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比记忆里瘦了太多

作品:《竹马人前冷冰冰,人后跪着求亲亲

    “那天发生了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颜逾绯,你竟然全忘记了!”谢烬几乎是咬牙切齿,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颜逾绯胃痛到不行, 只想快点去楼下找药。


    她从床的另一侧下去,结果刚一挪动,就被他反手扣住手腕,牢牢按在了床头。


    “告诉我,那晚是谁送你回来的!”谢烬俯身逼近,眼中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颜逾绯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怒意,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当然是宋凛之啊!”


    她回答的毫不犹豫,声音却因疼痛带着细微的颤抖,听起来格外委屈。


    谢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好!很好!”谢烬的眼神冷得骇人,抓她的手力道收紧,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想不起来是吧,那我就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腕间传来的疼痛与胃部的绞痛交织在一起,疼得她双眼发黑。


    下一秒,谢烬埋进她的颈窝,结实的胸膛也跟着压了下来。


    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味,犹如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下打开了他压抑多年的欲、望。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颜逾绯吓得完全忘记了胃痛,拼命挣扎起来,“谢烬,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别动!”谢烬压抑地发出一声低吼,额角青筋突起,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颜逾绯被他的声音慑住。那段最黑暗、最不愿回想的记忆化作一只无形大手伸出,像是要把她拽回深渊。


    “不……不要!”她近、乎绝望地哀求。


    这时,颈肩传来一阵钝痛。她猛地浑身一抖,所有的挣扎和哭喊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泪水无声地从眼眶滑落。


    片刻后,谢烬松开钳制撑起身子。


    看她双眼紧闭,轻嗤道:“装睡?”


    颜逾绯一动不动,眉头紧锁着,苍白的唇间时不时溢出破碎的呢喃:“疼……林御,我好疼……”


    林御?这又是哪个男人?


    谢烬蹙眉,他从未在调查资料中看见过这个名字。


    难道她不想让他调查,就是为了保护这个人?


    刚强压下去的火又蹭得冒了起来。


    “颜逾绯,别忘了你下个月就要和宋凛之订婚了!”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酸溜溜的妒意。


    面对他的质问,颜逾绯依然没有反应,只是重复呢喃着同样的话。


    他彻底失去了耐心,伸手想叫醒她,触碰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颜逾绯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浸透,脸色也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


    谢烬顿时慌了,所有的妒火在顷刻间消散。他赶忙将她打横抱起往外冲,“颜颜,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怀中的少女轻得如同一捧碎羽,微弱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让他心如刀绞。


    -


    “只是轻度的急性肠胃炎,加上有些营养不良,没什么大碍。”陆昭白从病房出来,对守在门口谢烬说道,“今晚在医院再观察一夜,没事的话明天一早就能出院。”


    谢烬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骨,声线沙哑,“谢了。”


    “大半夜被你叫来上班,你的确该好好谢我。”陆昭白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抱怨。


    “月底我会给陆泽医院捐赠一栋住院楼。”


    他立刻收起了抱怨的表情,转而好奇询问:“听说你年底就要和白芊雪办婚礼了?”


    谢烬冷冷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哎,你可别冤枉我!是你爷爷打电话说的。”陆昭白两手一摊解释,“老人家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你娶白芊雪,现在你终于松口了,他肯定恨不得告知全世界啊!”


    “他这么喜欢,我不介意多个奶奶。”谢烬低声嘀咕了句。


    陆昭白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烬转身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柔和的小夜灯。


    颜逾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熟睡,手背上打着点滴。海藻般的长卷发凌乱散落在枕头上,衬得本就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瘦削。


    谢烬深深注视着她的脸,这才发现她比记忆里瘦了太多,下巴也尖得让人心疼。


    他沉默地走到一旁的陪护床旁,然后躺下。


    可陪同床实在太小,他一双长腿委屈地悬在床外,连翻身都困难。


    陆昭白倚在门框边劝道:“你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她不会有事的。”


    “不用。”谢烬合上眼,“你出去,别影响我休息。”


    “你确定……这样能休息好?”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某处,语气里带着调侃。


    啪——


    一个枕头精准地朝他面门飞过来。


    陆昭白笑着接住枕头,“行,我不打扰你们休息。”


    说完,反手将枕头扔回给谢烬,离开了病房。


    病房回归安静,只剩下颜逾绯平稳的呼吸声和点滴液规律的滴答声。


    过了半晌,谢烬重新睁开眼,起身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病床上安静的睡颜。


    夜色在寂静中无声流淌。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直至窗外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


    ……


    颜逾绯醒来时,正好看到护士在帮她拔除手背上的输液针。


    针头抽出血管,带来一丝短暂却尖锐的刺痛。她疼得“嘶”了一声,秀气的眉毛瞬间皱成一团。


    “不好意思,是弄疼你了吗?”护士连忙道歉。


    “没事。”


    其实她以前很能忍痛的。可经历了一年的精神摧残后,神经就变得格外敏感,一点细微的痛都会被放大。


    护士松了口气,“那我去叫陆医生。”


    话音未落,陆昭白已经穿着白大褂走进了病房。


    看见来人,颜逾绯不由恍了神。愣愣地看着他走到床边,拿起床尾的病历夹。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陆昭白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语气平淡的像在例行公事。


    她回过神,撑着手臂坐起身子,“没有。”


    陆昭白在病历上划了一下,接着询问下一个问题。她一一作答,双手安静地放在被子上。


    全部询问结束后,陆昭白合上病历夹,“没什么问题,等下收拾收拾就可以出院了。”


    见他就要离开,颜逾绯急忙叫住他:“昭……昭白哥,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