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战藤蔓家族

作品:《全宗门都知道我是恶毒女配

    那藤蔓围绕在峭壁之上,手舞足蹈乐呵着炫耀战果,身后一群拍叶叫好的观众,场面诡异至极。


    看来靠实力是不行了。


    慕行春唯一的会的术法与藤蔓并不相克,单纯靠她那点小雨滴,跟给藤蔓大哥浇水一样。


    要是有火就好了……


    火?


    一刹那,慕行春脑中回想起了柳家的大火,她还记得柳家人气绝身亡,死不瞑目的惨样,一个个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最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皆化成烟灰。


    叶片如浪潮,一重接一重,它们欢呼雀跃,居高临下,准备给这个微不足道的家伙最后一击。


    细小的枯枝缠绕在粗壮的绿藤上,一圈圈密密麻麻的凸起,如同勒紧的绳子,看的让人喘不过气,那是一根结实坚硬的藤蔓,行动不如其它藤蔓灵活,看着有些蠢笨。


    它重重地砸向地面,“哐”一声,顷刻间漫出一大片尘土,所行之处再不见一点泥沙。


    只见他扭动笨拙的躯体,像条巨蛇一样猛地甩出。


    慕行春使上最后一点劲,滚向另一边,幸而这藤蔓脑子不灵活,转不开,直直落下。


    “砰!”


    泥沙溅慕行春一脸,头发嘴里都是,狼狈不堪,身旁不过半米出赫然出现一条长长的深坑。


    那壮藤见她躲开,微微一怔,又重新抬起,势要将她砸死,经过方才一遭,原本退居后线的观看者们都凑了上来,将这宽阔的地方变得拥挤狭隘,它们扭动着兴奋的身躯,热切地准备观看接下来这残暴的一幕。


    慕行春摸了一把嘴,碎石的颗粒感是真不好受,她目光凌厉尖锐,纵是身形狼狈,处境危险,依旧不骄不躁,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精光。


    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瓷瓶,她卯足力气不再犹豫,手一甩身一躲。


    只见下一秒,那落下的壮藤身形一顿,停在半空。


    成功了。


    日照下,空气中漂浮着粉色的粉末,细微到难以观察,顺着风飘忽忽地落到藤蔓身上,起初没什么感觉,待它们黏在藤蔓上后不过两三秒,几点火星如同夜空中闪耀的光点般明显,“兹拉兹拉”声起,瞬间一片火红。


    那壮藤碰上粉末,如同干柴碰上火苗,要命的一顿乱甩,哪里还顾得上慕行春。


    原先看热闹的藤蔓观众,现在避之不及,一根根攀上墙壁后又重重摔下来,什么叶片密刺皆在慌乱中甩出,可惜它们没有嘴,只能狂扭动身躯,这一动又连累身旁藤,形成闭环。


    慕行春躲到石头后面,大口喘气,探出一只眼睛偷偷观察。


    嘴里嘟囔道:“自作孽不可活,下辈子可得长张嘴,有事大家坐一块好好说嘛。”


    面前热火朝天,炽热的火烤地峭壁岩石波浪重重,火势冲天,这一片倒成了火焰山一般滚烫,无骨无嘴的藤蔓拥挤在一处,团成一团无处躲避,峭壁巨石砸落,曾经赖以生存引以为豪的攀爬技能,如今倒成了压死生路的最后一击。


    不多时藤蔓们便化为灰烬,堆成一座骨灰小山,风过,吹起一片灰。


    慕行春撑着后背,从石头后起身,血迹顺着衣摆“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连成一串血珍珠,脸上衣服上还粘着灰土,蓬头垢面的狼狈极了,像哪个山洞里爬出来的野人,眼里还闪着精光。


    【宿主,你也是不容易。】


    慕行春累到虚脱,连说口话的力气都没了,方才神经紧绷,整个人像临终前的回光返照一样精神,现在危险解除,一下就垮了。


    她叹口气,平淡地回复,“老说风凉话,你还不如给我变点止疼止血的药,要是有那种吃完就恢复如初就更好了。”


    【宿主你加油!】


    慕行春:……就知道你靠不住。


    储物袋中只有灵石,真没想到有一天,太有钱也是一种烦恼这句话还能出现在她身上,也是另一种穷途末路了。


    【不,你还有一颗静心丸。】


    慕行春想了想风色寒的人品和那瓶细小却威力滔天的粉末,沉吟片刻,决定当作没听见。


    她努力站定,此刻四下安静,风声呼吸声同在脑中盘旋,视线中却不见那只黑猫。


    不会被烧死了吧?


    秘笈和形影珠我还一个都没拿到。


    慕行春微微蹙眉,胸口拧着一股麻绳,解不开的烦躁,无奈地叹了口气,耳边突然传来“咔哒”的石子落地声,只见一连串小石块从上空坠落。


    她抬眼,视线正中间是一只高傲的猫头顶太阳,居高临下地俯瞰。


    四只肉垫子踩在一块堪堪巴掌大的凸起处,黑猫张开赖皮蛇样的嘴,可见獠牙尖利,它一个跃起,轻巧灵活地从高处往下跳,慕行春怔愣了一瞬,恍惚间看见了一只岩羊。


    她飘忽忽地说:“你还活着呢。”


    由于她过于虚弱,这话听着没有一分欣喜,反倒有种不可置信的失落感,那黑猫头一昂,尾巴一甩,转身离去。


    慕行春实在走不动了,嗓子干燥的难受,整张脸涨得通红,犹如千斤铁抗在肩头,重的她一下就蹲坐在地,无力地抚着胸口。


    头昏脑胀之感慢慢爬上思绪,只觉得越来越累,越来越困,眼皮子达拉下一半又迅速抬起,几个来回之后她终于昏过去了。


    如果能忽略嘴角的血迹,那看起来还是很安详的。


    好痛——


    虽然眼皮子重的睁不开,但后背的疼痛还是让她恢复了一点意识,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叼着,脖子一紧,拖着前进,弟子服虽然防水防火,可不妨厚度啊!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我也爬不起来,慕行春继续沉入睡眠,摆烂着想。


    待她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灰扑扑的石壁,凹凸不平形成一个半圆,头顶蛛网遍布,颜色各异,那蛛网上缠的不是蚊子苍蝇,反而是些花草。


    哇,好有个性的蜘蛛网。


    慕行春想坐起身,可身子刚一用力,就有种四肢百骸在拉拔河般的撕裂感,背部恐怕已经不忍直视了。


    她只能扭动自己的头颅,左右翻开,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慕行春的瞳孔蓦地睁大,视线里映射出一张温文儒雅的俊秀脸庞,正闭着眼,双手置于胸前,一袭浅色水蓝袍,脖间是天雪宗弟子标配的银片项圈。


    男子左侧是慕行春,右侧则是一把玄黑色的剑,与他整个人的风格大相径庭,剑鞘上描金绘纹,复杂的纹路一路蜿蜒向上直至剑柄,远远看去如块深幽的黑铁,耳边似有利刃出鞘时的“嗡嗡”震鸣。


    【宿主,他是柳声绝。】


    柳声绝?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一闯进脑子里,慕行春立马翻箱倒柜地找到他的来路,这不就是原书里的男主嘛,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跟死了一样……


    据原著所描述,柳声绝待人温和有礼,对长辈谦和恭敬,不论大小事到他手里皆有条不紊,拥有现代教师般的超绝忍耐力!


    但谁也不知他暗藏的心事,自从多次危难之际被风折柳所救后,他便化生小迷弟,在风折柳受伤时,体贴细微,在风折柳伤心时,开导解怀,真是恨不得将一颗心刨下来,跪地端她面前,可不管心里怎么想,人前依旧是那副朗月清风的模样。


    要说柳声绝是青年一代中的翘楚,那风折柳就是翘楚中的翘楚,只是她为人低调,逐浪峰区区七人,哪里比得上天雪宗两万余人的传播范围。


    慕行春想起柳声绝一见到风折柳的真实心理活动,就觉得一阵好笑,刚笑出声嗓子就止不住的咳嗽,跟鼻涕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一样,发出难听的要死的声音。


    “喵呜。”


    慕行春仰头,抬起下巴,看见一张冷漠的大脸猫。


    可这种毛茸茸的物体实在是可爱,慕行春哪里顾得上它是个什么脸色,只要它眼睛是滴溜圆的,脸是巴掌大的,就想摸!


    那猫张开嘴,吐出一团绿色的粘稠物体,口水还缠在那团粘稠物上,像什么草药被咀嚼咬碎团成团一样。


    那团不知名的东西正好吐在慕行春的脸上,距离她的嘴不过一厘米,只要稍稍转动一下脑袋就能吞进嘴里。


    那猫盯着看了半天,慕行春愣是一动没动,眼睛都没眨一下。


    隔着黑厚的一层毛,她都能明显看到黑猫的皱眉,很不满的“瞄”了一声,似是觉得她不知好歹。


    慕行春冤枉啊!


    那团指甲盖大小的球发出青草的清新味,一直在她鼻子间围绕,可……这谁能安然接受一只猫吐出来的东西?


    你长得可爱也不行……


    猫大人很是不满意她的做法,抬起前掌拍在慕行春的脸上,肉垫子故意压在她的眼睛上,暖呼呼的软带着猫咪身上的阳光味。


    死马当活马医吧!


    咬咬牙,一个闭眼,慕行春张开嘴迅速咽下了那团绿草,绿草圆滚滚地顺着喉咙慢慢往下,停在慕行春的肚中,只听“咕噜咕噜”几声,肚中传来被暖阳晒过的温暖感,正在四处漫溢,不多时喉间的沙哑刺痛随之消失,背部也没有那么疼了。


    慕行春小心翼翼地坐起,确认没事后转动转动手臂,脸上浮现出欣喜惊讶的表情。


    这东西这么管用?灵丹妙药啊!


    能屈能伸的慕行春眨着殷勤的眼,直勾勾地盯着黑猫,“喵喵大人,这个仙草是在哪里踩的?”


    她全然忘了被藤蔓拍飞时黑猫的袖手旁观,只记得这颗甜枣可太甜了!


    那只黑猫扭身向柳声绝那走去,将他身旁的那柄黑剑叼到慕行春腿上,努努脸,示意她收下。


    “这——”她顿了顿,瞄瞄仍闭眼的柳声绝,小声道,“偷别人东西不好吧……”


    黑猫的尾巴重重地拍向地面,尖锐的朝她叫了一声,一口咬向她的手,“啊!”慕行春叫出声,下一秒就马上将手背在身后。


    指尖的血流在地面,汇成小小的一滩。


    【宿主,你有点ooc了,这好东西你应该是抢着要的。】


    慕行春:我这叫伪装,你个机器人懂什么?


    【……那就再宠你一次。】


    黑猫低下圆滚滚的脑袋,似乎很是无奈,随后叼来一根木棍,在地上比比划划,字迹歪七扭八的丑,但慕行春还是勉强认出上面的意思,这柄剑不是柳声绝的,而是它的。


    “这样啊,”慕行春看看已经干了的手指,心里一阵惋惜,“唉,那就再咬一次吧!”


    她双眼紧闭,皱得像个老太婆,待刺痛感袭来后她迅速抵在剑柄上,剑柄毫无反应,只是吸干了她手指上的血。


    慕行春拿起它左右看看,怎么没有小说里那种大放异彩,或者天降异象,然后远在天边的宗主们都望向远方,嘴里齐声说“要变天了。”


    她略感失望地放下剑,剑刚落地就听见身旁传来异响,那个躺的过于安详的死人活了。


    “是姑娘救了我吗?”


    柳声绝揉着脑袋,面带笑意,柔声询问。


    他醒的好突然。


    慕行春愣了愣,脱口而出,“不是我,是猫。”


    “猫?”


    “就在……”慕行春扭头,发现已然没有了黑猫的踪迹,现在就变成她瞎扯胡话一样。


    “这是姑娘的剑吗?”


    慕行春心虚道:“是吧。”虽然这剑不太想认我的样子。


    柳声绝笑道,“这样有灵气的剑世间少有,也只有像您这样心地纯善的人才配得上了。”


    “哈哈。”她尬笑两声,更心虚了。


    柳声绝站起身,双手作揖,“我乃天雪宗的弟子柳声绝,因追逐妖物到逐浪峰附近,本已传信于宗门不久便回去,可不慎落空,再醒来就在这了,”他迟疑片刻,继续道,“慕姑娘是怎么在这的?”


    “你怎么知道我姓慕?”


    “逐浪峰闻名遐迩,天下皆知,其中弟子各个秉性优异,是人中翘楚,风宗主前些时日新收了一女弟子,这一件稀罕的喜事自是人尽皆知,而新弟子正是复椿城城主之女,名唤慕行春。”


    慕行春:他好会说,显得我很呆了……


    “柳公子好聪明。”


    “其实是慕姑娘身上的弟子服比较有特色,一猜就是。”


    慕行春:……


    是啊,整个山头不就两女的,一个是你暗恋的,还有一个不就是刁蛮任性的我了。


    还好慕行春的性格ooc起来也不是很容易,毕竟按照正常套路她本就应该装作温柔体贴的模样,然后以救命之恩要挟柳声绝,要是他不从,再在背地使各种小手段害风折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