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喝了多少
作品:《八零厂花重生后,被前夫宠上天》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无奈。
“你一口一个陈老板,我总不能自来熟地喊你瑾瑜吧?”
唐瑾瑜“哦”了一声。
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她脑子里迟疑了片刻。
直呼其名,在这个年代,除非是极亲近的朋友或者家人,否则总显得有些过分亲密了。
尤其是对异性。
她现在只想和周景川好好过日子,不想在外招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陈远洲这个人,她还看不透。
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
她不想把这两样混为一谈。
唐瑾瑜脑子略微清醒了一些,思忖片刻,才斟酌着开口。
“但你比我大几岁,又是我的合作商,直接叫名字,是不是不太好?”
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称呼,眼睛微微一亮。
“要不然,我叫你陈大哥吧?”
陈远洲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那双带着酒意的眸子,此刻清澈又真挚。
昏黄的光线下,她脸颊的红晕更添了几分娇憨。
半晌,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好。”
唐瑾瑜像是得了什么大赦令,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
她立刻拉开车门,动作利索地不像个喝了酒的人。
“那陈大哥,我先回去了,你和小莉路上慢点。”
说完,她半边身子已经探出了车外,夜风吹起她的发丝。
“嗯。”
陈远洲应了一声,视线却一直跟着她的身影。
唐瑾瑜下了车,快步走进黑漆漆的楼道,很快就没了踪影。
他一直看着那楼道口,直到二楼一扇窗户亮起了温暖的灯光,才收回了目光。
“开车吧。”他淡淡地吩咐。
开车的年轻下属徐正应了一声,发动了汽车。
车子刚一动,后座的吴莉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摸了个空。
“咦?”
吴莉揉着眼睛,手扒在副驾驶的座椅靠背上,探着脑袋往前看。
“瑾瑜姐呢?”
陈远洲看着前方倒退的街景,声音平稳。
“她到家了,已经上去了。”
“哦……”吴莉说着,坐直了身子。
车子拐过一个路口,一道明亮的路灯光正好从车窗扫进来,清晰地照亮了陈远洲的侧脸。
他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分明,神情平静,却自有一股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场。
吴莉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一拍,脸上也有些发热。
她绞着手指,带着几分小女孩的崇拜,小声开口。
“陈老板,你可真厉害啊。”
陈远洲没什么反应,只是从后视镜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吴莉像是受到了鼓励,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我听瑾瑜姐说,您是南方来的,年纪轻轻就干这么大的事业。”
“我们厂里好多人都羡慕瑾瑜姐呢,能认识您这样的大老板。”
“您今天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我都听着呢,感觉,感觉比我们厂长都有本事!”
她越说越兴奋,两眼都在放光。
车厢里回荡着她清脆又带着恭维的声音。
陈远洲始终没说话,只是在吴莉说完后,才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
“过奖。”
语气客气,却也疏离。
徐正转头悄悄看了一眼自家老板。
他心里嘀咕。
刚才跟唐经理说话的时候,老板可不是这个态度。
那语气,那眼神,明显透着不一样。
可再一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听说那位唐经理,不仅结了婚,孩子都上小学了。
老板这样的人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又怎么会……
徐正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专心开车。
唐瑾瑜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景川?小言,小语?”
她轻声喊了几句,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没有人应答。
心,没来由地空了一下。
她摸索着摁下墙上的开关,昏黄的灯光“啪”地一声亮起,驱散了满室的黑暗,却也照出了屋子里的冷清。
饭桌上空空如也,灶台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周景川和孩子们,都还没回来。
唐瑾瑜想起来了,昨天周景川提过一嘴,说是宏图进出口那边催得紧,一百套样品要赶工期,这几天怕是都要加班。
想来,他是接了孩子,又直接带回厂里去了。
也好,省得孩子在家没人照看。
唐瑾瑜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燥热和口干。
酒劲儿上来了。
她走到桌边,提起暖水瓶,想倒杯水喝。
空的。
她晃了晃,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昏昏沉沉,涨得难受。
唐瑾瑜拉开椅子,索性坐了下来,单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
不弄了,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
楼道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
“哐当。”
门锁转动,周景川推门进来。
“妈妈!”
“妈妈,我们回来啦!”
两个孩子像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唐瑾瑜。
周嘉言跑到她身边,小声问,“妈妈,你怎么趴着睡着了?”
周嘉语的小鼻子凑近了闻了闻,皱起眉头,“妈妈,你喝酒了?”
周景川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两个小书包,他关上门,目光落在妻子身上。
她穿着白天那身得体的连衣裙,只是此刻领口有些乱了,几缕发丝贴在泛红的脸颊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酒后的脆弱。
他的眼神暗了暗。
“去,把你们的书包放回屋里,然后洗脸刷牙。”周景川说道。
“哦。”
两个孩子乖乖地应了,一人拎起一个书包,懂事地进了里屋。
周景川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桌上的暖水瓶,果然是空的。
他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水壶放在炉灶上的声音,接着是“呼”的一声,炉火点燃了。
唐瑾瑜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正对上周景川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视线。
“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嗯。”
周景川应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喝了多少?”
“没多少。”唐瑾瑜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更疼了,“只是好久没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