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岩飞快冲进院门,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林大石和潘氏,黑子将两人逼迫到了墙角,正虎视眈眈地守在一旁。


    “汪汪!”


    见到林岩回来,黑子快速跑了过来,邀功似的摇着尾巴。


    林岩见黑子身上没伤,但是嘴角有不少血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向林大石等人的目光也越发冷了下来。


    “深更半夜,这两个毛贼闯到老子家里,该死!”


    林岩说着,就抄起了立在墙边的铁钎,一步步朝着林大石和潘氏走来。


    见到这副架势,林大石和潘氏都快吓尿了,林大石扑通一声就给林岩跪下了,磕头如捣蒜一般给林岩赔不是道:“兄弟,就当哥哥求你了,哥不是毛贼,你放了哥吧。”


    潘氏见状,也邦邦邦地跟着磕头,“我是你嫂子啊,可不是什么毛贼,大兄弟,快把家伙事放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跟老子的铁钎说吧!”


    林岩上前一步,作势欲打,那林大石还想反抗,欲要抬手抓住铁钎头,林岩眼眸一凝,手臂骤然发力。


    咔嚓!


    铁钎像一杆长枪般刺下,将林大石的手掌钉在地上,林岩就势一碾,几根带血的手指头被切了下来,骨碌碌滚到潘氏跟前。


    “啊——”


    潘氏直接被这一幕吓得昏死过去,林大石则是抱着自己的断手来回打滚,凄厉哀嚎。


    “聒噪!”


    林岩邦的一下拍在林大石脑袋上,直接其拍得昏死了过去。


    就在这时,屋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林岩看见徐芸和丫丫探出头来,心头顿时大定。


    “娘子,丫丫,你们没事吧?”


    丫丫率先跑了出来,一把扑进林岩的怀里,“爹,大伯和婶婶翻墙进来,丫丫害怕,丫丫害怕……”


    小丫头真是吓坏了,刚才在自家娘亲面前还强装镇定,现在在自家爹爹面前,泪眼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丫丫别怕,爹爹回来了。”


    林岩心疼地抱紧了自家闺女,发现徐芸也是一脸惊魂未定,这妮子手里捏着一把剪刀,但手却抖个不停,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娘子,你跟丫丫进屋睡觉,我先把这两人烂人绑了,明早直接送去里正那。”


    按照林岩的性格,真想直接把这两个烂人直接宰了,可今晚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真要是那林家报官追查下来,他罪责难逃。


    但他也并不是没有处置两人的办法。


    一般来说,家里若是抓住了贼人,都要送到里正那里审判,到时候无论是将这两人吊起来打,还是让林家花钱赎人,都要看他林岩的意思。


    林家现在恐怕掏不出几个钱来,林岩真正在意的,是那本爷爷留下来的珍贵古本,上面记载着许多珍贵的药方。


    半卷《药经》,是爷爷留给他的最大遗产,但是正因为太过珍贵,他一直没有刻意跟林家人提起过,就是怕把他们给逼急了,直接毁了那药经,那样损失可就大了。


    他将两人捆了个结实,等着天色刚亮,就牵着这两人就往王竖家走。


    这一路上,林大石和潘氏哭嚎不断,引来了许多不明所以的村名围观。


    实在是这俩人哭得太惨,以至于甚至有人都以为是林安德突然死了,这俩人在街上哭丧呢。


    事实上,林大石和潘氏确实有些凄惨,他们脚上还钳着捕兽夹,每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而且随着两人走路的动作,捕兽夹越夹越紧,以至于小腿都有些扭曲变形了。


    到后来,两人实在是走不动了,林岩直接借来一头耕牛,硬是将两人一路拖行到了王竖家门口。


    这时候,已经有许多村民围了过来,王竖的小儿子正好出来倒夜壶,看到这一幕后直接被吓了一跳。


    “鬼啊!”


    他看到两个满身血污的人形生物匍匐在地上,这两人形容枯槁,面色惨白,看起来比鬼还吓人,登时便将夜壶里的东西泼在林大石和潘氏的头上,两人“啊”的一声惨叫出来,旋即又被恶臭熏得直反胃,开始连连作呕。


    “这是……林家大郎?”


    王竖的小儿子这才认出林大石来,旋即看到林岩和一众看热闹的村民,心头忽地一抖,问道:“咋回事?咋都来我家围着干啥?”


    林岩上前一步,“这两个贼人昨夜闯进我家里强抢偷盗,幸亏被我侥幸拿下,现在就请王叔给主持一个公道!”


    强抢偷盗?


    侥幸拿下?


    你确定是侥幸?


    王竖的小儿子看了眼毫发无伤的林岩,又看了只剩下半条命的林大石夫妇,顿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俩人不是你大哥大嫂吗?怎么成了贼人了?”


    林岩脸色冷了下来,“我已与林家断亲分家,这两分明是十恶不赦的贼人!”


    王竖的小儿子还待说些什么,就见王竖的大儿子快步出来,来到林岩跟前客气地拱手道:


    “是林岩兄弟啊?快请进,你放心,我爹他公私分明,定不会轻饶这两个贼人!”


    说着,他瞪了自家兄弟一眼,旋即客气地将林岩请进了家里。


    这一举动,直接把林大石和一众村名给看傻眼了。


    啥情况?


    这里正家的儿子怎么对林岩这般客气?


    一些脑子活泛的人立刻察觉到了微妙的气氛,看向林大石等人的目光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看来这一遭,这林大郎是真的栽了……”


    屋里,里正王竖和他的发妻刘氏,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


    他们看林岩的眼神,比看见自己儿子还要亲切,林岩看了都觉得有点肉麻。


    这一大家子,以前可都是眼高于顶的姿态,今儿个怎么突然态度这么好了?


    林岩立刻想起,自己之前射了王竖一箭,看来是那一箭,让王竖长了记性。


    不得不说,能当上里正的家伙,还是有点脑子的,林大石要是有一点脑子的话,也不至于混成如今这个样子。


    王竖呵呵一笑,坐着与林岩拉起了家常,摆出一副和蔼长辈的姿态。


    而刘氏则是给林岩沏了一杯茶,说起了她与林岩还沾着几分亲戚的关系。


    这不是他们突然转了性了,而是看出了林岩的狠辣,此子杀伐果断,就连野狼都被其杀了一群,他们是断断不敢得罪的。


    “王叔,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今儿个来找你是请你主持公道的,那两个贼人,你看是吊起来活活打死,还是让林家花钱赎人?”


    王竖略一沉吟,“要不……就先吊起来打,然后在让林家花钱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