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只会拖他腿的累赘
作品:《八零厂花重生后,被前夫宠上天》 “唐小姐,请吧。”司机再次做出“请”的手势,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容分说的催促。
唐瑾瑜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给孩子买菜的布兜子。
她知道,自己躲不掉。
她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光线。
车内空间很大,真皮座椅散发着一股她从未闻过的,昂贵又陌生的气味。
她终于看清了那个老人。
他约莫五六十岁,头上已经有了白发,但梳理得一丝不苟。
一身深色的中山装,料子是她从未见过的挺括,扣子扣得严严实实。
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眼睛却锐利得像鹰,手里拄着一根乌黑发亮的龙头拐杖。
他就是周景川的父亲,周振国。
周振国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那双审视的眼睛,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那眼神,像是在估量一件货物的价值,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唐瑾瑜被看得脊背发凉,却还是挺直了腰杆,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我是周景川的父亲,周振国。”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但中气十足。
“周老先生,您好。”唐瑾瑜的声音很平静。
她本该喊父亲的,但基于对方对周景川的态度,唐瑾瑜还是客气的叫了声老先生。
周振国也没有对这个称呼提出异议,“你就是唐瑾瑜?”
“是我。”
周振国点了下头,拐杖在车内地毯上轻轻磕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唐瑾瑜,二十六岁,华南外贸采购部经理。”
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他早已知晓的事实。
“父亲唐纬,二十年前在机械厂出工伤,没抢救过来。”
“你还有母亲李桂香,以及一个弟弟唐建军。”
“对了,你弟弟也结婚生子了,还生了儿子,如今跟你那对龙凤胎差不多大吧。”
唐瑾瑜的心越听越沉,脸色也渐渐发白。
他竟然把她的家底查了个底朝天!连她弟弟的名字都知道!
周振国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冷硬弧度,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说,你母亲的心思,全都在你那个宝贝弟弟身上,再加上孤儿寡母,你这些年,想必过的也很艰难。”
唐瑾瑜心脏紧了一下。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里,刺痛感让她混乱的大脑瞬间清明了几分。
不能慌。
越是慌乱,越容易说错话。
她抬起头,迎着周振国审视的目光。
“周老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
周振国似乎对她的镇定有些意外,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冷硬的表情。
“你别误会。”
他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只是总要知道,我儿子娶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年,他又为何一直不肯回家。”
唐瑾瑜在心里冷笑一声。
说得倒好听。
如果真是关心儿子,又怎么会用这种手段,毁掉他苦心经营的工厂?
周振国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
“你和景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七年前。”唐瑾瑜实话实说。
“那个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是我救了他。”
周振国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眉头紧锁,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受伤?”
唐瑾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他不知道!
果然,周景川继母的所作所为,都是瞒着周父的。
这个念头升起,她正准备开口,详细说说当年的情况。
可周振国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带上了一丝轻描淡写的嘲弄。
“七年的感情,确实不错。”
“难怪他会为了你,心甘情愿地在那种穷地方待这么多年。”
他的话锋猛地一转,冰冷而又直接。
“但是,唐小姐,你也应该知道我周家是什么情况。”
“景川是我的儿子。”
车内的气压,陡然降到了冰点。
周振国拄着拐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是全然的掌控和命令。
“如今既然他已经回到了京城,那早晚,都是要回来继承我的产业的。”
唐瑾瑜怔住了。
她一时没明白周振国的意思。
继承产业……
这种事,不是应该去跟周景川说吗?
特意把她叫出来,跟她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周振国再次开口,“景川身边站着的,应该是个门当户对,能帮衬他事业的女人。”
“而不是一个只会拖他后腿的累赘。”
车厢内的空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扎在唐瑾瑜的神经上。
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搁在膝盖上的手,倏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干涩得厉害。
过了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不会拖他的后腿。”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呵。”
周振国笑了。
这笑声短促又冰冷。
“我知道。”
他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龙头拐杖在地毯上轻轻敲了敲。
“唐小姐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终于要嫁进我周家的大门了。”
“自然是不会拖后腿的。”
唐瑾瑜的脑子“嗡”地一声。
原来,是这个意思。
难怪刚才周振国问她和周景川怎么认识的。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不问问周景川伤得重不重,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现在她全明白了。
在他的眼里,那场意外,那场救命之恩,根本就是她唐瑾瑜设下的一个圈套!
一个为了攀上周家这棵大树,处心积虑布了七年的局!
她就是那个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比上辈子被推进粪坑时,还要冷。
那是一种被人从头到脚,连带着骨头缝都看扁了的屈辱。
她想解释。
想告诉他,当年她救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京城大少爷,他当时只是个快要饿死的落魄小子。
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跟这种人解释什么呢?
他已经认定了,她说再多,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更精明的狡辩。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口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