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寒月祭(求票票)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不……不要!”


    裴言似乎陷入某种无法摆脱的梦魇。


    他嘴里发出破碎的呼唤声,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要”,薛琼章想叫醒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不过为了避免他乱动扯开伤口,她还是伸出手抓住了裴言,说:“你做噩梦了?醒醒。”


    裴言睁开眼睛,或许是油灯的火苗太微弱,她竟然从这不苟言笑的小侍卫眼睛里瞧出一丝依赖与不舍。


    薛琼章抬手测他额头的温度,“没发烧。”


    她差点就要尝试酒精降温了,可这种法子是有风险的,周围没有大夫,酒精是能快速降低体温,可也会导致昏迷,严重的话可能会引发痉挛。


    裴言的声音沙哑,“夫人,让您担心了。”


    薛琼章思来想去,觉得这个称呼还是不保险,这个时代称呼妻子多数是叫小名,x娘,很少有唤夫人的。


    太官方了,容易与对雇主或者主人的称呼混淆。


    阿史那啜若对中原文化很熟悉,也许会察觉到他们并不是夫妻,若是一开始她别那么快昏迷,也不会误认为是夫妻了。


    薛琼章懊恼,提出建议:“小裴,以后叫我的名字吧,我是说咱们在这里毕竟是外来者,撒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若是被拆穿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名薛琼章,若有人靠近你便唤我琼章。”


    琼娘和章娘都不好听。


    薛琼章这样想着,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脖子已经红了一片,她发现的时候惊呼:“怎么回事,不是没发烧吗?”


    裴言结结巴巴说:“夫……夫人,吵醒您了,我没事的。”


    薛琼章不相信,还是决定检查一下他的伤口,先温声解释了她懂一点药理知识,其实是一些浅显医学常识,随后小心地扯开少年的衣领去看他肩膀上的砍伤。


    上面糊了不知名的草药,草药之下是狰狞猩红的伤口,血肉翻涌,有些已经开始发炎,呈现化脓的趋势。


    薛琼章瞳孔骤然收缩,被人体组织给吓到了,赶紧侧过身缓了一会儿,裴言却误会她是嫌恶心,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请罪:“属下罪该万死……”


    “别动不动就死来死去的,你的命很珍贵。”


    薛琼章掏出那小瓶酒精,担心带在身上会摔碎,她可是用了棉花包裹起来的,揭开木塞子,她又从包裹里取出了细细的刀片,为了以防万一,她让匠人打造的。


    还有缝针,以及桑皮线。


    只是下手的时候陷入两难,她根本不会啊,也没有在人身上试过。


    裴言想拒绝,又不敢,只能望着她纠结了几分钟,像是要英勇就义,深吸一口气。


    薛琼章:“试试吧,不能任由伤口腐烂。”


    她以为草原上会有什么神秘的医学,这也太原始了,也不清理伤口,就蒙一层糊糊药草。


    接下来她额角冒出细密的汗水,动作有些发抖,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在,终于缝合完毕,针脚歪歪扭扭但好歹是缝合住了。


    裴言从始至终只是在实在痛得受不了才发出闷哼,反倒是她一直在下意识说话。


    “别怕别怕。”


    “我很快就好了,不痛的。”


    “再坚持一下。”


    “小裴,你可以的!”


    薛琼章擦了擦汗水,一包好不容易制作出的棉团全部用完了,手也酸的很,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能量又耗尽了,简单擦拭了手上的污渍确认身上没有什么脏东西后,直接躺在了床上,双手合十说:“好累啊。”


    裴言羞愧地说:“都怪我,夫人身体不好……”


    “打住。”薛琼章抬起手,她望着石头屋顶,虚弱道:“小裴,快睡觉吧,明天咱们还要参加活动呢。”


    她睡着了。


    裴言缩在旁边,中间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他反思自己没用,让夫人费心费力。


    忽然女声在耳边说:“冷,真冷。”


    女人的胳膊像是水波一样将他缠绕,发丝擦着他的脖子。


    裴言一动也不敢动,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过了一夜。


    寒月祭是漠海族人入冬后最重要的节日,定在满月夜,漠海族人说举办这个节日的目的是为了感谢山神赠与族人牛羊与牧草,并且在节日中欢歌载物舞祈求寒冬平安,春日快一些降临。


    薛琼章以为只是一个围着篝火跳舞的少数民族节日,谁知道这节日上还要评比什么勇士啊!


    她看着越来越偏的景色,草原抛在身后,山林之中野兽的呼啸让她有些不安,那总是调侃她的妇人名叫乌日娜,寓意是最青翠的草芽。


    翻译成汉语则是可爱的意思。


    薛琼章:感觉和她本人的性格有些不符合。


    不知道乌日娜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腹诽,抬起胳膊揽着她的肩膀,眼睛里带着坏笑:“昨日,有人说你和你丈夫忙了一晚上。”


    薛琼章的脸色爆红,想澄清,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了啊姐!


    她和裴言只是纯粹的前辈与晚辈的关系,都差一个辈分了,昨天是在清理伤口,你想哪里去了?


    预感到不阻止就得上高速了,薛琼章感觉伸手捂嘴,只是刚碰到乌日娜胖胖的脸蛋,就愣住。


    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这样笑闹过了,自从过了三十岁。


    乌日娜说:“你们中原人身上都用熏香吗?”


    薛琼章没好气地从身上掏出一个香囊,塞给她:“给你,我自己晒的。”


    乌日娜还想说什么,她已经钻进人群,感觉需要陌生的人让她冷静一下。


    “忘记说,寒月祭上,各个部落的勇士可以争夺别人的配偶。”


    “你长得好看,你那个小丈夫可能会被其他人挑战的。”


    薛琼章在找裴言的身影,漠海族的女人们有许多人身着骑装,骑着高头大马加入了男人们的围猎。


    他们矫健的身姿冲进山林里,薛琼章瞧见了裴言,发现他的脸色比昨晚好一些了,但还是很苍白,手里的金疮药没给出去,差点被马匹踩到。


    一个健硕的女人伸出手将她捞起来,皱眉道:“中原人?人多的时候躲在外头,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