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作品:《[刀剑乱舞]加班付丧神会熬出黑眼圈吗》 04
眼下似乎是下课时分,从办公室里,能远远望见操场上穿着校服追逐打闹的学生,喧哗声隐约传来,以付丧神绝佳的眼力,烛台切光忠甚至能辨认出远处坐在长椅上的物吉和太鼓钟。
作为教导主任的尾上和烛台切握过手,便邀他在桌前坐下,开始侃侃而谈。烛台切光忠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心中腹诽福岛光忠捏的人设——虽然“为家里少爷打听学校的富豪家管家”夸张了点,但不得不说,对于一个校史长但校名不显,财政显得较为捉襟见肘的老学校而言,这样的家长是值得费心招待一下的。
他微微垂眼,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来自大俱利伽罗,言简意赅的四个字:
【问问命案。】
“尾上主任。”为了装得更像一点,烛台切光忠特地从福岛光忠的车上顺了一副金边眼镜。此刻,他抬手微微扶了扶镜框,意味深长地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您刚刚说,贵校的校风一直很好……”
“而很不巧,来之前我曾经做过功课。”他微笑道,“不知道方不方便问问您,之前发生在贵校的那起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尾上主任满面笑容顿时僵住,他有些尴尬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长船管家,这是误会,误会而已。”
“误会?”
“这和我们学校的校风没关系。”伴随着上课铃响起,操场上的学生陆续进了班级,周围安静了不少。尾上主任在一片安静中搓了搓手,解释道:
“那个学生,平时家里就不怎么管教,周五放学的时候躲在学校里,可能是想偷什么东西吧——
“哎,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也是当时的监控设备比较落后,我们保安巡逻得又不太仔细,居然让他混了过去。他也是运气不好,保安巡逻时看见没有人,就把他躲着的那间教室锁起来了。
“差不多就是这种季节,初春嘛,那天晚上又突然降温……等周一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尾上主任颇为感慨地解释完,不忘补充道:“唉,我们也很痛心。不过您放心,自那以后,鄙校就加强了每日的巡逻,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是吗……”烛台切光忠若有所思,仍然报以无懈可击的社交微笑,“不知道方不方便看看贵校现在的安保措施?”
“那当然,我可以带您实地去看看。”尾上主任站了起来。
烛台切光忠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出了门,悄无声息地用握在手里的手机,将一段录音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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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听到的,大概就是这样。”
推辞掉了尾上主任热情的午饭邀约,烛台切光忠带着太鼓钟贞宗、物吉贞宗和鹤丸、大俱利一行五人,在福岛光忠的花店汇合。
此时的二楼房间里只有他们五人,以及一个视频通话中的平板电脑。
烛台切光忠先是简单地说了下自己打听到的情报:“录音已经发给鹤先生和龟甲了,我觉得应该没有遗漏的点。小贞那边呢?”
“我和物吉哥一起听杉本老师介绍他的补习班。”太鼓钟贞宗趴在桌上说道,“没有太多的情报——我们只能确定,东桥慎太郎身上应该有什么问题,他的转学应该有别的什么原因,不止是简单的搬家。”
“我和小俱利找了和‘东山’同级的一位学生的家长,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情。”接下来说话的是鹤丸国永。
“‘东山’在三原中学读书时,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我和大俱利之后又去了镇上的图书馆,那里有十几年前的旧报纸,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报纸上的说法和教导主任所说的一致,一位姓柳田的学生在周五放学后滞留校内,不幸被保安锁在教室内,恰逢寒潮,失温而死。学生家长在校门口抗议了两天,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失温……”物吉贞宗喃喃。
“和两位审神者死亡的原因一致。”大俱利伽罗说道。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认为,可以大胆地推断,十几年前的那场意外,和两位审神者的死亡有关系。”
“问题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太鼓钟贞宗撑着下巴发问,“如果要提交报告的话,也应该要有实际的证据吧?最关键的,必须找到导致失温现象发生的元凶才行。”
“元凶,难道是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作案吗?”物吉贞宗有些想不通,“从十几年前到两年前,再到前几天……是作案的频率变高了,还是说,中间发生过案件,只是我们不知道?”
“物吉说的也是一个方向。”平板电脑里的龟甲贞宗点点头,“我会查一查,有没有相关的案件发生过。”
“那么还在现世的我们几个,就分别去找两位审神者的家属打探一下消息,以及注意杉本老师那边,作为当年的班主任,他也许也会知道些什么。还有就是十几年前那位失温的学生柳田,得查一下他的资料,看看是否与这件事有关。”烛台切光忠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鹤丸国永开始排兵点将:“我和烛台切去找审神者家属,小贞,物吉,你们隐蔽比较好,负责杉本老师那边,资料的事情,小俱利?”
“嗯。”大俱利伽罗应了一声。
“那个……”
物吉贞宗举起了手。他说:“资料的事情,我来负责如何?上个月例行的检查,大俱利殿、鹤丸殿和烛台切殿,接触的现世资料都快要达到危险线了。”
——接触现世资料过多的刀剑男士,要及时去医疗部“清零”。
“毕竟这件事和我之前的本丸有关,”胁差轻声说道,“我也想多做点什么。”
“……也行。”
鹤丸国永抬手,用力揉了揉物吉贞宗的头:“那就拜托你了。现世的话,少年的模样比较难以取信他人,你可以试试让福岛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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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吉贞宗再次坐上了福岛光忠的车,只不过这回是副驾驶。
“十六年前那场案件的受害者叫柳田智也,十四岁。母亲早逝,父亲是个酒鬼,八年前也去世了。”福岛光忠转着方向盘,“要不要猜猜他的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难道说……也是失温?”物吉贞宗皱起眉。
“猜对了。”福岛光忠踩下刹车,白色轿车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龟甲贞宗那边的资料还没有全部查完,不过以柳田智也为起点,前后十六年进行排查,目前已经出现的受害者……”
“现世三起,本丸两起,时间分别是十六年前、十年前、八年前、两年前和前几天。”
“时间上完全没有规律。”物吉贞宗说。
“但是柳田智也是第一个,一般来说,第一个总是最特殊的。”红灯转绿,福岛光忠驱车向前,“虽然柳田智也的父亲已经死了,但他还有一个弟弟,今年二十八岁。我想,也许可以从他那里入手。”
“我是警方的人,而你是实习警员,记得咬死说自己成年了。”福岛光忠对物吉贞宗笑了笑,“毕竟我有证件,你还没有。”
“福岛先生有证件?”
“毕竟是在时政对现世部门工作,我以前的审神者也在现世做过警察,所以有一点门路。”福岛光忠笑了笑,停车熄火,“我们到了。”
他们停在一栋普通的公寓楼前。为他们开门的、柳田智也的弟弟柳田卓也面容疲惫,在看到福岛光忠的证件时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
“我……我不觉得我做过什么需要警方上门的事情……”
“别担心。”福岛光忠熟练地安抚道,“你看,我也没穿警服……我们只是在调查一起连环案,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问吧。”
“您的父亲去世时的情景,您还记得吗?方便和我们说说吗?”
柳田卓也警觉地抬眼:“……你不会和之前的那些警察一样,觉得是我做的吧?拜托,我当时在外面读书,有不在场证明的。”
“当然不是。”福岛光忠笑了笑,解释道,“能和我们说说吗,关于令尊去世时的情况。”
“……警方那边看不到尸检报告吗?”
“我们也需要当事人的回忆帮助判断。”
“……”柳田卓也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斟酌措辞,“我当时在外面读书,发现尸体的是来收水电费的公寓管理员。接到消息回来的时候,尸检发现我父亲是冻死的,就是这样。”
“当时是冬天,温度和现在差不多,喝醉酒的人在阳台光着身子冻一晚上,出事是很正常的吧?”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冷漠,他补充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福岛光忠和柳田卓也谈话时,物吉贞宗正在细细打量这间房间。摆设是旧的,公寓楼本身也有些年头,柳田卓也搬到这里也有四五年了,童年的生活痕迹早已消失不见,只在桌柜上摆着一张旧相片,里面是一家四口。丈夫还没有开始酗酒,妻子温柔地揽住两个年幼的孩子。
兄弟两个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他听见福岛光忠继续问道:“那么你觉得,令尊遇害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见了什么奇怪的人?”
“……都没有。”柳田卓也摇了摇头,反而开口问道,“警官先生,您这么费心地问我,难道我父亲不是意外吗?因为醉酒倒在路边冻死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因为令尊的情况有些特殊。”福岛光忠并没有因为被质疑而感到不悦,而是稍微透露了点消息,“我们经手了几起案件,都是死前遭受过低温寒灾,但又身处室内。比如说令尊,又比如说令兄……”
“我哥不是因为寒潮死掉的!”
柳田卓也突然变色,站起身厉声道。
“你们这些警察,连抓害死我哥的那几个人都做不到,还想破什么案子,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