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祁烬不在公司去了银行，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就她一个人。


    她说做方案，不是说说而已。这是她在鸿昇接触的第一个项目，她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但二秘说的话有一句说的对，想要做一个好方案绝对不能纸上谈兵。


    同样都是做技术的人，栗源打算问问杨华宇的意见。


    电话拨通给杨华宇，接通后栗源率先开口，“抱歉，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刚联系你。”


    杨华宇说道：“抱歉的应该是我，前些日子我去了国外，那边一个公司想要跟我谈合作，昨天刚回来。没赶上你父亲的葬礼，我还挺愧疚的。你这边朋友不多，那几天应该很难熬吧。”


    栗源只是轻轻笑了下，“都过去了，不过还好，当时有祁烬帮我撑了场面。”


    杨华宇也是在网上看的报道，祁烬当时披麻戴孝，不少商界名流全都跟风来参加葬礼，栗铭钊也算是走的风光。


    “你和他……和好了？”


    这个‘他’栗源不用问，就知道杨华宇说的是祁烬。


    栗源很想笑，苦涩的笑，从来都没好过，算什么和好，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祁烬需要她付出身体，她需要攀附祁烬的权势。


    “算不上。”


    杨华宇是知道祁烬和初夏的事儿，满城风雨的。


    有些话不适合他说，但有时候又觉得不吐不快，“其实你真没必要，京州的青年才俊有很多，何必吊在祁烬一颗树上？”


    栗源抿唇，有些话她不知道怎么说，杨华宇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转移了话题，“你来找我肯定不只是叙旧的吧，有什么事你说就行，能帮我肯定帮。”


    这个时候还有人肯帮她，栗源是感激的，“谢谢。”


    “其实我想问问，对于你这样的技术人员，考虑签约的时候最顾忌的是什么？”


    杨华宇闻言问道：“听说鸿昇要跟史密斯夫妇签合约，你问的是这个事儿吧？”


    栗源回道：“是，你消息还挺灵通。”


    杨华宇笑笑，说道：“我说的不一定准，但是正巧我前一阵去国外谈合作，我可以跟你聊聊心得。


    我最担心的也是核心问题就是专利被侵权和技术泄露，虽然大家合同谈的都很好，但是技术这个东西，是我生存的命脉，当然是要把核心技术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对方必须同意我的团队进驻管理最核心的东西。


    虽然大家合作都是抱着我从你身上沾点儿便宜，你从我身上得点利益来的，但是吃相不能太难看。


    再一个，我会比较担心合作伙伴的诚信，尤其是会调查他们有没有什么相关的诉讼，特别是知识产权类的诉讼。但凡有这一点，我肯定是不合作的。


    最后就是我需要看对方提供的清晰的商业计划和资源投入，看投入的这些是不是跟我的预期相匹配。”


    栗源顿时就像是被打开了新思路，别的她不保证，诉讼方面她在行。


    “谢谢，杨工的发言特别有帮助。”


    杨华宇轻笑出声，“要不要这么官方，几天不见学会打官腔了。比起不实在的谢谢，你不请我吃一顿？”


    栗源点头，“行，想吃什么我管饱。”


    说到这儿，栗源想起一件事情，“周末有空吗，记得你也爱骑马，请你去鸿昇的马场玩。”


    杨华宇跟栗源关系熟络起来，除了因为案子的问题，再就是两个人兴趣爱好差不多。


    他倒是可以去，不过……


    “鸿昇的马场不是不对外开放吗？我去方便吗，祁烬不会又追着出来警告我吧，万一给我的马做点手脚，我可是怕了。”


    栗源知道杨华宇在开玩笑，配合地笑了笑，“放心，现在马场是我的了。我本来也打算对外开放的，请你当我第一个顾客。”


    杨华宇知道栗源做事儿都是有计划的，他挑眉问道：“原来你不是最宝贝这个马场，从不对外吗？”


    栗源想到从前，她的确是宝贝这个马场，不对外的原因只因为这儿是祁烬跟她爸提议给她买的。这是祁烬对她好的证据。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她不需要靠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来自我满足，自我PUA了。


    “我要让马场变成我人脉资源的聚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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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玩儿马的人都是有一定层次的人，我要快速找回原来属于我的位置。恰好我对骑马玩马还挺在行。”


    杨华宇默了瞬，随后笑了，“这才像我认识的栗大小姐，还以为你真被社会磨平棱角了。”


    栗源但笑不语，但心里苦涩。


    如果她的父亲还在，也许她真的会本分地试着磨平自己的棱角，她总以为是父亲锋芒太过，才会导致栗家没了。


    她只要自己本分了，是不是就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但现实给她深刻地上了一课，你越让步，就会有让不完的步，这个社会就是得寸进尺的。那她又何必收敛自己的锋芒。


    所有伤害过父亲的人，不管是初夏，还有什么她还没查出来的势力，她一定都不会放过。


    本来她可以求助祁烬，但是祁烬这么护着初夏，那她只能靠自己积累人脉积攒力量，她要看祁烬到底能护初夏几分。


    “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周末马场见。”


    杨华宇应下了时间，挂断前，他又说了句，“听说万华集团的小公子要学骑马。我跟他父亲有点交情，不介意的话，我介绍他去你的马场。但前提是，你有好马。”


    万华集团也是京州数得上号的集团，之前跟栗源的父亲也有些交情，只不过人走茶凉，多少还是淡了不少。


    栗源知道杨华宇是为她好，心里感激，“谢谢。”


    杨华宇笑道：“互相帮忙，以后我有什么法律上问题还需要你帮忙呢，咱俩谢来谢去没完了。”


    栗源承了杨华宇的人情，互相寒暄后挂了电话。


    她唇角的笑还没落下，身后突然传来男声，“是不是跟我以外的男人，你都能笑这么开心。”


    栗源吓了一跳，祁烬回来无声无息的，怪吓人的。


    她不知道祁烬听到了多少通话内容，眼睛在眼圈转了下，栗源先发制人，“我是为了帮你签约才打的电话，好心没好报。”


    祁烬走进栗源，从上到下打量她，忽然他扬起唇角，“既然是为了我，那我得奖励你。”


    话落，栗源已经被男人抵在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