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烟，方平冷冷看着秋韵，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道理因为这个事情将众人陷入险境。


    “广德原本是让我找几个姑娘们教教你们的，但我现在给改变主意了，你，我亲自来教。”


    秋韵伸出舌头，绕着殷红的嘴唇舔舐了一圈。


    目光毫不避讳看向方平。


    “哦。”


    方平不咸不淡回应了声，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


    “跟我来！”


    他这模样将秋韵气的不行。


    但她又不能直接动手。


    这才是她指定方平的原因，她要对方死。


    房间内有着极其浓厚的香气，吸上两口都感觉让人感到晕乎乎的。


    “能开窗吗，臭。”


    方平站在门口，淡淡说道。


    “你！好！”


    秋韵一咬牙，气冲冲走到房间中将窗户打开。


    方平等到空气中味道散的差不多，这才走了进去。


    “官人坐这~”


    秋韵突然态度变的友好无比。


    拉着方平坐到了镜子面前，手有意无意的搭在方平身上，上下抚摸。


    咚！


    方平掏出柴刀直接扎在化妆台上，闪着明亮的寒光。


    “教我化妆，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小小的，也很可爱呢。”


    秋韵完全不受影响，伸出手弹在刀身上，挑衅的说道。


    方平想了想，掏出口袋中的一张鬼钞拍在桌上。


    “教我化妆，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好的爷，没问题爷，爷喜欢什么姿势。”


    秋韵脸一下变的无比谄媚，就连阴暗的房间都变的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开始认认真真教学方平什么角度，什么样子，才能画出最为形象的妆容。


    方平如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吸收着所有的知识。


    夜色降临，方平满意的离开了房间，剩下一脸呆滞的秋韵。


    方平完全将她榨了个干干净净，这才离开。


    同行的几位都已离开。


    时间也不早了，其实秋韵根本不想放他走，完全是他强求的。


    【晚上绝对不能走出戏园。】


    不知道秋韵是不是知道这个规则，但她肯定不怀好意。


    迅速跑回广德戏园。


    陈雪衣正站在门口，慌张的看着马路。


    见到方平跑来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方平进入戏园后，陈雪衣这才将门关上。


    “快回去休息吧。”


    “嗯。”


    宿舍内的人数不对。


    方平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少了两个！


    高勇和那个最不喜欢说话，存在感最低的女生不见了。


    王阳凑了过来，小声为方平解释道：


    “那个高勇被丁瑜抛弃，在房间内暴起伤人，不小心伤到了楼里面的人，被直接拖走，那个女的我就不知道了，但估计也是触犯了烟花楼的禁忌。”


    “各位，交换信息不。”


    时间才两天，柳婉仪就第一个受不了了。


    她手中的鬼器总共就两个。


    如果不是用掉了一个鬼器，她昨晚就死了。


    但余下几人，基本都和她有过不愉快。


    都是沉默不语。


    最终还是方平站了起来，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随后王阳也起身跟在了方平后面。


    人陆续走开，又是只剩下柳婉仪一人。


    “你们，可恶...”


    她气的双眼通红，但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跟随着他们身后，也离开了房间。


    王阳和方平两人径直走向了戏台那边。


    直接落座等待着戏曲的开始。


    见王阳将耳塞掏出就准备带上。


    方平拦住了他，将他拉到了房间一处阴暗的角落。


    上次是有人邀请，这次保不准会出现什么意外。


    而且...他也不会认为早已死了的小犬子，会有那么好心。


    若是真那么好心的话，王威也不会就这么消失不见。


    时间快速来到午夜。


    又有一道身影摸索着走到了戏台下，选择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看身材是个女子。


    咚！


    咚咚！


    鼓声再度响起。


    方平戴上了耳塞，示意王阳也一同戴上。


    但那女子却没有。


    一道绿色的光芒将她覆盖。


    方平稍微换了个角度，见她神情淡然，想来是用了什么鬼器。


    鼓声越发密集，戏曲要开演了。


    但场地中出现了些变化。


    多出了无数的‘人’。


    他们全身穿着统一的白色衣物，嘴唇如血液般鲜红，眼珠上有着和嘴唇一样的色泽。


    板着个脸，僵硬的齐齐站在座位前。


    并且他们的身子都无比干瘪平整。


    无论从哪里角度去看，这都是一群纸人。


    纸人们是突然出现的。


    原本都站在自己的座位前。


    但被那女子抢了位置的纸人似乎因为没有了位置，果断站在她的肩头。


    鬼踩肩，这人完蛋了。


    只能看她的鬼器能撑多久。


    长些撑到结尾还好。


    短些鬼器损坏的时候看到满厅的鬼...


    想想都感觉有些令人绝望。


    戏曲进行到半场，女子的鬼器就彻底报废。


    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任由那纸人慢慢脱下它身上的衣服，


    套在女子身上。


    台上戏曲还在进行，动作行云流水。


    台下群魔乱舞，女子身形愈发棱角分明，正在缓缓转变为纸人。


    曲落，纸人齐齐起身鼓掌，挨个有序离开。


    走之前，方平看到了那女子的脸。


    嘴角下弯，带着一丝癫狂的绝望。


    她不是没有知觉，只是单纯的不能反抗。


    又是一群恐怖的厉鬼。


    见到纸人们离开了有一会。


    王阳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方平，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是方平阻拦不让他坐在椅子上，他恐怕也要和那女子一样的下场。


    方平淡淡说道：“人性都难改，何况是鬼，小犬子带着怨气死亡，又怎么可能突然变好，这可是怪谈世界。”


    “牛逼。”


    “只是细致观察罢了。”


    方平站在房间口看着外面的纸人全数随风飘出了戏园，这才走了出去。


    走着走着，方平余光瞟到不远处墙角有个什么东西站在那。


    人，鬼？


    方平没有丝毫犹豫，掏出镜子便往那一照。


    镜子中呈现出柳婉仪的样子。


    “滚出来。”


    方平冷冷说道，手中捏紧柴刀，随时准备脱手而出。


    “不，不要杀我。”


    她走出藏身的地方，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而方平看着她的眼睛，对方视线中传递而来的杀意无比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