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在小枯树的带领下。


    来到一个膝盖高的洞口边。


    小枯树穿过洞口，见身后的人没有跟上。


    回头扒着洞口，扯扯白染的衣角。


    白染蹲下身子，眼珠子转动看着仅能爬过去的地方。


    看着小枯树，认命的爬了过去。


    穿过洞口。小苗跟在小枯树的身后。


    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疑惑的跑到小枯树跟前跳跳。


    这不是它要来的地方。


    然而小枯树就像是钉在那里一样。


    既不会回应小苗，也不移动身子。


    直直的看着前方。


    白染足足爬了一段距离，前方的视线才是豁然开朗。


    抬起头，墙壁上的符箓一闪瞬间将她的目光锁住。


    无法闭上眼睛，或者转移视线。


    眼睛传来的刺疼，也让她无法挣扎。


    就像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任由那段符箓与脑海的中符箓相呼应、


    时间一晃而过，白染恢复对身体控制权后忍不住吃痛一声。


    双手捂着刺疼的眼睛。


    撤开半只手，仰起头发现墙壁的符箓已然消失不见。


    脑海中，原本残缺的符箓被补上了一部分。


    符箓消失，小枯树靠在石壁下。


    安详的松了口气。


    白染坐在地上，等待眼睛缓和。


    揪住那只小枯树。


    这才发现它已经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枯树了。


    白染攥紧拳头，目光犀利的落在小苗身上。


    小苗身形一颤，还来不及伤感同伴的离去。


    就被白染揪住叶子。


    “你带我来吃苦呢。”


    双眼的刺痛，让白染少收了一份力，指腹在叶脉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小苗委屈的绞着自己的根须。


    它也不知道会这样。


    它还以为小枯树会带它找到母亲的所在地呢。


    种子只有在母亲身边汲取过力量才能长大。


    它能够有幸发芽，都是好久好久以前。


    偶然间得到了一缕母亲的气息才苏醒的。


    不然此刻就和躺在白染储物戒中那颗种子一样。


    陷入长久的睡眠中。


    白染环视一周，视线落在刚刚爬过来的狗洞上。


    低声暗骂：“玛德。”


    松开小苗，任由这家伙掉在地上。


    小苗的叶子上还留着白染的手指印。


    看着白染丢下自己朝外面重新爬出去。


    赶忙迈着根须跟上去，钻入白染的裤脚。


    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


    小苗浑身一颤，快速钻入白染衣服里。


    弄出动静，让白染小心危险。


    烦躁的白染好不容易头爬出洞口。


    身上被小苗抓挠得不舒服。


    顺着身体移动方向，狠狠压着小苗。


    头刚冒出洞口，头上忽然一凉，覆上一片阴影。


    清风雨错愕的看着从这个小狗洞里爬出来的白染。


    白染脸上同样闪过一丝愕然。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几秒。


    白染首先移开视线。


    默默爬了出来。


    清风雨沉默，识趣的后退。


    让出一些空间。


    白染爬出洞口，拍拍身上的沾上的泥土。


    看着对面的清风雨。


    两人相对无言。


    “白姐姐。”


    “嗯。”


    ……


    沉默。


    “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他本是奉命来查看这里的异样。


    没想到这异样就是白染。


    “你们想我们这么做，所以就来了。”


    若是不这背后之人层层设陷，他们早出去了。


    “呵，”清风雨浅笑一声。


    “现在你若是想出去，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


    清风雨转动视线，落在白染的储物戒上。


    “用你捡到的传送符。”


    “现如今的传送符都是在以前的传送符上改良得来的。”


    “而你手中的传送符，可以无视空间和地形。”


    “你可以随机出现在凡尘界或者修仙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白染目光一滞，凡尘界和修仙界的任何一地地方。


    从储物戒中拿出其中的一张传送符。


    难怪亿涑能平安无事到达修仙界。


    原来是用这个啊。


    “谢谢告知。”


    收回传送符。


    “你不离开吗？”


    清风雨低头看着白染的动作。


    传送符消失在白染手中。


    回到了戒指中。


    “清风雨，你在怨我吗？”


    清风雨一愣。


    白染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清冽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清风雨轻笑一声：“白姐姐，这里从来都不是我们两个人。”


    “不过，”抬起眼眸，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怨恨有吧，也没有，毕竟是你带着我们入了仙途不是吗？”


    “我原本一直都想问你，但是如今答案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清风雨抬起下巴。


    嘴角上下挣扎。


    最后变成一边上扬，一边下垂。


    那张苍白的脸上，情绪在脸上交错出现。


    是怨恨？是得意？


    是释然？还是可怜？


    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最终呈现狰狞的面孔。


    “毕竟，白染，你也是个可怜人啊。”


    白染脸上表情淡淡，就如同清风雨小时候所见那般。


    一双幽黑的眼眸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所有。


    然后吐出清风雨这辈子都在怀念的名字。


    “是因为听云雪吗？”


    听到这么名字，清风雨苍白的脸上出现裂痕。


    原本掩藏得好好的情绪。


    瞬间被翻涌的怒火覆盖。


    黑剑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上，攥紧剑柄，翻转着剑身。


    压制着声音，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听云雪的声音。


    避开自己的视线，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


    这把剑就落在白染的身上。


    “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白染偏偏往枪口上撞，再道：“为什么？”


    “因为我教导你们修炼吗？”


    清风雨闭上眼睛，眉宇一抹痛色。


    白染懂了，肯定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与这个有关。


    她没想过，那个秘境竟然会是错乱的时间。


    而不是如林夫人那样，一个编织的虚构幻境。


    “白染姐姐，我那时总是在想，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因为保护我们的是她，教导我们修炼的也是她


    最后因为修炼而走上歧途的他们，也跟修炼有关。


    修炼成就了他们，却也毁了他们。


    “发生了什么？”


    清风雨睁开眼睛，反而质问道：


    “为什么教导我们修炼后，又突然消失。”


    “为什么到现在又突然出现，还变成了无道宗的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