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作品:《第七次许愿》 阮宁的心猛地一沉,女人敏锐的直觉让她捕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她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锐利地盯住宋值:“宋值!你把话说清楚!你对小九做了什么?!”
宋值被打得眼冒金星,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嚎着脱口而出:“我……我丧尽天良!我不是人!为了……为了拿到华天的项目,我……我把时与灌醉……送……送到了赖州的床上……但是……”
“啪——!”
一声极其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宋值未完的话。
阮宁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得宋值半边脸瞬间肿起,清晰的五指印浮现出来。
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指着宋值,平日里温柔的眼眸此刻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心痛而变调:“畜生!他是你亲侄子啊!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宋值,你不是人!”
宋回书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猜到弟弟混蛋,却万万没想到,他能混蛋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对自己的亲侄子,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一股混杂着震怒、羞愧、心痛的血气直冲头顶,他猛地冲过去,一把将瘫软在地的宋值揪起来,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砰!”宋值被打得踉跄后退,口鼻瞬间涌出鲜血。
“滚!畜生!从今往后,我宋回书没有你这个弟弟!宋家再也没有你这号人!给我滚出去!”宋回书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对着闻声进来的佣人吼道,“把他给我丢出去!不许他再踏进宋家半步!”
宋值像一滩烂泥般被拖了出去,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求饶:“大哥……大哥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们是一家人……”
被扔出宋家的宋值,满心盘算着立刻逃往乡下避风头。
然而,他刚跑到一处偏僻路段,几辆黑色的轿车便无声地滑到他身边,将他团团围住。
几个身形彪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下车,不由分说地将他塞进了车里。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前。
宋值被粗暴地拖下车,推进仓库。
仓库内光线昏暗,只有一个高大的背影立在中央,气场强大而冰冷,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宋值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几乎窒息。
一个低沉而悦耳,此刻却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给宋时与下药时,用的是哪只手?”
宋值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如筛糠:“你……你是谁?你凭什么抓我?这是犯法的!”
那背影似乎连与他多费唇舌的兴趣都没有,只淡淡地吐出几个字:“那就都废了。”
命令一下,旁边的保镖立刻上前,动作干净利落,伴随着两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和宋值杀猪般的惨叫,他的两只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骨头断了。
“啊——!我的……我的手!”宋值痛得满地打滚,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太吵了。废他一只眼。”
“不!不要!求求你!啊——!”宋值只觉得右眼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是血!
他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和极致的恐惧终于超越了他能承受的极限,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高大的身影这才缓缓转过身,朦胧的光线下,隐约可见其优越的下颌线条。
他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宋值,对保镖吩咐道:“直接送去警局门口。给张局打个电话,就说人犯和证据都给他备齐了,让他不必太感谢。”
说完,他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消失在仓库外的夜色中,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宋家老宅内,气氛沉重而悲伤。
阮宁紧紧抱着儿子,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她轻轻抚摸着宋时与的头发,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后怕与自责:“小九,我的小九……是妈妈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宋时与回抱住母亲,感受着她身体的微颤,心里软成一片。
他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抚道:“妈,别这么说。我真的没事。您不用道歉,这不是您的错。”
宋回书站在一旁,这个在政界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眼眶也有些发红。
他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声音沙哑:“小九,是爸爸疏忽了。以后……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无论如何都要告诉爸爸妈妈,别一个人硬扛,我们是一家人。”
宋时与看着父母担忧心疼的模样,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容:“爸,妈,你们真的别担心。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被这点事打倒吗?放心吧,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过去了。”
在他的再三安抚和保证下,阮宁的情绪才渐渐平复,被宋回书扶着回了房间。
看着父母房间的灯熄灭,宋时与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阮宁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又悄悄来到儿子房间。
发现宋时与不在卧室,她心下一紧,急忙下楼寻找。
最终,她在书房找到了儿子。
宋时与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酒,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那一刻,阮宁看到的不是那个在商场上的宋时与,而是她永远需要呵护的孩子。
“小九。”她轻声唤道。
宋时与转身,有些意外:“妈,您怎么还没睡?”
阮宁走上前,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月光凝视儿子的面庞:“妈妈睡不着。告诉我,你真的没事吗?”
宋时与沉默片刻,在母亲关切的目光中,他放下酒杯,轻轻拥抱母亲。
“我向您保证,我好好的。”他低声说,既是对母亲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