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少傅大人就没有私心吗?

作品:《恶女夫君回京后,清冷权臣失控了

    白疏桐?


    裴惊絮闻言,微微蹙眉,眸中闪过几分冷意。


    她来燃灯寺做什么?


    面向那小沙弥,裴惊絮微微颔首笑笑:“有劳小师傅了,让她进来吧。”


    小沙弥低低地念了句佛号,转身离开。


    红药皱了皱眉,神情不算好看:“姑娘,干嘛见她这种人,谁知道她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裴惊絮眸光冷沉,带着几分严肃:“正好有事要问她。”


    红药便不再多言。


    不多时,白疏桐一袭白衣胜雪,直直地朝裴惊絮的禅房走来。


    行至禅房外,裴惊絮这才注意到白疏桐的脸色。


    冷沉又焦急,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处发泄的恨意。


    甚至不等裴惊絮明白这愤恨从何而来,就见白疏桐脸色阴沉,对着她高声吼道:“裴惊絮,容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还在这里待得下去!”


    神情不变,裴惊絮冷嗤一声:“白夫人急着见我,就是为了来高高在上指责我的?”


    “你!”白疏桐眼尾猩红,目眦尽裂,“你知不知道,玄舟哥哥被陛下当众责罚,还被降了阶品,如今被禁足在容府,哪里都不能去!”


    眼底闪过几分诧异,裴惊絮面上不显。


    送来的信件她并未全部看完,也没想到不过五天时间,山下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前几日朝堂肃清,容家除了容谏雪,容玄舟与容柏茂皆在调查的范围之中。


    当初容玄舟以假死脱身,只靠自己的权势自然是不够瞒天过海的,所以告知了丞相沈安山以及太子沈千帆,得到了两人的助力。


    这事往小了说,便是事以密成,想要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往大了说,便是一介带兵武将公然站了太子的队,与太子关系密切。


    这种事若是放在私底下也就罢了,被摆到明面上来,天子自然是不高兴的。


    所以,此次朝堂肃清,容玄舟便落了口实,领了罚。


    此事本也在裴惊絮的预料之中,当初容谏雪帮容玄舟


    躲过了天子的疑虑只可惜容玄舟不知悔改回京之后与沈千帆的关系仍是密切容谏雪只能让他吃个教训。


    容柏茂就更不必说了当初容玄舟假死就是容柏茂写信提议容玄舟借太子沈千帆的势力来完成谋划的。


    在更早之前容柏茂便偏向于这位太子沈千帆了。


    只是他做事向来周密轻易不会让人抓了把柄此次肃清没想到会这般严格。


    裴惊絮动了动眼珠视线再次落在了白疏桐身上。


    女人的衣衫有了些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了面容狼狈看上去像是几天几夜没有阖眼了。


    若只是容玄舟被罚降了阶品白疏桐这么多条鱼应当也不会这般焦急才对。


    肯定还有别的事。


    想到这里裴惊絮坐正似笑非笑:“那也是我们容府的家事白夫人还未进容府便已经这般着急了?”


    “裴惊絮你装什么清高!”白疏桐眼眶瞪圆昔日的风度与淡泊悉数不见“容玄舟被降了品阶太子也因此被禁足东宫


    啊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嘛容玄舟这条鱼应该不足以她勃然大怒才对。


    原来是如今最大的那条“太子”还没入网她就被人从东宫扔出来了。


    裴惊絮微微挑眉看向白疏桐的神情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白夫人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将您从东宫赶出来。”


    “不是你也跟你脱不了干系!”白疏桐低吼道“裴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容谏雪那些事!”


    “是你与容玄舟是夫妻不假但他对你早就没有感情了你凭什么抓着他不放!”


    “容玄舟至少还对我死心塌地容谏雪对你呢?”白疏桐冷嗤一声看向裴惊絮的眼中尽是嘲讽“若不是你长了一副好皮相他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说到容谏雪白疏桐的心口涌起更加浓重的怒意脸色狰狞难看:“你凭什么?裴惊絮你凭什么!?”


    “容玄舟喜欢我沈千帆


    喜欢我,周钦沈淮尘乃至天子都对我偏爱有加!”


    “容谏雪也应当喜欢我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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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过是一个、是一个恶毒愚蠢,毫无自知之明的垫脚石而已!”


    远山之上,钟磬声再次传来。


    白疏桐一袭白衣站在禅房外,裴惊絮歪头看她。


    有厚重的云彩遮住太阳,那阴翳便从她的脚尖缓缓攀爬往上。


    不知是不是裴惊絮的错觉。


    ——她总觉得,白疏桐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吸引人了。


    ——


    燃灯寺正殿外,长生树下。


    容谏雪一袭青蓝宽袍,行至沈安山身边。


    一如既往,微微俯身:“丞相大人。”


    沈安山回头。


    不过几日没见,那位丞相似乎一夜之间衰老了十几岁。


    两鬓斑白,一双有些枯瘦的指骨挽住衣袖,疲倦的眼神在看到男人时,多了几分深沉的情绪。


    “少傅大人比老夫想象中,要残忍许多。”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沈安山看向容谏雪的眸意味深长。


    容谏雪神情淡漠平静,并未回答。


    沈安山原本笔直的身体带了几分佝偻,看向昔日的学生,沈安山眯了眯眼睛:“我已向陛下递交了辞呈,请求陛下准许我告老还乡,去江南终老。”


    长风吹起男人宽大的衣袍,容谏雪墨瞳冷矜:“祝大人一路顺风。”


    沈安山仍是看着容谏雪,半晌,终于缓缓开口:“前几日陛下说要肃清朝堂,老夫从未想过,此事会波及到我的身上。”


    更未想到,偌大的庙堂之上,倘若真的要清查起来,只有这位少傅容谏雪,敢说自己是为国为君的“纯臣”。


    “做下的事,便要承担风险。”容谏雪没什么情绪的评价一句。


    沈安山笑笑:“老夫年轻时便与帝王一同征战沙场,为云岚立下不世功勋,那时老夫也以为,我会做一个完完本本的纯臣。”


    成为朝堂的中流砥柱,不会拉帮结派,不会站队徇私。


    但他老了。


    他老来得女。


    他生了私心。


    沈安山目光沉沉:“少傅大人就没有私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