,微微点头:“多有打扰。”


    张浪生起身:“不会不会,那田警官慢走?天雨路滑,小心脚下~”


    田雨转身走出边厅,在云宁观外田雨接起电话:“喂,刘局,嗯嗯嗯……好的,好好,我这就回来。”


    田雨走下台阶回到竹林小道,再回望云宁观,预感她过不久一定还会再来,张大驴的报警电话那句也许跳楼,是什么意思。云宁观竟然权力大到可以让一局之长直接下命令支开她,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将手机塞进兜里,戴上连衫帽,快步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