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接下来我给你安排条路。”曲妃烟的声音带着点运筹帷幄的意味。


    “我会让人源源不断给你送引兽符的制作材料，你不用管别的，能画多少就画多少，画得越多越好，品相越佳越好。”


    “等你攒够了数量，也画出些顶尖成色的符篆，我就把这事捅到宗门执事堂去。”


    “就说符峰急需引兽符，而你作为一阶上品符篆师，短短时日就炼制出大批高阶符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到时候，不用你去参加外门弟子的测试，凭着这份‘功绩’，就能直接晋升外门。”


    “等你成了外门弟子，我再以‘符峰急需符道人才’为由，把你调进符峰当做种子来培养，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理来！”


    听着曲妃烟这番话，顾言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好家伙，这哪是安排路子，分明是在画大饼啊！


    又是源源不断送材料，又是以后当种子培养。


    说得天花乱坠，可自始至终没提画符的报酬怎么算，合着是想让他先白干活？


    顾言心里门儿清，脸上却半点不显，反而笑得更恭敬。


    “峰主英明！这路子想得太周全了，我全听您的，以后定好好为符峰效力！”


    先应下来再说，随即顾言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真诚”。


    “为了表达我对符峰、对妃烟姐姐的敬意，我琢磨着，以后给符峰画引兽符，价格再调低些。”


    “原本您许诺我一阶上品的引兽符售价两块两块中品灵石，这样……我给您算一块，您看怎么样？”


    他故意把“价格”两个字咬得重点，看她怎么接。


    传讯玉符那头顿了几秒，随即传来曲妃烟带着笑意的声音。


    “小弟弟倒是懂得疼人呢～。”


    她缓了缓，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不过啊，听本峰主一句劝……你这个年纪正是拼前程的时候，别太看重灵石这些身外之物。”


    “咱们符峰文化讲究‘以艺养艺’，你跟着姐姐就有最好的符道资源，以后还愁赚不到灵石？”


    “现在多画些符，既是为峰里出力，也是磨练你的手艺。等你进了符峰，姐姐自然不会亏待你。”


    “到时候给你安排最好的修炼室，送你绝版的符道典籍，可比这几十块灵石值钱多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闻言，顾言心里直犯嘀咕。


    我缺的哪是符篆传承、功法啊？


    我缺的是灵石!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曲妃烟还真是个“屑峰主”！


    自己还没入峰呢，就开始剥削。


    扯什么“山峰文化”，本质不就是想白嫖劳动力？


    说真的……你堂堂一峰之主，至于跟我这么一个炼气弟子抢这点油水？


    哥们可是从二十一世纪娟出的牛马，还能听不出来这种最基础的画大饼?


    可转念一想，顾言犯了难。


    对方毕竟是峰主，这种专业对口的大腿可遇不可求。


    他深吸一口气，干脆不绕弯子，直接卖惨明牌。


    “妃烟峰主，不是我驳您面子，实在是家里情况特殊。”


    “我家道侣刚查出来怀孕，肚子里揣着娃呢。”


    “我这当爹的，总不能一点进项没有吧？总不能让她们娘俩以后喝西北风去？”


    “一张引兽符一块中品灵石，这是我的底线了。”


    “您要是同意，我就敞开了画，多累都不怕；要是不同意……”


    “那我只能先顾着家里，慢慢画，能画几张是几张。”


    传讯玉符那头，曲妃烟听得一阵郁闷。


    这小子反应也太快了，刚画的饼就被戳破了！


    难不成是最近几天画饼手法退步了吗？


    她刚才还真打算压价，赚黑钱来着。


    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是吧？


    这小子保守点，一天也能画七八张引兽符。


    四舍五入就是一天十几块中品灵石的进项。


    虽说不多，凑凑也够买支新的灵玉发簪了。


    没成想，竟被他一眼看穿了。


    既然装不下去，曲妃烟也懒得再扯什么“山峰文化”，干脆露出了真面目，语气带着点戏谑。


    “小弟弟倒是聪明，不像是峰中那些蠢弟子一样。”


    “实话跟你说，姐姐能给你批这么多引兽符材料，本就在数量上占据优势。”


    她抛出两个选择。


    “要么，八十下品灵石一张，材料费全由符峰出，你只管画。”


    “要么，按原价两百下品灵石一张收购，但材料你得自己备。”


    这话里的门道，顾言一听就懂。


    这就是量与利的权衡。


    要是他一天撑死画七八张，肯定选第二个。


    改良引兽符的材料虽贵，但减去成本，一张还能净赚一百四五十下品灵石。


    可一旦要“起量”，自己备的材料就扛不住了。


    不只是灵石的问题，最重要的是销售渠道受到了限制。


    买材料得垫钱，画得越多，垫的本钱就越多。


    还未必能及时回笼，根本撑不起规模。


    顾言心里飞快盘算。


    八十下品灵石一张，虽说比预期的一百少了点，但材料费不用自己出。


    积少成多，一天画个几十张，也有几十枚中品灵石进账。


    可转念一想，顾言突然想起个关键问题，连忙追问。


    “妃烟峰主，我还有个事想问，这种引兽符的‘高价期’，能持续多久？”


    要是就几天的话，他自己就能把这事盘下来。


    而且因为量小，也不至于真的和大腿反目。


    要是能久点……


    传讯玉符那头的曲妃烟倒也干脆，直言不讳。


    “这你放心，引兽符接下来都会有很大的市场。”


    “因为最近青阳山脉那边不太安分，宗门打算搞一轮‘预警’，需要大批能引动妖兽气息、又能威慑低阶妖兽的引兽符，这种大型活动，少说也要折腾几个月。”


    她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引兽符这东西，毕竟是一张能用挺久的，所以画多了容易饱和。”


    “所以，真正需要你大批量画的时间撑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你尽管敞开了画，符峰这边照单全收，绝不压你的货。”


    那就没问题了。


    顾言爽快答应了曲妃烟的条件，毫不客气，直接开口要了几百张引兽符的材料。


    这种大户，不嫖白不嫖！


    接下来，他会给对方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来自印钞机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