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决裂

作品:《种药致富,我的手机摇来了张仲景

    柴房内,刀疤脸三人被衙役们分开关押,捆绑在木桩上。


    在季维桢的逼供下,很快其中两人都说了口供。


    然而,得到口供的季维桢,脸色却比之前更加难看。


    “只有口供,没有物证。”他在临时公廨的书房内来回踱步,神情焦躁。


    “周家在溪江镇根深蒂固,仅凭几个亡命之徒的指认,根本无法将他们定罪。更何况,还有刘知府在暗中撑腰!”


    说罢他抬头看向正在查看医书的张仲景:“张神医,解药……到底有没有眉目?”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若能拿出解药救活病人,那所有的阴谋将不攻自破。


    可如果救不活……那他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甚至会成为周家反咬一口的利器。


    张仲景放下书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疲惫。


    “大人,此毒……难在确定症状。解读之法自然有,但两者毒性相激,变化无常。虽有绿豆甘草汤延缓,但若无对症的君药引导,老夫……老夫也无万全的把握。”


    这话如一盆冷水浇在季维桢心上,连张神医都束手无策……


    公廨院子里,那些中毒者的家属们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听见门内断断续续传来的消息,瞬间痛苦的哭出声,随即表情一变。


    “庸医!你不是神医吗!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骗子!都是骗子!官府和他们是一伙的!”


    绝望瞬间转化为滔天的愤怒。他们冲击着公廨的大门,用石块、用拳头,疯狂地砸向那扇门。


    江岁岁表情变了变,看向季维桢,只见对方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来人!”他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喝道。


    大门被撞开,衙役们冲了进来,堪堪挡住愤怒的民众。


    季维桢指着江岁岁三人,声音冰冷:“张仲景、江岁岁!两人妖言惑众,自诩神医,致使百姓中毒垂危!其罪当诛!”


    这道命令,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张仲景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大人!你……”


    “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不愿多造杀孽。” 季维桢没有给他们辩解的机会,他一挥手,语气决绝,“将他们…… 给本官打五十大板,逐出溪江镇!”


    他看向门外冲进来的百姓。高声宣布:“乡亲们!这几个江湖骗子,本官已经将他们缉拿!大家放心,本官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一定会为大家找到真正的解药!”


    这番“大义灭亲”的举动,让冲进来要说法的百姓面面相觑,下意识地觉得这位年轻的县令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好官。


    于是,所有的愤怒和咒骂,都如潮水般涌向了江岁岁和张仲景。


    在衙役粗暴的推搡下,江岁岁和张仲景被当众押送着穿过人群,来到了公廨的后院。


    “行刑!”


    随着季维桢一声冰冷的命令,两条沉重的板子狠狠地落在了江岁岁的背上。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后院传来,清晰地传入了前院每一个百姓的耳中。


    听到这两个“罪魁祸首”受到惩罚,百姓们心中的怨气总算消散了许多,纷纷散去。


    半个时辰后,衣衫褴褛的江岁岁和张仲景,在全镇百姓的亲眼目睹下,被衙役们扔出了镇子,狼狈地摔在泥地里。


    江年安早已驾着骡车在镇外的密林中等候,看到江岁岁这副凄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疼的上前。


    “岁岁姐……”


    江岁岁对他使了个眼色。等骡车驶离镇子足够远,她才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落魄,反而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这场 “决裂” 的大戏,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周府。


    “哈哈哈!好!好啊!” 周济听完手下的汇报,兴奋地抚掌大笑,“那姓季的小子,总算是撑不住了!他这是要弃车保帅,把那几个乡巴佬当替罪羊啊!”


    书房内,周志昌和刘知府也正在执棋对弈。


    听到这个消息,周志昌捻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大人,” 他落下一子,看似随意地问道,“您看这季维桢,下一步会如何走?”


    刘知府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还能如何?黔驴技穷罢了。失了民心,没了助力,他现在就是个光杆县令。不出两日,他便会主动上门,求我们‘施舍’药材了。”


    周志昌应了一声,落下一子,但心中那若有若无的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


    尤其是那个叫江岁岁的乡野丫头,总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派人盯紧他们。” 周志昌对下人吩咐道,“尤其是那个野丫头,我倒要看看,被赶出镇子的丧家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刘知府对此嗤之以鼻,心情颇好,以为胜券在握。


    然而,被赶出溪江镇的江岁岁并没有走远。


    镇外十里的密林中,江岁岁三人与早已在此等候的班头何深成功会面。


    “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张仲景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今天下午他明明看着江岁岁被打了,两人也失去了季维桢的信任。


    “舅舅,别急。”江岁岁从何深手里接过一张简陋的地图,上面标记着溪江镇周边的地形。


    她的手指,点在了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这是何深带人去勘探位置时,确认的周府旧宅。


    “季大人将我们赶出来,正是演给周家看的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让我们从明处转入暗处。”


    江岁岁确认了张韧招供的路线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而我们真正的战场,不在镇内,而在镇外。”


    江岁岁抬起头看向江年安和张仲景。


    “舅舅,年安。我们去……端了周家的老窝!”


    何深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他从怀中取出另一份更详细的图纸,这是他根据张韧的供述连夜绘制的煤厂结构图。


    “江姑娘,”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点,压低了声音,“据张韧交代,所有药材都藏在这里的地下暗室里。”


    “但煤场内外至少有上百名打手看守,戒备森严,我们这点人手,恐怕……”


    “谁说我们要硬闯了?”


    江岁岁看向张仲景,开口:“舅舅,做一个迷药!我就不信,睡着的人还能有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