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太完美了。


    方平愣神看着台上二人结束自己的演出，走下戏台。


    “师兄啊，要不要再给你一次机会，毕竟下次见面，你再输，按师傅所留规则，戏园就是我的了。”


    “好。”


    广玉完全没有意外的表情，捂着嘴轻笑道：


    “师兄还是这般不要脸，但我有个要求，我要看着这小子演上那么一出。”


    出乎意料，他伸手指向的竟然是陈雪衣。


    “走路都这么挺拔，眉眼间表情也生动，师兄，你说你藏他干什么，至于搭戏，要不在我这俩里面随便选一个。”


    陈雪衣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不用了师叔，我是师傅的人，自然只能选择师傅的人搭戏。”


    “看不出还是个讲情义的，也行。”


    广玉眯着眼喝两口茶，他向来看的起这种有情有义的人。


    “哪位师兄弟愿意陪羽衣演上一出。”


    事关戏园尊严，不然敢托大，一时间还真没人开口。


    广德见状冷哼一声，面色铁青。


    戏台下冷的可怕。


    各种诋毁的语言从观众台下传出。


    陈雪衣只能无奈将目光看向几位师弟。


    “我来吧。”


    方平开口说道，他有自信演好这出戏。


    戏台后，用于化妆的房间内，陈雪衣为自己画上了细致的妆容。


    转头打算为方平调整下，却见方平早已绘画完毕，穿好戏服等待他的结束。


    “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陈雪衣笑着调侃了声，两人走上戏台开始演出。


    走出前，陈雪衣又拉住了他，这次表情极其严肃：


    “师弟，演习可以，可千万别一模一样，会陷进去的。”


    话语间含糊其辞，陈雪衣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不能完全将其说出。


    “好。”


    踏上戏台，演出开始。


    中间方平趁机看了几眼台下的那些客人。


    哪怕灯光照射在他们的脸上，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衣着倒是能够看见，尤其有几人衣物上的勋章，甚至有些眼熟。


    因为从乞丐那购买的书，方平能够完全掌握戏曲的走向，不出丝毫差错。


    演到半场，方平突然回忆起了那个东西是什么。


    交界地先驱者的徽章！


    他也有一枚，是小白交给他的，当时他嫌没用，暂时让小白收了起来。


    原来先驱者能够介入别人的副本之中吗。


    方平记住了这点，随后全身心投入到演出中。


    两人的配合堪称完美。


    戏幕到了尾声，就差最后几个步伐就能结束。


    【演习可以，可千万别一模一样，会陷进去的。】


    虽不知道陈雪衣为什么说出这话，但经过几日的相处，方平明白对方绝对不会害他。


    而且他也使用圣杯皇后牌观察过对方的情绪，全是善意。


    随后七步，方平缩减了其中两步，转为五步。


    等他这几步走出，演出刚刚结束。


    台下便传来一道哀叹。


    是广玉师叔发出的动静，似乎对方平最后几步的失误很是失望。


    “你就说我徒弟演的怎么样！”


    广德满面村风，看向他的师弟。


    “师兄，还是你赢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带上自己弟子，直接坐回了轿子离开了这里。


    这给广德整的不上不下，想得瑟又不知道找谁。


    “师傅...”


    卸下妆容，方平刚说出两句话，手上的红绳便迅速老化掉落。


    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可不是喃喃细语了。


    简直就是几个喇叭冲着方平耳朵大声轰炸。


    这声音再持续一分钟，自己都有死亡的可能。


    只能盲抽个扮演卡来抵抗。


    【扮演卡牌，烟花馆老板秋韵，玩弄人性的一把好手，只要是个人，都能被她榨出一笔财富，能够指定某个人类，短时间内获得他/她的喜欢。】


    “…………？？”


    不是，这能怎么用。


    方平将视线看向广德，对他用吗？


    好吧，有点膈应。


    但也没有办法了。


    方平正打算使用。


    “滚！”


    很难相信广德竟然会为他们出头。


    耳边的声音彻底消散。


    远处的黑暗中，隐隐有个巨大的轮廓向远处跑去。


    看形状是个球，但球上却长着密密麻麻的耳朵和嘴巴。


    他又转头对着观众说道：


    “各位，散场了！各回各家吧。”


    人群散开的速度极快。


    几乎是话音刚落，人群就直接散开。


    但有几人并没有离开多远，躲在墙角便不动了。


    方平留意了下，都是带有先驱者标志的人。


    “回去再好好练上那么几天，保持这个水准，大人物们来看，若是一个高兴，说不准你能有个正经身份，我也能提高知名度。”


    广德哼着调子，往戏园反方向直接离开。


    四人面面相觑，这里距离戏园不远不近，但这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跟紧些。”


    陈雪衣说道，随后带头往回走去。


    几人紧紧跟在身后，毕竟谁也不知道，夜晚会发生什么。


    走着走着，方平突然听到背后的戏台上有着什么声音吸引着他回头看去。


    而且那声音极为耳熟，一个像是陈雪衣在说话，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声音。


    头被强制性的往后掰动。


    方平立马掏出柴刀，一刀砍向自己脸侧的位置。


    空气中出现了一道惨叫。


    脸上的拘束感也消失了。


    但同时...王阳等人也消失了。


    黑夜中就剩下了方平一人。


    突然背后戏台灯光大亮，台上出现了道白衣身影翩翩起舞。


    唱着方平听不懂的方言。


    无论方平看向哪个方向，那戏台都在那。


    他被‘戏台’锁定了。


    既然对方不想让自己走，方平心一横，大步向着戏台走去。


    最起码，那边还亮些。


    戏台上的女子，见方平的到来，舞动的更为优雅，如翩飞的蝴蝶。


    明明下台下只有方平一人，却有鼓掌声在周遭响起。


    方平在台下看了会，见对方没有直接动手，直接使用烟花馆老板扮演卡牌。


    并指定目标，戏台上的那位女子。


    白衣女子受到了影响，动作不再流畅，变的极为卡顿。


    好机会！


    方平几个跨步跃上台阶，薅起对方头发，拿出楚逸轩的梳子就往上面猛梳。


    渐渐的，白发女挣扎的动作越来越轻。


    最后干脆不动了。


    选择个舒服的姿势直接躺在了方平怀里。


    方平见效果差不多，也停止了动作。


    动用这个鬼器，不知道为何肾那块，有些虚弱之感。


    “相公，怎么停了？”


    白衣女眯着眼，嗲嗲的问道。


    方平心虚的将一小把头发藏在了身后。


    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