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待会要如何审讯这鞑子?”


    牢房内,通晓鞑语的狱卒恭声询问,看向一脸冷酷的邢捕头。


    邢捕头冷哼一声,“跟这些狗鞑子不必客气,先把所有的刑罚都给他上一遍。”


    “先用刑?不审问?”那狱卒嘴角微微一抽。


    邢捕头微微颔首,旋即朝这名狱卒投来冰冷的目光,那意思仿佛是在说,“还墨迹什么?”


    “上刑!”狱卒大手一挥,几个早就虎视眈眈的汉子顿时嘿嘿一笑,朝着那鞑子俘虏靠了过去。


    “该死的大靖狗!有本事杀了我!”


    起初帖木儿还硬气,但在县衙大牢的各种手段和得知同伴头目已逃回、自己已成弃子的事实后,心理防线逐渐崩溃。


    “告诉这鞑子狗,跟他说刚才只是开胃菜,接下来要是拒不配合的话,还有更刺激的刑罚等着他。”见到时机差不多了,邢捕头嘴角噙着冷笑,吩咐了一句狱卒。


    那狱卒给帖木儿翻译了一下,对方的脸色立刻变了一变,显然已经动摇了。


    “我说,我都说……别……别用刑了……”


    最终,帖木儿还是扛不住这牢里的酷刑,忍着心中的屈辱,选择了招供。


    ……


    夜色深沉,林岩踏着星光回到了军武巷的家宅。


    白日的厮杀与县衙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外,院内一片宁静,只有正房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带着让人心安的温暖。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妻子徐芸正就着油灯做针线活。


    见他回来,徐芸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迎了上来,眼中带着关切与柔情:“夫君回来了,灶上还温着饭菜,我去给你端来。”


    “不必忙了,芸儿,我在外用过些。”


    林岩拉住她的手,触感温软,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看着灯下娇妻柔美的侧脸,已经酣睡的女儿,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乱世之中,能有此方寸安宁,有可守护之人,便是他奋力搏杀的全部意义。


    安抚了徐芸几句,让她先歇下,林岩却并未立刻休息。


    他先是来到了偏房一间临时改造成的“工坊”。


    这里摆放着一些奇特的器皿,正是他根据前世记忆打造的简易蒸馏装置。


    前些日子自己动手酿造的浊酒早已准备就绪。


    点燃灶火,将浊酒倒入密封的釜中加热,酒精蒸汽通过竹管冷凝,滴滴答答地流入另一个陶罐。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浓郁的酒香,那味道,比这个时代任何酒水都要凛冽、纯粹。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耐心等待和反复提纯,林岩终于得到了一小坛的酒水。


    那坛中酒液清澈如水,却散发着沁人的酒气。


    他取过一个粗瓷碗,小心地倒了一小口。


    酒液入喉,瞬间如同吞下一道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辛辣、猛烈、醇厚!


    一股热气随之从腹中升腾而起,冲上头顶,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成了!”


    林岩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这度数,起码有三十度以上!


    远超这个时代的酿造酒!


    这才是真正的烈酒!


    想不到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发明成就,就是酿造了一坛“二锅头”……


    他将坛口封好,妥善存放。


    就凭这一坛酒,他有信心让肖全合伙加入。


    以此等烈酒打开市场,绝对能迅速聚敛巨额财富。


    林岩净了净手,又坐到了书桌前。


    他取出那几张得自老药商的古方和那半本《药经》残卷,在灯下再次仔细研读起来。


    运用爷爷所授的特殊解读方法,结合药经上的知识,他之前感觉模糊不清的几张古方,其中一张关于“固本培元”的方子,在他今夜心境澄明之下,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石髓半两,百年山参须三钱,赤血藤五钱,以无根之水熬煮三个时辰,辅以熊胆粉一钱冲服……可强筋骨,壮气血,增益气力,久服有洗精伐髓之效……”


    林岩逐字推敲,心中越发明朗。


    这张方子记载的,正是一种打熬身体根基、强化体魄的秘药!


    虽然其中几味主药如石髓、百年山参都颇为珍贵难得,但并非无处可寻。


    尤其是石髓,他记得之前在山上采药时,似乎在一处山洞中见过类似描述的石钟乳!


    “若能配成此药,我的身体素质必能再上一层楼!届时,面对巴特尔那等凶人,把握也更大几分!”


    今日与鞑子交手,林岩深知鞑子的可怕,这些家伙不但骑射俱佳,而且一身力气也是奇大,这也难怪大靖在与鞑子的交战中会落入下风,实在是这些鞑子战士的战斗力太过恐怖了。


    有了这药方,林岩心中大定,立刻将所需的药材一一记下,想着有时间就去搜集一下这些药材。


    忙完这些,夜已深了。


    林岩吹熄了油灯,摸黑回到卧房。


    床榻上,徐芸似乎已然睡着,呼吸均匀。


    但林岩刚躺下,一具温软馨香的娇躯便主动依偎了过来,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夫君……”黑暗中,徐芸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与依赖,吐气如兰。


    林岩心中一荡。


    连日来的奔波、杀伐带来的紧绷,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尽的柔情。


    他反手搂住妻子纤细而富有弹性的腰肢,低头寻那那柔软的唇瓣。


    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探入寝衣,抚上那光滑如缎的肌肤……


    ……


    翌日。


    林岩神清气爽地站在自家院中,按照往日的惯例演练起刀法来。


    尽管寒冬的清晨冷风刺骨,可林岩还是坚持每日练刀,一旁的胡老汉看得是连连点头。


    “这小子的确有些武学天赋,可更难能可贵的,是这股子韧劲儿,”胡老汉一边盯着林岩的招式,一边在心里思忖,“若是换做旁人,一夜成名之后往往都会心浮气躁,沾沾自喜,可这小子却仿佛没事人一样,还是坚持稳扎稳打,这份心性,已然超过大多数人了……”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被敲响,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林兄弟,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