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发小是个透明人[校园]

    前脚叶爸叶妈离开,后脚杨星背着书包来了。


    叶吟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个小麦果汁味的拥抱,但她一向装得好,所以表面上还是看不出深浅的样子。


    “先打两把。”杨星大爷似地往沙发上一坐,掏出手机。


    叶吟:“不行,先做一节题。”


    她好像铁了心地要学习,杨星只好陪同,愤愤地说:“陈一衡把你带成学霸了我们咋办。”


    叶吟说:“你们也可以当学霸,反正还没到高二下学期。”


    杨星不明白:“怎么突然觉醒了?”


    叶吟:“陈一衡说,我这么喜欢玩游戏,以后可以去学游戏设计。”


    杨星:“你要当码农?”


    叶吟:“是一种方向,但我更倾向于图形和……建模方向的?”


    杨星:“大差不差,不过你别说,可能真的挺适合你。”


    遇到不会的题,叶吟就拍个照片发给陈一衡,陈一衡看到就会回。


    学了五天,杨星待不下去了,仿佛离家出走的孩子终于想起了家里的好:“你是真学,我不行了,我以为我是来跟你开黑的,没想到是来补习的。”


    叶吟抬头看他一眼,冷酷无情道:“是的,我下个学期的目标是摸到我们班前十。”


    杨星说:“你还往咱们群里发学习笔记,天啊,你知不知道鲶鱼效应?”


    叶吟拿起手机顺手搜了搜。


    ——“往沙丁鱼群里放一条鲶鱼,会刺激沙丁鱼群保持活力,防止它们安于现状。”


    叶吟:“嗯……让你们肉质紧致?”


    杨星:“你就是条大鲶鱼,真不想跟卷王玩……明天我去找刘胖,你要不也休息一天?”


    叶吟想了想:“行,我去约陈一衡,她给我讲了不少题,得感谢她一下。”


    约得很顺利,可等第二天见面,陈一衡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怎么了这是?被人欺负了?”叶吟把没开封的奶茶往她手里一塞,“暖暖手。”


    陈一衡好像要哭了一样,但她没哭出来,只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我爸妈好像要离婚,被我听到了。”


    叶吟一愣,短促地答:“啊。”


    陈一衡眼圈更红了:“昨晚听到他们说已经领了离婚证,等我高考完就分居。”


    叶吟默然。


    陈一衡等了等,没等到话,却被搓了搓头顶。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闷闷地说:“我以为我是来听你安慰的,突然发现,什么都不说这样才是最好的。”


    叶吟请她看了场电影,是个剧情片,两个人看完还在讨论情节。


    进了餐厅,服务员差点给陈一衡拿个熊来陪她吃饭。


    他显然是走近了才看到叶吟,掉头就走的动作太突兀,两个人都看见了,于是话题悄然转换。


    陈一衡:“你的存在感真的很奇妙,我当时记你的名字花了好大力气。”


    叶吟把电影票根折了又折:“可能因为我太平凡了吧。”


    平凡到没有任何记忆点、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陈一衡想了想:“但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只是看到你要更用心一些。比如,颁奖之前我并不知道班里有打游戏这么厉害的女生,但是自从知道了,我就会上心些。”


    叶吟伸了个懒腰,两个半小时的电影给她的老腰造成了持续掉血效果:“是啊,但人心太小,关注力总是有限……不提了,吃饭,感谢你当我的老师。”


    陈一衡摇头:“没有的,应该的。”


    很快就到了过年,叶吟没藏着掖着,问杨星能不能去他家蹭点年味。


    杨星:“来来来,我妈难得做了红烧鱼,巨好吃。”


    叶吟买了套某牌化妆品,还买了两盒网红点心,这才提着东西上门去。获得了几句善意的责备,她只笑笑,说:“空手来总是不好意思。”


    四个人仿佛一家子一样,春晚的跨年倒计时结束,杨星爸举起酒杯,气沉丹田地说:“新的一年,越来越好!”


    杨星小声嘲笑:“真把自己当一家之主了。”


    两杯可乐与两杯酒互碰杯沿,窗外响起了烟花声。


    “这两年禁燃令松了点,”杨星妈说,“储物间有几个礼花,一会儿你们下去玩吧。”


    叶吟拿手机给二老发了句新春快乐,抬头说:“好啊。”


    下楼的时候杨星顺嘴问:“马上二月了,他俩在干嘛呢?”


    叶吟:“可能在挪威看极光吧。”


    杨星拿着打火机点引信的时候,叶吟揣着手站在远处等。


    他点上就跑,喘着气站到叶吟身边,然后两个人就仰着头看烟花打到天上,像两棵整齐的向日葵。


    “新年快乐,杨星。”叶吟轻轻地说。


    “哎,新年快乐。”杨星轻咳一声。


    偏脸看到叶吟眼里倒映着星点火光,他心里像是被花丛里的流浪猫舔了一口,麻中带痒,还有一丝拉扯的痛。


    ——叶吟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别人看不到呢?


    叶吟没想那么多,此时此刻,她刚接收身体发的信号,算了算时间,又到生理期了。


    这段时间学习学得,实在有点不知今夕何夕了。


    想到一小时前她还跟阿姨说要回去收拾残局,叶吟冷静开口:“我得回家一趟,你把我的那份活儿留着,我很快回来。”


    杨星:“咋了?”


    叶吟随便想了个理由:“我回去拿充电器。”


    杨星:“我家有啊,咱俩插口一样的。”


    叶吟:“……我可能来姨妈了,我要回家换衣服换姨妈巾。”


    杨星“唰”一下僵住,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了:“啊,噢,那行,你去吧,没事。”


    叶吟扭着腿走了两步,杨星竟然有点呆地又跟了上来:“你还能走吗?”


    叶吟站住,认真回头说:“我不痛经,我也不是瘸了。”


    ——我只是忘记垫护垫。


    杨星后撤步,动作僵硬:“sorry,您请。”


    两个人都尴尬的时候,有一个更尴尬的,另一个就尴尬不起来了。


    叶吟就是后者这种状态。


    半小时后叶吟重新敲开杨星家的门,杨星身上挂着围裙,手里拎着两个垃圾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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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当得意:“我干完了,叶大人可以来检阅一下成果了。”


    叶吟略一皱眉:“不是让你给我留着的吗?”


    杨星想当然地说:“生理期不应该多休息吗?”


    叶吟叹气:“很感谢你,但我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主要是你替我做决定的时候,想没想过阿姨会怎么看?我说要收拾,结果人直接跑了,让你自己干,嗯?”


    叶吟接过他手里的垃圾袋,玩笑一样说:“你这算不算大男子主义?”


    杨星根本没想到这层,张口就说:“没事的呀,我妈不会介意的,都多熟了。”


    叶吟摇摇头:“不一样的。”


    此事不了了之,杨星有种好心做坏事的伤心和不解,叶吟维持着她的距离感,也没有多解释。


    没两天叶父叶母回来了,学习小组原地解散,整个寒假后半截,群里原本热火朝天的上分氛围似乎都因为二人的冷战被浇灭些许。


    具体表现为,叶吟原先会平等地帮上下路抓人,现在基本只抓射手。而对抗路杨星蹭中线的手法越发没有顾忌,经常把自己刷到经济第一顺位,然后自带一路。


    李校花敏锐地察觉了不对劲,问了叶吟,才知道过年发生了这点小插曲。


    她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那个处理幼儿园小朋友吵架的老师:“我明白你的感觉,叶吟,你是很独立的人,不会想别人掺手你的决定,但我觉得,你跟杨星已经很熟了,这种距离感,其实也会有点伤人的。”


    叶吟只说:“那是我该做的。”


    李校花心累:“你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的事情,应该一码归一码、应该亲兄弟明算账,但是别人对你的好,有些可能不需要你立刻拿出等价的东西做交换。亲密关系不是交换,叶吟。”


    “就比如杨星,他可能只是心疼你呢?”


    叶吟困惑:“他,心疼,我?”


    李校花:“嗯哼。”


    高二下学期开学没几天,杨星过来找叶吟,这算是他们年后的第一次线下会晤。


    “我问了李校花,”杨星硬邦邦地说,“她说我不该替你做决定,让我向你道歉。”


    叶吟捏着水杯听他说。


    “但是我查了,痛经不止包括肚子疼,还包括,”他顿了顿,拿出一张纸,开始照着念,“胃肠道症状如消化不良、腹胀、恶心呕吐、腹泻或频繁便意;全身性症状如疲劳、乏力、头痛、冷汗……”


    叶吟喝了口水,想压压惊,结果忘了杯子空了,喝了口空气——还好没人注意。


    杨星还在念:“……情绪与神经精神症状,如情绪波动、易怒想哭、注意力不集中、失眠等。”


    “所以我不觉得那天我多干一点是错的,”他冷硬地总结,“如果有下次,我还是会出手的。”


    叶吟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说出这些颇为ooc的话,实实在在地消化了一会儿。


    “行,我知道了,”她干脆地说,“我也有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太上纲上线。”


    杨星表情一松:“那我们和好了?”


    叶吟冷笑:“你把之前吃我的中路兵都吐出来再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