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母后有难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去承安侯府。”
李昭月顿了一下,改口道:“去务本庄。”
侯夫人从外头布施回来便对外称病了,不知晓内情的只以为她在侯府深居简出,李昭月却了解她的性子,她病了也不喜欢住在这波云诡谲的长安城里,时不时有人上门拜会。
定然是躲在庄子上偷闲了。
如她所料,薛琼章的确双腿骨折,还不停歇。
她近来请了石泉村的工匠,为她打造轮椅。
这件事倒不难,只是现代的轮椅用的是木质,到底颠簸许多,她坐在上面被推在这泥土路上,感觉自己的腿有些遭不住。
后面干脆还是改成轿子,让人抬着她去樱桃园里的赏花室,躺在里面足够安逸,她也有空琢磨关于开酒馆和玻璃展览馆的事情。
“这烧酒,就叫白玉京。”
薛琼章开始掉书袋,“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诗仙的这首诗被后世泛用的还是那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不过她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叫长生酒吧?
现代还行,反正图个噱头,只要有相关功效,什么长生酒万年酒侯爵酒,要多夸张就多夸张。
但古代,要是真取这么个名字,皇帝可能要问她们家是不是想造反了。
圣人都没有长生的资格,你一个臣子卖个酒还长生了?
她被这个念头逗笑了,手里的话本子都拿不住,这可是陈桃专门给她定制的精装版。
陈桃发一本书就会被邵氏查抄一本,她干脆也不发行了,只要让邵氏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就行了。
因为薛琼章养病不能下地观察作物,难免无聊,她怕侯夫人偷偷折腾,便口述请紫苑为她书写话本子后续的内容,主角如何大杀四方赢得美人归,并且后续居然直接踏碎虚空了。
薛琼章看得叹为观止,感觉自己曾经看的小说类型还是太少了。
不过,紫苑的字迹工工整整,瞧着真不像她那小辣椒的性子。
正看到主角又收服了新地图里的小弟小妹,斩获一大波粉丝,花房外传来通报。
裴言清凌凌的声音在这初夏时节,像一阵清风。
门开了,李昭月戴着幕离,倒是有些新鲜,怎么还掩人耳目上了。
薛琼章给了裴言一个眼神,叫他守在外头任何人不得进来,拉着人去了花房深处。
一排的植被架子后头,有一张拔步床,比她在现代的两米宽大床还要大。
上面的靠枕用羊绒填充,价格昂贵,她先坐上了轮椅,自己转动轮子到床边,很大方地邀请李昭月坐下,“我新定制的靠枕,你试试弹性。”
李昭月本是来诉苦的,见她这不急不缓的态度,一时间也冷静下来,心绪平稳的同时,有些后怕。
她望向玻璃窗户外头用植物隔开的樱桃园,目光没有聚焦,怀里塞进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她看着这东西上黄色的嘴巴,有些迟疑地问:“这是只,鸭子?”
薛琼章道:“这是鹅,别管鹅鸭了,躺下说话吧,我腿还没好,如今做的最多地就是躺下了。”
“提前过了退休生活。”她笑眯眯地端起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茉莉花茶,想放点糖的,奈何这个时代的糖甜度不够,感觉加进去味道反而不美。
不过她往里面加了冰块,现在已经融化了,微凉的茶水喝下去,夏日的火气也被扑灭。
李昭月握住这花纹精美清雅的杯子边缘,神色凝重,睫毛都在打着颤,她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的猜测,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呢?
说出来,侯夫人会相信她吗?
她们认识不过数月,虽然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可……
脑子里皇后的话又再次闪过,皇后道出边疆不宁,要么死战到底,要么和谈。
总不至于,皇帝想不费一兵一卒,就送她去和亲吧?
意图何在呢?
她说出来的时,薛琼章的反应是长久的沉默,就在李昭月觉得气氛僵持到了她有些不安的时候,靠在拔步床上的女人忽然扣住她的手腕,郑重其事地说:“昭月,你去边疆吧。”
“我会写信给谢灵泽,让他帮你。”
至于帮她什么,就得看李昭月自己的想法。
丢下锦衣玉食的生活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合适吗?
李昭月心中对长安是留恋的,她点点头,道:“今晚我去递牌子,悄悄见一见母后。”
她需要确定皇后对此事的态度以及,边关到底出了什么事,才让陛下如此急不可耐。
可她没有想到,皇后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了任何人不得探视,她递上的牌子被人打了回来,扮作侍女悄悄潜入,还没进去,皇后身边曾经大宫女明疏便认出了她。
明疏的眼眶是红的,眼底的青黑用脂粉都遮盖不住,李昭月好奇地问:“明疏姐姐,你没休息好?”
她想起上回见皇后,皇后看起来的确清减了,可她曾经习过武功,身子的底子还在,怎会如此严重?
明疏把她拽到一个偏殿,门外有两个小丫鬟把手,她一进去就跪了下来,哀求道:“郡主,求您救救娘娘吧……”
李昭月不明所以,但还是把人扶了起来,陛下子嗣不多是事实,但也不能说,是个郡主就尊贵无比吧,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每次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一个度,不过因为不捧着那些老顽固,被传了个嚣张跋扈的名声。
李昭月听明疏声音沙哑地道出皇后病倒的真相,她下意识后退一大步,心中恐惧开始蔓延。
“你说什么……陛下下令,不允许太医院医治母后?”
“怎么可能呢,陛下不要名声了,大臣们,难道不会劝谏吗?”
李昭月几乎以为明疏是在开玩笑,可看见明疏磕头那样用力,砸出了一块淤血,她还是强硬把人扶了起来,“母后有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带我去见她。”
明疏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了一条小道,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中宫,属于皇后的寝殿,然后拐了个弯。
她这才发觉,母后竟然不在主殿。
这里,是母后刚入宫,做昭仪时的住所。
距离中宫一步之遥,但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