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人赃并获
作品:《八零厂花重生后,被前夫宠上天》 唐瑾瑜转身离开。
她没有立刻朝着城东废品站的方向走。
空口无凭。
上辈子她就是吃了没证据的亏,被人三言两语就钉死在耻辱柱上。
这辈子,她要让刘楚兰人赃并获,百口莫辩!
唐瑾瑜脚步一转,快步拐进了供销社旁边的一条小巷。
巷子尽头,有家小小的照相馆。
柜台后头,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在擦拭镜头。
“同志,租个相机。”
唐瑾瑜直接开口,声音又轻又快。
老师傅抬起眼皮,打量了她一下。
“押金二十,租一天五块,胶卷另算。”
“行。”
唐瑾瑜没有丝毫犹豫,从口袋里摸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钱。
老师傅递给她一台半旧不新的海鸥牌相机。
唐瑾瑜拿在手里,“这玩意儿怎么使?”
她上辈子到死都没碰过这么金贵的东西。
老师傅简单指点了几下。
“看见没,这个环是调焦距的,对着你要拍的东西拧,取景框里清楚了,就按这个钮。”
唐瑾瑜大致琢磨会了,才抱着相机匆匆离开。
……
城东废品站,坐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周围都是些拆了一半的破墙。
唐瑾瑜没靠太近,而是找了一堵最高的破墙后头蹲了下来。
她学着刚才老师傅教的样子,笨拙地举起相机。
怀里这铁疙瘩沉甸甸的,比车间的扳手重多了。
她把镜头对准废品站的门口,学着拧动那个对焦环。
取景框里,门口那堆锈迹斑斑的铁皮从一团模糊,慢慢变得清晰。
第一次用,她还真有点手忙脚乱。
就在她好不容易把焦距调对的瞬间,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
那人戴着个大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还特意裹了条头巾。
可那身形,唐瑾瑜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刘楚兰!
她心里冷笑一声。
还挺沉得住气,特意等到厂里的人都走光了才来。
只见刘楚兰跟做贼似的,在废品站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了好几圈。
确认四周没人,她才快步走了进去。
唐瑾瑜屏住呼吸,手指稳稳地搭在快门上。
很快,刘楚兰和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站在一起。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蓝色土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飞快地解开布包。
“咔嚓!”
唐瑾瑜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快门!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也清楚地看到,布包里露出的,正是那闪着暗光的特种铜丝!
男人拿出个小秤飞快地称了称,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刘楚兰。
刘楚兰接过钱,连数都没数,揣进兜里,转身就走,步履匆匆,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唐瑾瑜没动。
她耐心地等着刘楚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口。
然后,她才把相机小心地收进自己的布袋里,理了理衣服,从破墙后头走了出来。
她不紧不慢地走进废品站。
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美滋滋地把那几卷铜丝往一个麻袋里藏。
“老板,问个事儿。”
唐瑾瑜的声音清清冷冷地响起。
男人吓了一跳,手里的铜丝“哐当”一声掉在麻袋里。
他猛地回头,警惕地看着唐瑾瑜。
“什么事?”
唐瑾瑜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麻袋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别紧张。”
她往前走了一步。
“我就是想问问,刚才是不是有个女同志,在你这儿卖了些特种铜丝?”
那男人一听“特种铜丝”四个字,眼里的贪婪瞬间变成了警惕,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就炸了毛。
“你说什么玩意儿?”
他嗓门陡然拔高,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什么特种铜丝、普通铜丝的,我不知道!”
“你要是没东西卖,就赶紧走,别在这儿挡着我做生意!”
男人说完,把手里的麻袋往肩上一甩,转身就要往里屋走,脚步又急又快,摆明了是做贼心虚。
唐瑾瑜眼神一凛,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她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抓住了那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你干什么!”
男人没想到她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同志,手劲儿这么大,还敢直接上手,顿时又惊又怒。
唐瑾瑜不答话,手臂猛地一用力。
只听“刺啦”一声,她竟然硬生生将那麻袋从男人肩膀上拽了下来!
麻袋口子没扎紧,这么一拽,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就滚了出来。
几卷闪着暗光的铜丝,不偏不倚地掉在两人脚边的灰尘里。
唐瑾瑜垂眸,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赃物。
她抬脚,用鞋尖轻轻踢了踢其中一卷铜丝。
“这不是吗?”
男人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青一阵红一阵,额角都爆出了青筋。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同志竟然这么横!
“你,你这人怎么还动手抢东西!”
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弯腰就要去抢地上的铜丝。
“铜丝怎么了?我这里就是收破烂的,有几卷铜丝不是很正常?”
唐瑾瑜却先他一步弯腰捡起。
“老板,这可不是普通的铜丝。”
她晃了晃手里的铜丝。
“这是我们红星机械厂,给精密仪器用的特种铜丝。”
“这种铜丝里面掺了锡和磷,颜色比黄铜深,韧性极好,耐磨耐腐蚀,跟市面上那些电线里扒出来的普通货色,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唐瑾瑜慢条斯理地解释着,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她上辈子在车间待了那么多年,这些东西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抢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神里全是惊疑不定。
唐瑾瑜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又深了几分。
“这种材料金贵得很,都是国家按计划调拨的,一寸都得对上账本。”
“别说你这废品站了,就是整个市里的五金店,都找不出一卷来。”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直直地刺向男人慌乱的眼睛。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这儿的铜丝,是哪儿来的了吗?”
男人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他心里把那个卖东西的女同志骂了千百遍。
早知道这么烫手,白给都不要!
可这会儿后悔也晚了,他脸上立马堆起了笑,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相。
“哎哟,女同志,你瞧你这话说的。”
“我就是个收破烂的,睁眼闭眼就认识个铜铁,哪儿懂什么特种不特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