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那个爷爷是谁跟咱们没关系

作品:《八零厂花重生后,被前夫宠上天

    周嘉言立刻板起小脸,做了个“嘘”的手势,警惕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说什么实话?”他同样小声地反问。


    “就是那个爷爷呀!”周嘉语有点急了,声音不自觉地大了一点点,“他明明就是在找妈妈你忘了?他还问我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唐瑾瑜的阿姨!”


    “你小声点!”周嘉言急忙伸手捂住了妹妹的嘴,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想让妈妈听见啊?”


    他松开手,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妈妈今天都快吓死了,你没看见她哭成什么样吗?咱们不能再拿这件事去让她操心了。那个爷爷是谁,想干什么,都跟咱们没关系。”


    周嘉语似懂非懂的点头。


    厨房里,唐瑾瑜正往锅里倒油,油星子遇热,发出了“刺啦”一声响。


    这声音,恰好盖过了兄妹俩最后的耳语。


    热气腾腾的面条很快就端上了桌,白瓷碗里,筋道的面条卧在清亮的汤中,上面漂着翠绿的葱花,正中间是一个煎得金黄焦香的荷包蛋,蛋黄还是溏心的。


    香味钻进鼻子里,周嘉言和周嘉语肚子叫得更欢了。


    两个孩子埋头“吸溜吸溜”地吃着面,谁也没再提刚才的话题,仿佛刚才那段紧张的耳语从未发生过。


    唐瑾瑜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又酸又软,一整天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晚上,唐瑾瑜刚在床上躺下,房门就被轻轻推开。


    周嘉言和周嘉语像两只小猫,光着脚丫,一人抱着一个小枕头,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周嘉言手里还拿着一个做好的香包,里面散发着野菊花的香味,他将香包放在妈妈枕头边上。


    “妈妈,”周嘉语先爬上床,小脑袋直接钻进了唐瑾瑜的臂弯里,声音又软又糯,“我们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周嘉言也跟着爬上来,躺在另一边,小脸绷得紧紧的,学着大人的口气保证道,“妈妈你放心,我们以后再也不去河边了,也绝对不乱跑,让你担心。”


    唐瑾瑜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她嗅着旁边野菊花的清香,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双臂,一手搂住一个,将两个温热的小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


    孩子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她安心的味道。


    “睡吧。”她轻声说。


    黑暗中,兄妹俩在她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唐瑾瑜感受着怀里两个孩子的存在,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暖和踏实,或许是野菊花真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放下了心,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辗转反侧,很快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周景川彻夜未眠。


    他面前的桌子上,摊着几样东西。


    一本用蓝色硬壳封面装订的生产台账,上面用钢笔字清晰地记录着每一道工序的负责人和完成时间;


    一份钉在一起的自检记录,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据,每一项后面都有一个鲜红的“合格”印章;


    还有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


    王浩站在一旁,眼圈发黑,显然也是一夜没睡,但他精神头很足,“川哥,都齐了。台账、记录,还有咱们当时留下的同批次备用样品,都在这儿了。”


    周景川拿起那个油纸包,一层层打开,一枚光洁锃亮,闪着金属冷光的轴承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轴承光滑的滚道,眼神冷得像冰。


    “走,”他将轴承重新包好,站起身,“去会会宏图贸易的张厂长。”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人就站在了宏图贸易公司气派的大门外。


    周景川和王浩没着急进去,就在门外等着。晨风带着凉意,吹得人精神一振。


    约莫七点半,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开这辆车过来了。


    正是宏图贸易的厂长,张洪。


    张洪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周景川和王浩,他下了车,皱起了眉。


    “是你们?”他沉声问,“在这儿干什么?”


    周景川立刻和王浩快步上前。


    “张厂长,早上好。”周景川的态度不卑不亢,“我们想为轴承的事情,再跟您谈一谈。”


    王浩也适时地递上了手里的文件袋。


    张洪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扫过,却没有接那个文件袋。


    他摆了摆手,“不用谈了。这事儿,钱副厂长已经跟我汇报过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厂里走,“我早就说过,我们宏图的要求很高,技术标准是第一位的。那一百个样品,当初是你们自己上门,自愿承接的,我们没有强求。”


    “现在东西不合格,硬度、精度、耐磨性都达不到我们的标准,我们也没办法,对不对?”


    张洪语气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他一边说,一边抬脚就要往厂里的大铁门走,显然是不想再跟他们多费口舌。


    周景川却又道,“张厂长说得对,这活儿是我们自愿接的。但东西,没问题。”


    张洪转过身,眉头皱得更紧,像是在看什么不识好歹的人。


    “没问题?年轻人,我亲眼看过钱副厂长拿来的那批货,毛刺那么多,倒角都不对,你说没问题?”


    他上下打量着周景川,“你们就算再心疼那一百个轴承的料钱,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说你们厂里的技术水平,连这种显而易见的毛病都发现不了?”


    这话就说得很重了,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他们是骗子,或者干脆就是个草台班子。


    王浩年轻气盛,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拳头都攥紧了,刚要开口反驳,就被周景川一个眼神制止了。


    周景川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不是的,张厂长。”他沉声说,“您先看看这个。”


    他没有去碰王浩手里的文件袋,而是从自己的工装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用油纸包着的小方块,当着张洪的面,一层、一层地揭开。


    晨光下,那枚光洁如镜的轴承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每一处倒角都圆润流畅,滚道光滑得能映出人影。


    “这是我们留存的同批次备用件。”周景川将轴承递到张洪面前,“还有这本,是我们的生产台账和自检记录。”


    王浩立刻会意,将文件袋里的台账和记录册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