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年少的薛氏性烈如火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灵桉,你做什么对小裴这种态度?”
谢灵桉看她一眼,不咸不淡道:“我什么态度。”
“他作为侍卫,保护主子不利,我没发落他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薛琼章看他这理所应当的万恶奴隶主的样子,心里冒起一股火,人家小裴好歹豁出性命保护她,你这个做儿子的,你不出力就算还点评小裴。
不愧是邪恶疯批男主,一点道德都没有。
但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她现在处境不好,准确地来说,整个承安侯府的处境,很不好。
皇帝对谢家的态度,从贩夫走卒对谢家的议论都是负面就可见一斑了。
没有默许,忠臣之后怎么会被百姓说成贪污罪犯。
百姓们知道的小道消息,还不是上流社会放出来的。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方便让我知道吗?”
薛琼章觉得自己这样单打独斗肯定不行,好大儿正在漩涡中心,看看他有什么解决办法,最好是能力挽狂澜的,不仅挽回名声,还可以为她的生意添砖加瓦。
谢灵桉不声不响扔下一句炸弹:
“我杀了睦州刺史,带着人一路扮成流民逃窜,如今已被官府通缉。”
“哦……”
“等等?你杀了刺史?”
“你杀了,薛芷儿要嫁的那个老登?”
薛琼章的注意力不是在杀人上,而是在想,幸好薛芷儿还没出嫁,不然刚嫁人就成寡妇了。
同时,她有了理由可以把人接回来。
面上也带出一点笑意,“这件事你倒是做得不错。”
谢灵桉看出她的喜悦并非因为知晓内情,而是因为旁的什么,他没有继续深究,只是道:“接下来你不能再出门,交代灵筠和四娘,谢家可能会被发落。”
“不会要流放要抄家吧?”薛琼章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目光期待地望着好大儿,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谢灵桉沉默了好一会儿,侧脸上有火光的影子在跳跃,他的皮肤在风吹日晒中粗糙了很多,但五官的优越愈发凸出,如果说从前他是锦衣华服的贵公子,矜贵的气息萦绕身侧,现在更像是苦寒处千磨万击的宝剑。
只待出鞘那日,斩尽邪祟。
风吹动他的碎发,薛琼章发现这小子可能有洁癖,扮成流民还不忘清理胡子。
谢灵桉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他的瞳仁像是一汪幽深的潭水,深不可测,音调压低,轻笑道:“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
薛琼章:“???”
什么叫她想,就会被流放。
说的是人话吗?
薛琼章翻了个白眼,“你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再卖关子,你就滚出侯府吧。”
谢灵桉眼神中出现一丝诧异,青年的眉眼也不知道随了谁,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笑起来像是梨花映着吹水,不笑的时候,又如高山雪色,静默肃然。
他咳嗽了几声,告饶道:“母亲,是儿子不对。”
“这还差不多。”
薛琼章撇嘴:“你现在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母亲我,可是要养活四个孩子,你那三个不省心的弟妹,为了他们,我没少花银子打点。”
“再说你二弟任性跑去边疆,他以为自己路上不要花钱的吗?上司那边,不需要送一份礼品吗?我可是把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了,自己都没喝几口。”
谢灵桉点点头,安静地听她吐槽。
母子二人从未像现在这样亲近,他看着女人被岁月厚待的脸,恍惚间想起她刚嫁给他父亲的时候。
那时他已经开始懂事,明白眼前之人是来取代他的生身母亲。
当时的奶嬷嬷对这个女人敌意很大,薛氏也没给对方好脸色,当即发落了出去,为着此事,父亲对薛氏生了好大一通气。
父亲说:“早知你本性如此不容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娶你。”
同样的话,他也听父亲对母亲说过,母亲那时候哭了,回了院子里便大病一场。
而薛氏,她不仅没哭,还给了父亲一巴掌。
她像一匹永远无法被驯服的烈马,不,按照她的说法,她是驯马人,而父亲才是那粗鲁蛮横不讲理的野兽。
薛氏冷笑:“你若当真看不惯我,就写了放妻书,将我的嫁妆还来,放我自由!”
父亲气极了,想动手,薛氏终于感到害怕,可她除了害怕,更多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与恨意。
她竟敢恨他,恨他的夫君,恨一个比她的出身不知高贵多少的将军。
商户女的恨意宛如烈火烹油,他似乎能感受到火星子灼烧皮肤的痛觉,薛氏的眼尾是红色的,像天边的红霞,炽热而艳丽。
他站在廊檐下,怔怔地看着,正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听见那女子带着调笑的声音由远及近,“大郎君何故躲在此处偷听?”
“我没有偷听。”
薛氏低头瞧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的眉眼,笑得眼尾的红霞似乎也随着天边的落日一起远去了。
“是个俊俏的,随你生母,这倒是好事。”
“灵桉,我没有孩子,也许以后也不会有,侯爷是个绝情之人。”她笑着,一抹很浅的悲伤浮了出来,温润的手指落在孩童的发顶,“若你愿意唤我一声母亲,便是我唯一的儿子。”
后来他心甘情愿地认她做自己的母亲,可她却忘记了,她生了一个又一个。
她爱上了那个男人,为他情愿守寡数十年。
谢灵桉不希望她再次走入一段不匹配的情感中,如今的生活对她来说,或许已经偏离了年轻时候的愿望,但至少不会更坏。
薛琼章看见青年指骨上的一些伤口,有冻伤,也有烫伤,还有一些疤痕像是深入骨头。
再怎么对他有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她靠在石头上,静静地睡着了。
裴言回来的时候,谢灵桉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淡,裴言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
他不该在夫人昏迷的时候,对她发呆,也不该逾越,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红了眼眶。
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侍卫该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