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发小是个透明人[校园]

    “那个辣的,你别吃了,给我吧。”杨星把她眼前吃了一半的盘子拖走。


    “也就微辣,还行。”叶吟喝了口水,泰然自若地说。


    “还逞强呢,辣死你算了。”杨星也不避讳,伸着筷子就把她吃剩的解决了。


    叶吟心里纳闷:你平常也这样吗?我怎么没注意?


    她说:“我去拿点别的。”


    她刚走,许航就开口了:“星哥,你跟叶吟算是青梅竹马吗?”


    杨星真是受不起他这声星哥,总有种□□老大要被手下二五仔反杀的危机感。


    “差不多吧,打小认识,邻居,”杨星擦了擦嘴,把叶吟的盘子一推,“怎么了?”


    “真羡慕啊,”许航叹了口气说,带着半分不好意思,“想问问她有什么喜好,我想追她。”


    天杀的!


    心火烧了一秒就被当头一桶水浇熄了,那一瞬间,杨星带着点无力的颓废想:果然如此。


    他是叶吟最好的朋友。


    他只是……朋友。


    他能做的似乎只有帮她把把关……但她需要吗?


    他陪着叶吟从一个透明的边缘人长成心智成熟刀枪不入的大人,可如今,他不确定叶吟是否还需要他再为她做什么。


    她不需要他假装无视的刺激,不需要他悄没声地帮她试探新朋友的性格,不需要他在黄昏无人时多问一句:“要不要来我家?”


    她的世界在延伸、扩大,他站在后面,为自己的位置感到迷茫。


    “叶吟不能吃辣,但是又菜又爱玩。也不太能吃甜,奶茶只喝少少少天,最喜欢三分糖满冰柠檬茶。”


    “叶吟心细,在大多数事情上都很敏锐。她很成熟,不爱求助别人,基本什么事都能做个差不多,也没有特别强的好胜心。噢,除了游戏,被她朋友带的。”


    “对于陌生人来说,她名字不好记,存在感时有时无,所以很在乎别人能不能看到她,尤其是她在乎的人……不要忽略她。”


    酒吧里,隔着几米远,叶吟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去的。杨星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态势,许航更是学而不思则罔,甚至不时发问。


    社长问:“叶吟,你朋友怎么不来玩?”


    他们在比大小喝酒,叶吟端着酒精过敏的人设坐在旁边观战。


    “许航拉着他说话去了,”眼看社长表情越发意味深长,叶吟不紧不慢地补充,“他们高中同班,比跟我还亲。”


    “……那没事了。”社长熄了八卦的心。


    之前叶吟带的那个女生此刻正抓着叶吟的胳膊,轮到她讲真心话。


    “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其他人问。


    女生娇笑:“喜欢180的野王哥哥……但最近感觉175的法王姐姐也不错?”


    正好175的叶吟:?


    等起哄声过去,女生靠着她问:“叶吟,你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叶吟:“抱歉,我性取向正常。”


    女生不轻不重地打她一下:“正经问你呢。喜欢啥样的,我帮你介绍。”


    叶吟张口就来:“礼貌、自制、三观正、长得好、个子高、学习不错、段位不高不低能跟我双排……”


    “乖,喜欢纸片人的话自己玩去吧。”女生听不下去了,把人一推。


    叶吟还攒了一堆词儿没说呢,她忍不住一笑。


    许航去洗手间了,杨星抓着长岛冰茶的杯子,眼神放空。


    “你们俩倒是一见如故,高中也没见你们走这么近啊。”叶吟一拉椅子坐下。


    “……我难受。”杨星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叶吟皱眉:“喝多了?”


    杨星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是。心里难受。”


    胸口仿佛被堵住,酸酸涩涩缭绕不去,无形的情绪压得他难以呼吸,好像深陷沼泽般难以挣脱。


    叶吟:“你现在有点像,给李校花递两块五结果只见到我的学弟。”


    杨星:“……”


    他深沉不下去了,虽然还是不高兴,但至少挥散了点憋屈。


    “许航人不坏。”他勉勉强强地说。


    叶吟没吭声,只若有所思地看着杨星。


    许航么,确实不坏,甚至帮了她不少。


    杨星摆摆手:“你玩去吧,我走了。”


    “不是,十一点了,你还要回学校吗?”叶吟拒绝,“我给你定个酒店。”


    杨星嘟嘟囔囔地被她拽着走了,走前还把最后半杯酒一口闷了。


    “鼎鼎大名的长岛冰茶,不难喝,真的。”他说。


    “我把他送酒店再回来,要是太晚的话你们先回。”叶吟没理,只是跟社长说了一声。


    “行,注意安全。”社长玩得正开心。


    打车到酒店,叶吟从杨星口袋里摸出他的身份证,办了入住把人拖上楼。


    “干什么,我要回学校……”


    已经陷入微醺状态的杨星跟她拉拉扯扯地进了房间,叶吟把人扔到床上,深吸一口气,义正辞严地说:“老实点,再闹我给阿姨打视频了。”


    杨星醒了点,“……噢。”然后又叹气,“唉。”


    叶吟不懂,拧开矿泉水给他:“你怎么了?”


    杨星吨吨吨地炫了一整瓶,哑着嗓子说:“没怎么,我去洗澡,你走吧。”


    叶吟没动,有些固执地问:“不能跟我说吗?”


    怎么说?


    说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想了一晚上,得出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结论来。


    他不能是……真喜欢叶吟吧?


    他们是发小,认识十多年的发小,他怎么能……?


    但只要接住这一片轻飘飘的事实,过去那些情绪翻涌找不到出口的瞬间,突然就有了答案;不知怎么表达、组织不成整句的话语,突然就有了主线。一字一句,密密麻麻地排成一行,跟蚂蚁一样爬进心里,痒得他没法坐视不理。


    暑假坦白的那个中午,穿过天空的不是无痕飞鸟,而是留下尾气的飞机。白色的长痕早就把他的世界划出裂隙,而他,是那个后知后觉的笨蛋。


    在对方关切的眼神中,杨星只感受到一个逃无可逃的自己。


    他坚定而缓慢地摇头:“真没事。”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杨星以为叶吟已经走了,结果她悄没声地站在门口,吓了他一跳。


    “怕你死在浴室里,”她硬梆梆地说,“我走了。”


    “太晚了,到学校给我发个消息。”杨星捋了把滴水的头发。


    “许航在下面等。”她说。


    杨星手顿了顿,自然地垂下来,说:“那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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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吟转身就走,而杨星嘴巴里越嚼越苦,他说不出,只是逐渐把手攥到发痛。


    “没想到星哥酒量一般。”回学校的路上,许航没话找话。


    “嗯。”叶吟没接话。


    “是我考虑不周,”许航说,“你酒精过敏?”


    “……嗯。”其实没有。


    “你把地址发给社长的时候,他让我来接你,”许航说,“午夜女孩子一个人还是不太安全。”


    “谢谢。”叶吟想结束话题。


    她觉得杨星瞒了她什么事情,又想不出到底能有什么事。


    “话说,星哥比毕业的时候好像黑了点。”许航回忆着说,“别的倒是没什么变化。”


    ……总不会是介意自己晒黑了吧?


    有人心里憋了事、还梦到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人自以为找到了解释、好笑之余下单了两支美白霜。总之一切看似并没发生什么变化,日子相安无事地往前走着。


    许航的热心被叶吟推三阻四,她把许航当朋友当开黑搭子,却到此为止。电竞社里风风火火地办了几次小团建,她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


    死亡期末周,她套着那件手织的毛衣考了四场考试,“偶遇”许航,他还多问了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阿姨心灵手巧。”


    “不是我妈,杨星妈织的。”叶吟不躲不闪。


    许航眨了下眼睛:“你们关系真好。”


    一个学期没回家,叶吟的冬衣都是现买的,于是回家又拖了两个大箱子。


    刘胖在群里风风火火:“你们都出省了,只有我留在省内,谁懂留守儿童的痛!”


    “那不是好事吗?”杨星闲闲地回复,“周末就能回家,多方便。”


    “家慈从高考结束开始念叨让我考公,我回家一趟她能给我塞三本考试材料,可恶,我才大一啊!”


    刘胖本人的经历可以写一本《考公:从高中到大学》。


    李沫没回国,他们仨过了几天才见到李校花。校花在组里呆了几个月整个人气质都变了,非要说的话,刘胖仗义执言:“你现在特别有中年工科女的感觉。”


    李校花头发拉直,也染回了黑色,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平镜:“接了个角色,出戏有点难。”


    几句话盖过,叶吟却察觉了一点别的东西。校花往日那种盛气凌人的气焰矮了不少,像是被打磨了的石头,不动声色地内敛下去了。


    她单独约了李校花,两人在清吧见面。


    “酒是好东西啊。”李校花有些低沉地说着,点了第三杯纯饮。


    “出什么事了?”叶吟眼前放着杯日出,感觉自己能喝一天。


    “刚开学就有人找我签约,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李校花有些苦涩。


    “代表着你天赋异禀,直接一飞冲天?”叶吟试探性地说。


    “代表着有金主看上我了。”李校花指了指自己,然后叹了一口长气。


    “那你怎么想的?”叶吟有些担心,“感觉很危险啊。”


    “但也是个机会,”李校花盯着棕色的酒液,“他们给了我一个我拒绝不了的本子。”


    “剧本吗?讲什么的?”叶吟不会抨击她的选择,只是顺着往下问。


    “一个女物理学家的传记,”李校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