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在看点前就把具体点位的信息汇总发了过来。


    封颂阳打算根据位置、人流、交通、同类竞品入驻情况建模，忽然，手机铃响起来——他叫的药到了。


    秦皆可打开门，对上熟悉的眉眼，有一瞬间恍惚。


    就这么几秒的怔神，对方就已经闪身进了门，自然无比地开始烧水。“刚刚高铁上就看你在咳嗽，买了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吧。”


    Alpha晃了晃袋子：“还有消肿化瘀的，记得手上也擦一下。”


    他要不提，秦皆可早就忘了上午那茬，此刻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好，谢谢。”


    第二天的行程安排依然很紧凑，秦皆可简直就不会累一样，一连看了十多个点位，步履如飞。但显然，昨晚的感冒药没防住，晚饭的时候，Beta面色已经烧得通红。封颂阳和秦皆可坐得近，察觉到人不对劲，抬手碰了下额头，手背被狠狠烫了一下。


    封颂阳生平头一次出差，可谓出师不利。


    上司腿软得走不动道，几乎是被他半抱着进的医院。


    扎针的时候，秦皆可似乎清醒了些：“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封颂阳皱眉看着他潮红的脸，失焦的眼神，发白的唇色，几乎有点被气笑了，这是什么级别的犟种？


    秦皆可犟，他也犟，两人恰好棋逢对手。对视间，秦皆可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垂下了眼：“辛苦了。”


    最开始的印象，封颂阳只觉得秦皆可很白、人也瘦得过分。这一趟出差，他算是对这位上司的弱不禁风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秦皆可靠着椅背睡觉。封颂阳坐在他身边，掏出手机开始静音打游戏。抽卡、抽卡、抽卡，不用很专注、又可以消磨时间，再时不时盯一下输液进度。


    等到三袋水挂完，已经是后半夜。


    秦皆可的烧退下去了，只是人还迷糊着，被半搂半抱着走得踉跄，差点两个人一起摔出去。封颂阳握着他的肩膀轻轻摇了摇：“秦总，你好像真走不了。抱还是背，选一个吧。”


    “嗯？”秦皆可的眼神带着迷茫，像是某种软弱可欺的小动物。封颂阳重复了一遍，却见对方依然迷蒙，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啊，服了。


    Alpha认命地蹲下身，反手戳了戳上司的膝盖：“上来。”


    秦皆可乖顺地伏在了他宽厚的背上，似乎下意识地想说声“谢谢”，但还是架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只余一丝气声。


    虽然对方已经睡着了，但封颂阳还是认真地回了句：“不用谢。”


    怕人夜里又有什么不舒服，封颂阳没敢回自己房里睡，就在秦皆可房间的沙发上将就了一下。


    第二天早晨，秦皆可的闹钟无比准时。才响了没几秒，就被掐断了。他举起酸软无力的手臂，看了看手背上发青的针孔。都是所谓系统世界了，怎么这身体机能还是这么差。


    旁边忽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醒这么早。”


    秦皆可被吓得一激灵，整个人缩回了被窝里。对上Alpha关切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你就在这里睡的？”


    “嗯。”封颂阳伸了个懒腰，“我跟你一起出差，总得照看好你吧。”沙发太小，他一米九几的个子蜷得跟个虾米一样，腿还露在外头大半截儿，浑身肌肉酸痛。


    “昨晚麻烦你了，你回去补觉吧，今天我自己去就行。”秦皆可坐直了身体。


    “不是，你今天还要继续？”封颂阳震惊。


    秦皆可神态自若地走下床：“不然呢，不还有几十个点没看？”


    很好，昨晚发烧四十度，只睡了三个小时，今天还有精力继续工作，这种疯狂的社畜程度，真可以说是叹为观止。


    “你回去睡吧，昨晚辛苦了，我自己去就行。”以为他刚才没听清楚，秦皆可又重复了一遍。


    封颂阳活动了一下脖颈，有点无语：“你可是病号，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奔波，自己去睡大觉？”


    于是，这一天又满满当当看了十多个点。整个过程，封颂阳一直都在留意他的状态，而秦皆可看起来除了比之前更虚弱以外，思考和反应的速度完全不受影响。


    封颂阳发现了，这人真的倔得很，而且习惯了强撑。


    堪称宇宙第一犟种。


    又或者是先天打工圣体。


    ——


    第五天，所有选址点位总算全部看完。


    “我晚上约了Totally在S市总部的高管和几家店铺负责人吃饭，你想要一起去吗？如果不想去的话，你可以自己吃，费用我给你直接报销。”秦皆可说。


    封颂阳知道Totally，最近几年它家的盲盒和毛绒玩具特别火爆。他对饭局是没什么兴趣，但这几天高强度奔波，秦皆可病还病着，万一到人家劝酒什么的，他总得看着点：“我去吧，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


    “Totally是我‘老东家’，我和S市的高管关系都不错，既然来了这边，肯定要找他们叙叙旧。”秦皆可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到了晚上，封颂阳预想当中酒桌上的那些事儿通通没有出现，来的人都和秦皆可很熟稔，大家闲聊着过去的事和最新近况，的确一个朋友许久未见的叙旧局。


    他们聊天，封颂阳单纯吃吃吃。


    专心吃饭之余，封颂阳分了两分注意力出来，留意秦皆可的状态。他病还没有好全，胃口不怎么样，每道菜顶多夹一两次就不再碰了，反倒是蝴蝶酥和哈斗吃了好几个。


    封颂阳也好奇地尝了一口，呃，好甜，甜得倒牙！


    ——


    高铁回到N市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他们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午餐。


    看着对面安静吃东西的青年，秦皆可微微失神。


    “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东西？”封颂阳问。


    秦皆可说：“只是忽然发现，你侧脸有一颗痣。”


    “对，原先没有，最近长出来的好像。”封颂阳摸了摸它，有一天照镜子忽然出现的，他听说这种痣的位置长得不对会有风险，还在想要不要去点掉。但又觉得麻烦，索性没去管了。


    秦皆可则在思索，系统的说法是：按照他的记忆，捏了个NPC放在这里陪伴自己……但是，真的连身体上痣的细节都会这么还原吗？这个封颂阳真实到，他真的有些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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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