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天后。


    沈璟如愿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工作，他约了同事一起去吃饭放松一下。


    他决定约下同事徐无。


    刚刚和他说了地点，就收到了某饭店老板周灷的讯息。


    ［。：兄弟，你知道吗。］


    ［。：你破坏了我的完美约会。］


    ［。：你能不能自己去吃饭？实在不行你约你妹妹啊。］


    ［。：或者上次那个帅哥，你约小冰块干嘛！］


    ［。：而且你都快升职了，下次我给你开升职宴。］


    沈璟无语，这人怎么能那么不要脸。


    他约徐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况且做人怎么能那么有占有欲？他只是约出来吃个饭而已。


    他还在思考怎么拒绝周灷这个神经病。


    手机在裤子口袋振动了一下，他习惯开着振动，因为他觉得铃声很吵。


    他以为还是周灷在发病，拿出来点开一看，是陈野的讯息。


    ［c：哥哥要一起吃晚餐吗？］


    沈璟嘴角上扬，看着讯息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收到自己喜欢的人的讯息会开心的手舞足蹈。


    不是他不开心，而是他做不出来手舞足蹈，他的性格让他做不到。


    他突然又觉得周灷突然变得顺眼了，虽然没见到人。


    因为就算约徐无吃饭，中途这人也会臭不要脸的跟过来。


    等饭局结束后就把人拐走。


    他可能真的有要紧事约徐无，不然也不会把沈璟支走。


    既然这样，那就勉为其难成全他。


    手机还在连续振动，沈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陈野，而是看一下暗中密谋的周灷发了什么。


    ［。：哥们仗义吧，给你摇了个帅哥陪你吃饭。］


    ［。：一个够不？不够我再给你点几个？］


    ［s：你敢点我就敢给徐无点几个送他家里去。］


    沈璟给他发了两个微笑表情，纯阴阳怪气。


    他清楚都只是开玩笑，但是他有点好奇，如果点男模这件事被陈野知道会如何？


    他有点好奇，不过他没点过只是听过而已。


    而且他听说瑞雪就可以点，他想起来那次在瑞雪酒吧的偶遇。


    他不会是去点男模喝酒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沈璟心里有点不爽，虽然不确定真假，但是就是很不爽。


    真欲发作，又想起来他可能是去见沈欣川和萧沐迟的。


    他决定保留这个想法。


    他先给徐无发了条讯息询问他要不要去和周灷约会。


    说实话，周灷的那点小意思徐无早看出来了。


    有次，徐无还和沈璟说过，第一次遇到追他追的那么笨的人。


    周灷想和徐无斗，不如做白日梦简单。


    毕竟徐无的情史丰富，但最后都没谁坚持下来，毕竟谈了个一进入工作期间，有时一整个月都没空约会的对象，甚至他连你的信息都不会回一条。


    很多就是这样分手了。


    还是周灷太嫩了，他不差，等他经历够挫折后退缩后，徒留伤心的也不过徐无一人。


    他慢慢学会在感情上抽身，他理解尊重他们的选择。


    只是最后谈的几个里都有说，这好像不是在谈恋爱，哪有情侣谈那么久连手都还没牵过。


    他当时还反驳说，那可以试试柏拉图恋爱的。


    给沈璟听的特别震惊，他问了徐无原因。


    他说：“避免到时候分手太难看了。”


    “那你们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走个流程为了最后分手吗。”沈璟当时是这样说的，但是他看出来了朋友的压抑，他又不想再戳朋友痛点了。


    “反正最后都会分手，无一例外。”徐无说完就沉默了，关于意义这个答案他没说。


    沈璟自知这个问题不合适了，正准备转移话题。


    但是他没想到，徐无给了他答案。


    “因为我在那之前谈过一个，他就是受不了我这个工作的。他家很有钱，他也事业有成的，就劝我离职，我说实验进行到一半我不想离职，不想放弃自己辛苦那么久的努力。”


    “我当时真的挺喜欢他的，我以为他也是，我一直这样认为的。”当时的徐无沉浸在悲伤之中，沈璟觉得他随时可能哭出来。


    “但是你知道的，实验越到后期越不能出现问题，但是当时我那个实验出了很大的问题，就是那个谁在我们组里，害得我要收拾残局，当时气死我了。”


    他在微微有些哽咽的语气中慢慢转为平静的语气说道：“然后我就很忙，脚不沾地那种忙，根本没时间去关注其它事，就晾了他一个多月，当时我甚至没时间去想自己怎么和他解释，就想快点结束然后和他见面。”


    “最后，我结束收尾工作后去找他了，当时想着给他个惊喜嘛，就没给他发讯息然后也没看讯息。”


    “你懂我当时有多沉默吗，我去到他家进去后发现他在和一个女人在床上做。”


    “当时我是跑着离开的，我觉得不可思议。”


    “后面我才发现他是想试试和男人做是什么感觉，简直就是人渣啊！”


    “还好我当初没听信他的话，去辞职！他就是想骗我和他上.床！”


    沈璟真的震撼到了，原来真的能有人的生活那么离奇的吗？


    他发出感叹：“那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啊。”


    他有点好奇后面发生什么了，得知后面这个人渣说他是女方勾引他，他喝醉了没留意。


    谎话连篇，管不住下半身的人渣。


    后面狗急跳墙说是徐无根本不在乎他，不见一个月还不允许他找别人吗，又不给碰又不经常见面的。


    “这种人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啊，你小心给他整点□□？我记得你们现在这个实验是研制新型麻醉剂对吗，□□这种东西最基础了。”沈璟好似真的在帮他想解决的办法：“反正少多少也难发现，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人渣，你就给他喷点低浓度的□□，别太高了小心人没了。”


    徐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沈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没道德了。


    “我们的研究是为了科学不是为了小人，而且那个人渣找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我不会乱来了。”徐无起初刚刚分手时还是挺难过的，后面人渣还反咬一口就觉得自己真的瞎。


    也就没那么伤心了，只不过后面再谈对象也是有一点人渣的原因在的。


    就比如某次偶遇人渣，被问到还是单身后被冷嘲后害怕被人渣误以为还喜欢他，恶心到膈应的程度才开始接受其他人的追求。


    但是大部分接受不了他的工作，提了分手。


    不就是消失个月而已，没对象陪伴又不会死他不理解。


    沈璟也不理解，可能这就是作为强大的人的痛苦吧。


    其实也不会连信息都回不了，主要是徐无比较不爱回信息，常年消息免打扰的人本来就没有看消息的习惯。


    在他眼里发消息不如打电话，但是他不能保证能接上电话。


    他会看到通话记录的，如果只打了一两个的他会普遍认为没什么重要的事，是也不会是急事。


    他会回个讯息，然后又不回讯息了。


    也就周灷有几次给徐无打了十几二十几个电话，给徐无吓得以为是什么急事，当时还立刻回电话了。


    结果周灷只是询问他觉得自己头晕眼花了怎么办。


    给徐无气的让他赶紧去看一下医生，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也是那回，徐无对待周灷的态度变了，至少不会不理人了。


    让周灷受宠若惊，这些事沈璟不知道。


    但不妨碍沈璟选择背叛自己这位朋友，将聊天记录都发给了徐无。


    ［无事请勿叨扰：傻b。］


    ［无事请勿叨扰：你这样问我是不是有别人约你了？］


    ［s：是的，等他追我等的困难。］


    ［无事请勿叨扰：那么怂，你喜欢这类的吗？］


    ［s：不完全吧，我就是对他特别的感觉，而且就是一个小孩。］


    ［s：胆小鬼一个，我不主动靠近点待会又跑远处躲起来。］


    ［无事请勿叨扰：好的，我明白了。］


    ［无事请勿叨扰：注意安全，祝你顺利。］


    沈璟回复了陈野的讯息，本想着沈璟想直接去自己预约的这个餐厅，但是一想到徐无如果去周灷的餐厅会不会气势被抢了。


    所以沈璟让徐无去他预约的餐厅，但是他忘记了自己好像也有约了。


    徐无这个人也很好骗，感情上的好骗，钱上面是真的骗不了一点，他就是一个纯纯的守财奴。


    虽然沈璟大多时候不差钱，但是他也不是那种随便乱花的主。


    预约餐厅周灷又不是不会，自己瞎操什么心。


    真奇怪，这很不像他。


    他只好委婉的表示了一下，陈野只说发个地址，他现在的地址。


    疑惑如沈璟，他还是发了他现在的定位给他。


    沈璟不知道他听懂没，不会是以为让他过来这里吃吧？


    他正准备打电话给周灷让他赔一个预约，就收到了陈野的电话。


    他有点意外，然后接起听到陈野略微紧张显得抖的声音。


    谁出的馊主意，让小孩直接打电话。


    沈璟心想。


    他还在研究所里，陈野让他等会，他一会就到。


    然后轮到沈璟愣住了，他火速收拾东西，换好衣服。


    心想怎么那么突然，给他整不会了。


    沈欣川不是说他不敢追人吗，他还想着提点一下这小孩呢。


    不然等他主动，人都快半截入土了。


    到时候和人会不会有很大的代沟？


    那会不会是一时冲动才喜欢上我的？那时候还那么小可能是青春期萌动的心，那岂不是会很短暂？


    可是他喜欢了我五年。


    正他思绪如潮水般袭来前，手机振动了两下让他飘忽的思绪归拢。


    是陈野让他出来，他到了。


    外边停了辆SUV，沈璟看到了车。


    车里的人也好似回应一般，鸣了声轻笛。


    沈璟看到他走下来，走过来的时候，总有种前来赴战的杀气。


    沈璟只觉得搞笑，现在走过来的人竟然是电话里说话紧张的人。


    沈璟笑意盈盈，但是没想到这个人直接过来抱住了自己。


    陈野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陈野在他耳边解释：“哥哥，你可以当做这是弟弟向哥哥寻求安慰。”


    陈野还在蹭了蹭他的脖子，沈璟觉得有点养，回抱了他。


    还有这种安慰方式的吗？


    这是受哪个高人指点了吗？


    陈野最先松手，他也松开来，沈璟的眼神中有疑惑和惊讶。


    在陈野看来只觉得很可爱，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滤镜，总是对这位比自己大六岁的哥哥产生一种没来由的可爱滤镜。


    陈野没享受过父母的溺爱，所以他不知道沈璟对感情如此天真是因为父母之间感情的倾注吗。


    “我们去哪里？”沈璟还是觉得逗小孩有趣，他学着网上的攻略在思考这种情况怎么说好。


    “先上车，直接去。”他拉过沈璟的手腕边说：“那家餐厅是我外婆的朋友开的，我就小的时候去过，那时候是和我外婆一起，今天我们一起去。”


    沈璟坐上副驾都还是脸红红的，心想这就是小孩的实力吗。


    陈野看出来他的开心，他说：“为什么那么开心？”


    沈璟还是微微笑意留在脸上。


    “一开始，我约了我同事一起去的，但是中间横插一个人出来。”沈璟说，“然后我就以为我们没地吃饭了，因为我让我同事去我预约那家了。”


    “原来，你还挺细心。”


    陈野刚刚确实慌了一下，他以为沈璟是不乐意来。


    突然被夸一下，心里怪异了一下，所以这个算什么？


    书里好像没教。


    陈野在家里找到了一本《论追人的技巧》，是他外公的。


    外婆说，这是你爸爸当初来家里做客，他有点生气爸爸拐走了妈妈，然后问他到底用了什么邪术，然后你爸爸就在下次来家里的时候送给了你外公。


    外婆还说，当时外公满脸的震惊，后面还拿去钻研了好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陈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会看这本书，但是效果还不错。


    虽然陈野说有点远，其实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


    陈野停好车后先下车给沈璟开门，很有绅士风度。


    对于沈璟来说，这很新奇。


    他还没遇到过如此局面，被一个弟弟开车门。


    他跟着陈野往外面走，出了停车场后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这家餐厅开在一个街道上，装修风格主要是比较像新中式，整体偏绿色，正门处的镂空窗棂可以看到里面简单的布局。


    这家餐厅还安置了牌匾，上面是刻的篆书。


    刻的是，醉仙居。


    陈野正继续往那家餐厅走，沈璟感叹好美的餐厅。


    陈野不应，快抵达门口时，店里出来了一位穿着旗袍的奶奶。


    她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弯了下眉眼。


    她姿态端庄，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浓密而有光泽，玉簪将她的头发盘起。


    面容慈祥，她说：“欢迎二位，小野确认是二位入座醉仙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