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端倪
作品:《谢小姐眼眶一红,死对头他跪地轻哄》 “还能开车吗?”
一记清冷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段策渊走到谢金盏身边。
她才缓过神,不管手臂上还涂着药膏就直接把袖子拉下来。
没看他一眼,平声道:“烫伤而已又不是断了。”
刚要迈步,段策渊又开口:“我送你。”
她回过头,抗拒的神情又带着微微疑惑,看了看段策渊腋下拄着的拐,“你确定?”
段策渊没有直接回答,抢过她手中的车钥匙,抛给了站在身后的王青阳——
“你来开。”
谢金盏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王青阳动作很快地不到两分钟就把她的车开到面前。
王青阳下车把后门打开,等着她上车。
段策渊说了声“上车”,半推着把谢金盏推上车。
他在谢金盏后面,收起拐正准备跟着上车,谢金盏却伸出手按在他前胸。
“你上来干嘛?”
“那是我的助理。”
“我还能把他卖了?段总留步。”
谢金盏稍稍一使劲,把段策渊推得往后一踉跄,毫不留情地关上车门。
“走吧王助理。”
待段策渊站稳之后只能看到车的尾灯越来越远,他浅浅叹出口气,捏紧了手中的掖杖。
她还是那么绝情……
——
谢金盏回到公寓后,卸下一身疲惫,连鞋子都蹬得东一只西一只。
她瘫在沙发上,没开灯,昏暗的周遭却让她异常清醒,脑中的诸多疑问似雨后春笋般涌出来。
今晚的宴席上,段策渊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
周苒和段黎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还要密切,但为什么从来都没听段黎提过?
和段策渊千年后的重逢,自己要怎么面对,他又会对自己使什么招……
她的脑袋此时就像一个超负荷运转的机器,热得发烫,快要到了罢工的临界点。
谢金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不是超负荷,是发烧了。
许是刚才站在室外吹了阵冷风造成的,加上之前的车祸,自愈的功能太频繁,已经没什么精力再来修复发烧了。
她爬起身开了灯,打算冲杯感冒灵来喝。
手机却在这时传来一串震动——
段黎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就听到对面懒洋洋的嗓音:
“喂宝贝……你能来接我吗?”
这声音听着不对劲,谢金盏顿了顿,“你喝酒了?”
“是啊……我……回不去了……”
“你现在在哪儿?”
“什么、什么俱乐部的……”
谢金盏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他是要送周苒去什么俱乐部的,怎么是他喝上了。
“位、位置发给你了……宝贝我等你哦……”
挂断电话,就看到微信上段黎发来一个定位。
她搁置下刚刚开封的药包,抓起一件外套就往那个地址赶去。
市中心某家私人俱乐部内。
谢金盏把烂醉如泥的段黎架出来,他个子本来就高,一喝了酒就软绵绵地像个庞大的麻袋压在她肩头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塞到车上。
“苒苒呢?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谢金盏轻轻拍了段黎的脸,想让他清醒点。适才在俱乐部内没有看到周苒的身影。
段黎迷迷瞪瞪地嘟囔着:“苒苒?周苒……不知道……不知道她去哪了……”
偏偏就在抚上段黎脸颊之时,她偶然摸到皮肤上有一小块黏腻的污渍,起初还以为是吃了什么东西没擦干净。
可她越擦越发现,沾上污渍的那处皮肤在闪着微光,像是细碎的闪片。
她捻了捻指尖,隐隐觉得不对劲,下意识闻了闻手,有些香味……
像是唇釉之类的东西。
女孩的唇釉?怎么会沾在他脸上?
谢金盏心头猛地一咯噔,她又使了点力道拍在段黎脸上。
“这是什么?段黎,你清醒一点,我问你,你没有什么瞒着我吧?”
段黎已经不省人事了,整个人像滩烂泥躺在后座上,口齿不清地喃喃道:
“回家!回宿舍!我还要上班……明天上班……”
“知道要上班还喝这么多。”谢金盏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眼见段黎是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只好先把他送回宿舍。
又是费了好一阵力气,谢金盏把段黎送回他宿舍。
她把段黎摔在床上,背后出了一身汗,分不清究竟是发烧的冷汗还是热汗。
她好不容易给段黎脱了外衣和鞋子后,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打算休息一会再回去。
这个宿舍是段黎他们学校安排的,就在研究所附近,偶尔没完成的工作还会带回来,沙发边上堆了一沓的文件。
谢金盏把文件堆往另一处推了推,才有位置坐下。
不经意的一个回头,碰巧看到一份文件的名称:
《第12次A号血液样本检测结果报告》
一阵充满不安的好奇油然升起,心中某个存在了千年的执念在隐隐躁动。
几乎不经过思考的,谢金盏的手指便翻开报告,但报告里多数是她看不懂的专业名词和符号,只看了结尾的那一句:
【实验体6号已痊愈仍然存活,该样本检测结果符合永生条件,确定该样本来源于——永生人。】
轰隆一声,窗外一记惊雷乍起,似是劈在谢金盏头上,她盯着报告上的“永生人”三个字,浑身如坠冰窖,头皮发麻。
——
段氏集团大楼,总裁办公室内。
“段总,小公子的新消息。”
王青阳抱着一份文件夹走进来,他翻开文件夹递到段策渊面前——
文件夹里是几张照片,是段黎跟着一个女人出入不同的场合,二人举止亲昵,但他身边的女人却不是谢金盏。
段策渊眯起眼,仔细分析那个女人的背影,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段总,您猜得没错,小公子和周小姐……果然关系匪浅。”
“呵,”段策渊冷哼一声,把文件夹猛地甩到桌面上,似是带着些怒意,“她眼光真是差得可以。”
王青阳生怕他又要发作,小心翼翼道:“小公子的婚礼在即,谢小姐岂不是……段总,需要干预吗?”
段策渊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紧抿着唇,半晌才开口: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先出去吧。”
“好的。”王青阳退了出去。
段策渊独坐在办公室内,躁动的指尖还没有停下。
满是不爽的面色,嘴角竟噙着几分笑意,掺着几分预谋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