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围观失恋尴尬场景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薛夫人曾劝她离开,李昭月没有当一回事,长安城是她长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可现在,她父亲的部落遣人来接她,她该走吗?


    大团杂乱的信息闯入脑海里,李昭月理不清楚。


    正如她想不明白,养母昨夜还好好的,今日怎么会……?


    这太突然了。


    她赤脚踩在外头的青石地板上,昨夜下了一场雨,院子里的桃花掉了一地,她踩在还沾着雨水的花朵上,神情恍惚地往外走,而出了寝居,外头却传来喧嚣。


    内侍喜气洋洋地捧着圣旨,见她形容狼狈的模样,笑意收敛了一些,可还是用那尖锐的语调恭喜道:“郡主,瞧奴才这张笨嘴,如今是宣仪公主了。”


    “公主接旨吧……”


    后面说了什么,跪在地上的李昭月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知道养母死了,死得蹊跷,可陛下却莫名其妙封她为公主。


    理由是感念她的母亲为大晋朝做出的贡献,李昭月接过圣旨,婢女塞了赏银。


    内侍离开后,李昭月将圣旨随手一扔,快步回屋,她迫切需要一些物件或者人,来验证她所知晓的一切不是虚幻的。


    前世母后明明是晚年才病逝的,如今她身子康健,比起那些个贵夫人气血都要好,再怎么亏损了些,太医们总有办法补回来。


    婢女手忙脚乱地结果圣旨,带着哭腔亦步亦趋地跟着:“郡主,外头都说,陛下要把您送去和亲。”


    “这可如何是好?听说那北狄蛮子吃人肉喝人血,且他们一个个的野蛮弑杀,对待妻儿更是比牛羊都不如……”


    李昭月脑子里也开始跟着婢女的话幻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出过长安城,若那北狄族当真如婢女灵月所说,那她岂不是要委身于蛮子,茹毛饮血地屈辱过完这一生了。


    李昭月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阔步进了内室,瞧见那名女壮士还在,勉强松了一口气,快速收拾了金银细软,从郡主府的后门钻狗洞逃了出去。


    这一路并不安稳,若非女壮士为她们引开了郡主府外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的守卫,恐怕李昭月连出门都成问题,她扮成了采买的丫鬟,和贴身侍女灵月灰头土脸地先是跑进了东西二市,在发现巡逻的金吾卫已经起疑后,两人躲入了平康坊中最大的销金窟窿,金缕阁。


    金缕阁外便是一条水路,与护城河相连,李昭月会水,她与女壮士约好一同在那条隐秘的水路汇合,可等了两个时辰,女壮士始终未归。


    恰巧此时,她们栖身的桥上有人走过,似乎是一对男女在纠缠。


    那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李昭月侧耳倾听,发现是卢婉莹。


    卢婉莹喝了酒,她已经多日没有出公主府,一直在学规矩,希望能让玉徽公主满意,今日偷偷溜出来,只是听身边的侍女说邵郎君居然去了金缕阁。


    她震惊之下失了分寸,满心都是心上人要去与那些低贱的歌姬厮混的愤怒,没有告知玉徽公主便偷偷骑马追到了金缕阁。


    卢婉莹过来的时候,邵蕴正与一名绿色眼睛的胡姬亲昵浅笑,这些时日的憋闷涌上心头,公主府连一名面首都能轻看她,她知道这是母亲的默许,卢婉莹把这当做自己卑贱血脉的惩罚。


    越是屈辱,却越是感到解脱。


    可她已经忍耐了,为何心上人不能再等等,等她征得母亲同意……


    “邵郎,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卢婉莹抬起袖子将嘴边的酒水擦干净,听说金缕阁进购了一批烈酒,似乎是一家新开的名不见经传的酒馆所出,名叫白玉京,这酒喝起来如大漠风烟灌入愁肠,烧得人肺腑如大火肆虐。


    酒劲上来了,她伸手拽住邵蕴的衣领,双眼迷离中带着控诉,“你为何要同这等低贱的女人纠缠?是钱不够吗?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愿意……”


    “县主,你醉了。”邵蕴面沉如水,不好将人推开,怕这一推,县主喝了酒摔进水中会淹死。


    县主胡搅蛮缠:“我没醉!邵蕴,连你也看轻我,你也认为……”


    后面的话因为咳嗽而没说出口。


    邵蕴已经没耐心听,她还有事情要办。


    宫中的细作传来密报,当今陛下越发昏聩,竟然将皇后硬生生逼死,这正是他们鼓舞流民攻破城池的好时机。


    召集人手,布施粮草,以及……


    邵蕴不耐地看着这个发疯的女人,她并非不知道县主对她的心意,可她是女子,怎么可能回应女子的爱恋,何况叔父若是知晓她与李氏有牵扯,依照他的多疑,定要将县主调查个清楚,届时出现什么意外,邵蕴无法控制。


    她望着县主,将身旁的绿珠揽入怀中,漫不经心地嗤笑道:“县主,在下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过你的感情,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您贵为公主的独女,何必对在下死缠烂打,失了体统呢?”


    “不可能……”


    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那样温柔知礼,明知她性子与其他娘子不和,依旧在那些娘子议论她的时候出声维护?


    不可能连一丝真心都没有,她不信。


    县主眼睛里积蓄了泪水,月亮的光芒落在她的瞳仁中,邵蕴被刺了一下,用力将人拽到桥的另一头,她甩开袖子,像是在甩掉什么脏东西,冷冷道:“县主请自重。”


    桥下的两人尴尬地听着县主被心上人拒绝,恨不得缩入水中。


    可李昭月渐渐感觉不对,她只听见了两道脚步声离开,另一道呢?


    忽然“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在附近炸开,李昭月看过去,几乎目眦欲裂。


    “表妹!”


    她快速起身,不顾会被发现的危险,向那道沉入水中的身影游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女壮士也潜入了李昭月交代的务本庄,将一封信送了过去。


    薛琼章接了信,皱眉看完后,意识到李昭月这逃亡路有点太草率了。


    金缕阁的河水虽然连同护城河,可靠近城墙的地方,是有人把守的,郡主还带了个侍女,目标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