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你也想要?
作品:《八零厂花重生后,被前夫宠上天》 “咔哒。”
门开了。
一股淡淡的肥皂味和饭菜余温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快进来快进来!”
张大姐侧身让开,热情地招呼着。
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水泥地面扫得很干净,但墙角堆着一摞旧报纸和两个落了灰的暖水瓶。
靠窗的桌子上,还放着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张大姐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看我这屋里乱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把桌上的碗筷收进厨房。
“早上走得急,没顾上收拾。反正就我们老两口,瞎凑合惯了。”
唐瑾瑜目光扫过这不大的屋子。
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掉漆的木头柜子,几乎就是全部的家当。
她想起张大姐提过一嘴,她儿子初中就不上了,早早的就去外头打工了,好几年才回来一趟。
这屋子,确实是冷清了些。
“你们快坐,快坐!”
张大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指了指床沿。
“别嫌弃,椅子不够,就坐床上。”
唐瑾瑜拉着两个孩子在床边坐下。
周景川则站在一旁,高大的身影在小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
“张大姐,我帮您吧。”
唐瑾瑜说着就要起身。
厨房里立刻传来张大姐响亮的声音。
“哎,那哪儿成!”
“你们是客,坐着就行!我这儿快得很!”
话音刚落,就听见“刺啦”一声,是油下锅的声音,伴随着浓郁的葱花香气。
唐瑾瑜只好又坐了回去。
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家。
虽然简陋,却被主人收拾得有股说不出的温馨劲儿。
忽然,她的目光定在了房间的角落。
那里,静静地立着一台缝纫机。
机身上盖着一块蓝印花布,但那熟悉的“蝴蝶牌”烫金标志,还是从布的边缘露了出来。
这一般都是结婚时候买的“三转一响”,但她结婚的时候周景川是外来户,手上没那么多钱,东拼西凑的,也就买了辆自行车。
那会儿她觉得周景川好看,这些东西要不要也不打紧,后来被刘楚兰她们怂恿,才觉得自己亏了,对周景川愈发不好。
她站起身,走了过去。
周嘉言和周嘉语都好奇地看着她。
唐瑾瑜伸出手,轻轻掀开那块蓝印花布。
是台半旧的机器,黑色的烤漆上有些许划痕,但踏板和机头都被擦得油光发亮。
在边上还放着不少布做的东西,甚至还有几件衣服和两条围巾。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摩挲着那冰凉的金属机身。
她冲着厨房的方向,扬声问了一句。
“大姐,这缝纫机上头这么东西,您自个儿还做活儿啊?”
厨房里,张大姐的脑袋探了出来,脸上带着笑,眼角的褶子都深了。
“嗨,这都是结婚时候的老物件儿了。”
她嗓门敞亮,带着一股子爽利劲儿。
“你也知道,我没工作,就在家闲着,总想着找点活儿干,补贴家用。”
“一开始给人做衣裳,扯几尺布,咔咔一顿踩。”
张大姐比划了一下。
“可我这手艺不行,做出来板板正正的,没人乐意要。”
她摇摇头,自己都笑了。
“后来瞎琢磨,改到路口卖茶叶蛋,嘿,生意反倒好点。”
唐瑾瑜点点头。
看着那台油光锃亮的缝纫机,她心里倒是生出些想法。
她转身,回到了床沿边坐下,把周嘉语揽进怀里。
周景川一直没说话,高大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沉默的影子。
这时,他却忽然开了口。
“你也想要?”
他的声音很低,没什么情绪,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唐瑾瑜猛地一愣。
上辈子,她就是为了一台缝纫机,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他整整一个星期。
骂他没本事,骂他穷光蛋,连个“三转一响”都凑不齐。
她下意识摇头。
“我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
周景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来来来,吃饭吃饭!”
张大姐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葱花炒鸡蛋和一大碗茶叶蛋出来了,瞬间打破了沉寂。
“刚出锅的,快尝尝我的手艺!”
金黄的炒蛋上撒着翠绿的葱花,茶叶蛋被酱油卤得油亮,香气扑鼻。
周嘉言和周嘉语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谢谢张奶奶!”
饭桌上,聊的都是厂里和家属院的闲话。
谁家又分了新房,谁家孩子考了第一,谁家媳妇跟婆婆又吵了嘴。
张大姐是个热心肠,说起这些事绘声绘色。
唐瑾瑜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两句。
周景川吃得很快,但并不粗鲁,吃完后就静静地坐着,听她们说话。
吃完饭,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窗外,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唐瑾瑜一家人起身告辞。
“大姐,今天太谢谢您了,改天我让孩子给您送点东西过来。”
“客气啥!以后常来玩!”
张大姐顿了下,又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小周啊。”
周景川看向她,眼里带着询问。
张大姐咳了一声,“大姐家里还有个小玩意儿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她眼神里带着点期盼。
“想请你给瞅瞅,看能不能给修一下?”
唐瑾瑜心里瞬间跟明 镜似的。
难怪张大姐非要请他们回家吃饭你。
她眼角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周景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问了一句。
“什么东西?”
张大姐一听有门儿,脸上的笑立马就真切了。
“哎,你等等!”
她转身就往里屋钻,很快,小心翼翼地捧着个方方正正的家伙事儿出来。
那是一台半旧的收音机。
红色的塑料外壳,边角都磨得有些发白。
“就是这个。”
她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愁绪。
“也不知道咋回事,前段日子还好好的,一拧开关就‘滋啦’响,就是不出声儿了。”
“俺家老徐就稀罕这个。”
张大姐指着收音机,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以前下班回来,就爱搬个小马扎坐门口听,听新闻,听评书,跟个宝贝似的。”
“这坏了快一个月了,他天天拿出来瞅,嘴上不说,我知道他心里不得劲。”
“去供销社问了,买个新的得几十块钱,还要工业券,哪舍得啊。”
她看着周景川,眼神里的期盼几乎要溢出来。
“小周,你是技术员,脑子灵光,大姐就想着……你能不能给瞅瞅,看还有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