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石壁渗出的潮气裹着淡淡的木樨香，陈玄蹲在石台前，鼻尖几乎要碰到雷火朱藤的叶片。


    三寸小苗的叶脉里流转着紫电虚火，每片叶子上的符文忽明忽暗，像极了他老家夜市里那些会闪的霓虹灯——这可比现代LED高级多了，毕竟这玩意儿能和盘古冢的残迹共鸣。


    "主人......它在''说话''......"小青的声音从识海飘出来，带着点软糯的颤音，"说它能长成一片林。"


    陈玄摸着下巴，指节蹭得胡茬沙沙响。


    他前世在互联网公司做过地推，最擅长把"卖树苗"包装成"种摇钱树"，这会儿盯着小苗突然乐了："能量产就行，现在问题是——怎么让那些老狐狸抢着给我送灵石？"


    洞外的风卷着枯叶打旋，他忽然咧嘴一笑，指尖敲了敲石桌："既然洪荒讲血脉、论根脚......那咱们就搞个''灵根众筹''。"


    三日后的鬼市西巷，老槐树的枝桠筛下斑驳月光。


    陈玄裹着件灰扑扑的道袍，袖中藏着张黑金符纸——这玩意儿是他照着现代广告传单改良的，符纸表面浮着七个烫金大字："认养变异灵根，限量九株"。


    "夫人，这符纸真能自己找人？"他转头看向暗处，玄冥夫人的身影从树影里踱出来，腰间玄铁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抬手轻弹，符纸"唰"地化作流光，眨眼没入夜空："暗网里早传开了，我筛了九个人——都是欠着妖盟赌债、急着翻身的散修。"她顿了顿，眼尾微挑，"你说要''潜力股''，这些人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为了灵根能把命搭进去。"


    陈玄乐了，这和他前世地推时专挑"急需改变现状"的客户如出一辙。


    不多时，九道身影陆续摸进巷子，为首的是个左眼戴皮罩的青衫修士，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血渍——一看就是刚从妖兽嘴里抢了点灵材的苦哈哈。


    "认养价：五十下品灵石。"陈玄袖袍一挥，小世界投影阵图浮在半空，雷火朱藤的虚影在火焰里翻卷，"保你三年内得一株雷火朱果幼苗。


    若中途夭折，全额退款。"


    话音刚落，人群里炸开锅。


    戴皮罩的修士扯着嗓子喊："五十灵石？


    我上个月卖了半车玄铁精才凑了三十！


    你当变异灵根是路边狗尾巴草？"可他盯着虚影里跳跃的雷蛇，喉结动了动，声音又弱下去，"不过......这雷火藤的气息......确实不像凡品。"


    另一个干瘦修士搓着衣角凑过来："真能退？


    要是你卷灵石跑了，我们上哪儿找你？"


    陈玄指了指玄冥夫人腰间的玄铁牌："这位是黑市情报头目，她当保人。"玄冥夫人漫不经心把玩着发间玉簪，那玉簪又变成小青蛇，吐着信子冲众人晃了晃脑袋——这是黑市最狠的"活契约"，敢坑保人的，坟头草都得被蛇啃秃。


    人群瞬间安静。


    戴皮罩的修士第一个摸出钱袋："我认！


    要是真能得灵根，别说五十，我把下个月卖妖兽皮的钱都先押这儿！"


    不到一日，九名额满。


    陈玄收灵石收到手酸，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日常任务"吸引九名修士投资灵根培育"完成，奖励：灵石200】。


    他没急着去数钱，反而把九份精血样本塞进玉瓶——这些人有妖族混血、有凡人修士，血脉五花八门，正好当嫁接试验的"小白鼠"。


    "主人，用我的残魂丝线做''灵根媒引''，成功率能提三成。"小青的双生体从他袖中钻出来，青中带金的发丝飘进玉瓶，"我现在能感应到灵根的''脉搏''，就像......就像妈妈哄小树苗睡觉。"


    陈玄摸着她的发顶，像撸猫似的顺了顺："辛苦你了，回头给你偷镇元子的人参果当糖吃。"说罢他展开《灵根嫁接术》初卷，指尖沾着灵液在石桌上画阵图，雷火藤分出九缕根须，像九条小蛇钻进玉瓶血雾——这哪是嫁接，简直是给灵根装"神经接口"。


    五日后的深夜，洞外突然传来猫头鹰的怪叫。


    陈玄正蹲在石台前观察嫁接进度，玄冥夫人的声音从识海传来，带着点冷意："南荒血盟派了''噬灵蛊师''来北荒，目标是你的灵根母株。"


    他抬头看了眼洞顶的月光，突然笑出声："他们找的是树？


    我早把母株藏进小世界投影了。"说着他抄起刻刀，在洞壁"唰唰"刻下九道铭文，激活"环境拟态阵"——下一秒，洞外的山坳里突然冒出九株雷火藤幼苗，每一株都散发着和母株相似的灵韵，连叶片上的符文都分毫不差。


    "这招叫''狸猫换太子''。"陈玄冲小青挤了挤眼，又摸出传讯玉符，"再放个风声：第七株幼苗要拍卖，底价三百灵石。"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黑市。


    枯骨坊的供奉长老托人递了张请帖，上面用骨血写着"愿以千年寒玉参换竞拍资格"；连总爱装高深的青丘狐女都派了使者，说要拿狐族秘传的"灵露酿"当见面礼。


    而此刻的白骨道人正坐在黑风洞的石椅上，面前堆着七具碎成渣的监视傀儡。


    他捏碎最后一枚傀儡，指节捏得发白："这小子......把整个北荒当他的试验田？！"石桌在掌心化作齑粉，"传令：明日子时，血盟与我联手，犁地三尺，给我把那株母藤挖出来！"


    洞外的风突然变凉，陈玄裹了裹道袍，蹲回石台前。


    真正的雷火朱藤根部裂开道细缝，钻出一缕青中带金的嫩芽，正和小青的残魂缠成一团，像两个久别重逢的孩子在拉手。


    系统提示音轻响：【隐藏任务进度：1/5】。


    他盯着嫩芽，嘴角慢慢翘起："这才刚开始......你们要的灵根，我管够。"


    月光透过洞顶裂缝洒下来，照在小世界投影阵图上。


    阵图边缘的暗纹还在微微发亮，顺着纹路往地底延伸，三百丈下的某处地脉突然震颤——那里有块被封禁了亿万年的玉牌，牌面刻着"无名坊"三个古字，此刻正随着雷火藤的脉动，发出细碎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