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江岁岁,我劝你还是乖乖打开门,把你妹妹交出来。”


    “破落的贱皮子,别以为装死老子就会放过你!”


    门外,三五个大汉将屋门砸的摇摇欲坠。


    江岁岁昨晚在医学领域刚突破了重大成就,兴奋到到凌晨三点才睡,这会儿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被屋外的敲门声吵醒。


    刚坐起身想着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脚却踏空了,重重摔在地上。


    这下,江岁岁是彻底清醒了,抬头看向周围的场景。


    漏风的茅草屋,爬满污渍的炕,还有时不时哐当作响的窗户。


    嗯,还有一个非常具有违和感的手机?


    手机!


    江岁岁有些惊喜,天崩开局,但没完全崩。


    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外面又传来剧烈的砸门声。巨大的声响吵得江岁岁头疼欲裂。


    脑子里也出现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等江岁岁消化之后,才发现她穿越到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原主现在十八岁,有一个哥哥比她大两岁,前几年因为战事不断,每家每户都需要出一个男丁,大哥自告奋勇去了。


    还有一个比她小五岁的的妹妹,妹妹生的倒是灵动可爱,可惜是个哑巴,现在十三岁了,只会啊啊叫。


    她娘难产死了。


    江岁岁的爹呢,是个瘸子,爷爷奶奶分家的时候也留了几分地,但是被那些叔叔伯伯左挪一些,右挪一些,也没有了。


    后来只能靠着院子里养的鸡鸭过日子,大哥去的头两年,还有些银子寄回来。


    没想到,今年除夕的时候,一家人没收到大哥的信慌了。


    江岁岁的爹借了不少钱,打算托人去问问大哥是生是死。


    钱被骗完了,人也被打死了。


    到最后,只剩下江岁岁和她妹妹江月月相依为命。


    刚刚在门外吆喝的那帮人是镇上的地痞流氓,是周地主家派来的。


    当初借的十两银子,在地主那走一遭,又再这些泼皮手中滚一遭,成了十八两。


    “若没有银子,便将你妹子交出。我等也好给你宽恕几日!”


    “白纸黑字写着的,你休要赖账!”


    外头再次传来那几个要债人的吆喝。


    因为欠了不少钱,那些地痞流氓,便想着将她妹子发卖给人牙子。


    这世道本就人不如狗,要不是她爹当初盼着自己还能挣些彩礼,如今纸上那人便是她了。


    江岁岁不肯交人,却又好像被逼上了绝路。


    便待在家里,堵上大门和院子的进出口。


    算了算日子,江岁岁这两姐妹已经被困在家里半个多月了。


    吃的也没剩多少,江岁岁每次都紧着妹妹先吃,所以原主一口气没吊上来没了性命。


    这下江岁岁头更疼了。


    还没等江岁岁理清楚,一阵悠扬的铃声传了过来,江岁岁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眼看向声音来源。


    看到却是一张漂亮的大脸,是江月月,原主的妹妹。


    不过豆蔻年华,但已经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了,江岁岁面上不显,心里面已经激动起来了。


    这么漂亮的妹妹,怪不得原主舍不得吃喝,也要勒紧裤腰带把人养的好好的。


    古人诚不欺我,十三岁已经是绝世美人了。


    “啊!啊!”江月月看到江岁岁睁开眼激动了叫了几声,江岁岁连忙捂住江月月的嘴,要是被外边听见了不得翻墙进来把人抢走。但那串铃声还在不断的传来。


    划掉闹钟,解开锁,江岁岁又发现不对,这手机不用密码,而且手机里只有两个软件,分别是手机设置和商城,没有其他软件,也没有信号。


    江岁岁点开设置,还没看清,就跳出一个弹框写着“新手大礼包”五个大字,再配上福袋的样子,活脱脱弹窗广告。


    正准备关掉,没想到却自动打开了。然而江岁岁手指按的太快,没仔细看,弹出来的信息又消失了。


    江岁岁心里暗骂一声,这不是逗我玩呢!


    这下终于看清主界面了,设置里从上到下分别是主人信息、成就、背包信息以及房屋信息。


    看清上面的字,江岁岁心中疑惑更甚,什么乱七八糟的,正要打开一看究竟。


    此时外面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江岁岁连忙把手机放回床上用被子盖好,给江月月做了个嘘的手势,自己出了里屋。


    门边放着一把砍柴刀,江岁岁毫不犹豫抄起刀就出了门,脸上阴狠的神情,心理不断给自己壮胆敢抢我妹妹,看我不刀了你。


    院子外还有几只小鸡在叽叽喳喳的叫,越靠近大门,江岁岁突然紧张起来,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这时她才知道为什么外面那群男人没有翻墙进来,上面长满了很多爬墙植物,摸起来滑溜溜的,还带着倒刺。


    而院子的大门,被原主用一个石磨和几个柜子挡住了。即使门板看起来很破旧,但也支撑了许久。


    江岁岁凑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外面正坐着三个人,一个胖的两个瘦子。不远处站着不少人,三三两两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什么。


    “哎哟,宁姐儿,这半个月住在这可糟心坏了吧?”宁春燕听见有人喊自己,回过头正好看到嫁到同村的堂妹。


    自从嫁到江家,宁春燕可谓是事事顺心,自从生了三个儿子后,那更不得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是过年之后,因为江岁岁的爹欠了钱,那些催债的泼皮不到卯时就要敲锣打鼓,这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正愁的不行。


    堂妹嫁过来后一直过的不怎么样,因为住的远,几乎没受什么影响,这三天两头的天天过来挖苦自己。


    宁春燕看她手里还没洗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冷哼一声。


    “要不是村长不在,轮得到他们在这里闹事吗?”周围有人听见这话,凑过来小声开口:“村长回来了,听说昨晚就回来了。”


    “你听谁说的?”宁春燕撇了一眼说话的人开口询问。


    “我那妹子在村长家帮工,昨晚她回来说的,保准错不了。”


    得到确切的消息,宁春燕的眼睛转了转,转身离开了。


    门外,休息够了的三人喝了一口水,准备再次站起来捶门,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住手。”


    江岁岁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看起来也有六七十岁,头发花白,下巴处长长的胡须。


    “诶,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哎哟,村长可算来了。”


    外面再次热闹起来,江岁岁看这场景,连忙把柜子挪开一些,打开点门缝。


    像村长这种人,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老人家,说话带些分量。


    可拿几个泼皮仍旧不依不饶,有恃无恐道:


    “我们是奉周老爷的命令前来讨债,你若是帮她还那十八两银子,我等也就罢手!”


    “不然,连你这身骨头一块拆了!”


    众人一听,立刻躁动起来。


    “让村长帮江瘸子还债?想都别想!不管怎么说,你们这样每天敲敲打打,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是,你们要债,便找她们,与我们这些乡邻何干?”


    大家你一言我一嘴的,恨不得把这半个月的苦水全部说出来。那些住的远的倒还好些,作为江岁岁的亲戚,就住在隔壁的那些人苦不堪言。


    听到村民的话,要债的三人也不恼,拿出江岁岁的爹签字画押的欠条。


    “要怪,你们就怪江岁岁这个小贱蹄子,要是她早把江月月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绝不停留。”


    众人一听,有了希望。


    与其得罪三个地痞流氓,很显然,针对这对姐妹更容易些。


    众人把视线转向江岁岁的门口,又继续小声嘀咕什么。


    江岁岁听得真切。


    无非是想将她妹妹交出去。


    做梦!


    江岁岁靠在墙角,大气不敢出一口。


    门外的讨论声越来越大,直到江岁岁听见村长的声音。


    “行了,都别吵了。”


    外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大门被人敲响,村长苍老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江岁岁的耳里。


    “岁岁,是我,村长爷爷。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你出来,我帮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