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年年把银锁拿出来。


    路遥微怔，意外地看了一眼司允庭：“你找到了？”


    司允庭神色不太自然：“嗯。”


    小糯米从椅子上跳下来，从年年的手中把银锁拿了过去，她小心地收好。


    年年攥紧了小拳头，一脸的不痛快。


    谁稀罕！


    等把你们母女两个赶走了，爸爸会给我买更多的！


    路遥嘲讽道：“司允庭，你今天终于有脑子了。”


    “路遥。”司允庭微蹙眉头，“是你从头到尾都认为我有失偏颇。”


    “难道不是？”路遥嗤笑，“算了，不跟你吵这个，没意义。”


    既然已经拿回了东西，路遥直接把门关上，没有再搭理被关在外面的一对父子。


    隔天一早，路遥还是最早走的那个，先把小糯米送到了学校，然而再去公司。


    司允庭刚接触业务，纵然有肌肉记忆，但需要熟悉的东西还很多，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要走。


    “对了，今天下午亲子鉴定的结果就出来了。”老夫人开口，“下午的时候，你去拿一下。”


    阮青青的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她笑着说：“我去吧。”


    老夫人斜睨她一眼：“允庭去，拿回来给我看。”


    在子嗣这件事上，绝对不能出错！


    阮青青抿了抿唇，把满心的不爽咽了下去。


    老东西！


    等她挤兑走了路遥，再来收拾她！


    “知道了。”司允庭淡声说。


    吃完饭，阮青青送年年去学校。


    年年心里还记恨着昨天的事情，课间休息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小糯米。


    等她落单，就跑过去，将她推倒：“野种！”


    小糯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淡定从容道：“你再凶我，我就要告老师了！”


    “你告啊！”年年对她做鬼脸，“老师根本就不听你的，他们都听我的！”


    他撸起袖子来，继续把小糯米推倒：“你妈妈不知道和谁生下你这个野种！从司家滚出去，别再霸占着我爸爸！”


    小糯米又想哭了，她还没有被谁当面指着鼻子骂过。


    虽然隐隐约约知道，那些人都怀疑她的出身。


    她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怒吼道：“老师！年年打人！”


    年年双手叉腰：“你喊啊，喊来了又怎么样！老师根本就不管我！”


    “干什么呢！”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


    小糯米看过去，眼睛一亮，跑过去：“园长，就是他，一直推我。”


    她把衣服上的灰尘给园长看：“你看，这些都是他推的！”


    “我没有。”年年一见大人来就怂了，开始哇哇大哭起来，“我没有推她，是她抢走了我爸爸，还凶我，骂我是野种！”


    小糯米气呼呼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要脸。


    一个男孩子，动不动就哭。


    园长牵着小糯米的手，冷眼扫过去：“你别哭，这里有监控，到底是谁推的谁，一查监控就知道了。”


    年年收了声。


    这种规格的幼儿园里，监控几乎是无死角覆盖，又极容易查。


    园长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分别给路遥和司允庭打了电话，说明了这件事。


    两人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开会。


    接完电话回来，司允庭的脸色就不太好。


    路遥一眼就知道他接到电话了：“会议先到这里，回去吧。”


    然后她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司允庭紧随其后：“路遥，我跟你一起。”


    路遥看他一眼，没拒绝，算是同意了。


    顾云深也追了出来，关切地问路遥：“出什么事了？”


    “小糯米……和年年在学校打架了。”路遥语气玩味，“现在让家长过去呢。”


    顾云深不放心：“需要我陪你吗？”


    他说话的时候，和路遥之间走得很近，突破了社交距离。


    司允庭下意识地皱眉，开口说：“路遥，再不快点的话，影响学生们休息了。”


    话音落下，他对顾云深说：“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必麻烦你了。”


    “年年和小糯米都是你的孩子。”顾云深直白道，“司允庭，都说男人爱谁就会对谁的孩子好。我想问你，这件事，你会怎么处理？”


    司允庭冷声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一把攥住路遥的手腕，转身就走。


    一直到上了车，路遥才冷声警告：“可以放开我了。”


    司允庭松开手，启动车子的时候，不忘问一句：“你和顾云深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离开了五年，路遥就算是真的在这个过程之中重新喜欢上谁，都是正常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路遥十分冷淡。


    司允庭一怔，他知道路遥说得对，这跟他没关系。


    是他提出来的协议婚姻，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要和她离婚。


    可此时，他的胸口却闷闷的，十分不舒服。


    车子行驶在路上。


    一直到学校，两人都没有再交谈。


    园长将前因后果说得十分明白，然后便说：“这件事，最大的责任还是在年年的身上，监控也拍得很清楚。”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路遥：“路小姐，您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孩子？”


    园长对路遥的事情是清楚的，但不清楚司允庭还带了一个女人和孩子回来。


    路遥嘲道：“不是我生的，别人的。”


    园长一愣：“那……”


    司允庭却将年年拉过来，直接强迫他站到了小糯米的面前：“给姐姐道歉！”


    “我没错。”年年小声地抗议，“他们都在骗人，不是我推的她！”


    司允庭冷声呵斥：“年年！”


    他头一次这么凶年年，脸色阴沉下来时，格外的恐怖。


    年年一怔，又开始扯着嗓子哭。


    “今天你就算是哭晕在这里，也要给姐姐道歉。”司允庭无动于衷，“年年，不是任何事情，靠哭就能够躲过去的。”


    年年的哭声逐渐停了，他心里大概明白躲不过去了，只能挂着眼泪对小糯米说：“对不起。”


    “哼！”小糯米把头一扭，问路遥，“妈妈，我可以不说没关系吗？”


    “可以。”路遥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直直地盯着司允庭，“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可以换来没关系。”


    司允庭心里一颤，有一瞬间的慌张。


    不等他抓住那种感觉，路遥已经带着小糯米走了。


    他低头看着年年，也牵着他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