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腺体

作品:《别走,闻闻你的信息素

    第二天罕见的出来太阳,但空气依旧冷的令人不禁哆嗦。只是跟往常相比周围的环境更亮了些,看到的脏东西也会很明显。


    街道办事处的垃圾桶周围堆满了垃圾,还一股味馊酸味,小店的墙上被贴满的小广告也杂乱不堪。泥土混着枯萎草木的味道融也被进冷空气里。


    林柏深今天起晚了,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预备领已经响了。他托着书包漫不经心的从后门走过去,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一旁支着头睡觉的齐宁隅。


    趁着老师还没来林柏深合眼打了个哈欠,也单手支起头靠着墙在睡觉。刚合上眼两秒旁边那人就用笔戳了戳林柏深的手背,小声地说,“喂,醒醒老师来了。”


    林柏深烦的皱起眉头,耸了耸肩不耐烦道,“你干什么呢?”


    齐宁隅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卷子从桌兜里掏出来。段期屿突然扭过来急躁地说,“我俩卷子找不到了,给我们一份。”


    林柏深不带一点犹豫的把卷子递了出去,齐宁隅见状把卷子靠过去。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拒绝了,林柏深从桌兜里摸出本练习册写了起来。


    现在已经到了深冬下雪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多,原本计划的体育课也改成了室内。齐宁隅用余光看他还在写那本练习册,算算时间足足写了有一上午。


    那本习题册齐宁隅没有买,中午吃过饭后他去了趟书店买了本一样的。回来的时候看到林柏深还在写那本练习册,就随手打开翻了几页是一些杂七杂八联考习题。


    晚上的时候段期屿约了林柏深去左潭街逛,顺带也问了齐宁隅,但被他拒绝了,“不行,我去右潭街还有事。”


    “那好吧,下次也行左谭街可比右潭好玩多了。”段期屿有些遗憾的说。


    刚要转身的时候林柏深说了句,“叫这么多人干吗,你都不嫌烦的?”


    段期屿一把搂上林柏深的肩,两个alpha并肩还没发直接从门里过去。段期屿朝前弹起后脚跟先跳了出去,林柏深也跨着步子走了出去。


    -


    “妈妈快看,是小猫哎!”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挣脱母亲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这是只我的猫,小姑娘。”齐宁隅走过来弯着身子语气很轻的说。


    “好可爱,我能抱抱它嘛!”小姑娘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对齐宁隅说。


    周围环境很嘈杂不堪,各种叫卖声混在一起。齐宁隅低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可以的。”说完就蹲下把猫箱打开,把小猫抱出来放在地上。


    小姑娘好奇的蹲下,伸手用指尖碰了碰小猫毛茸茸的脑袋。齐宁隅也低头看着,笑着说,“它叫可可,你可以叫叫它的名字。”


    “可可,可可,”小姑娘笑着对妈妈说,“妈妈可可好可爱啊,我也想要小猫陪我玩。”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就被她妈妈拉走了,还边走边教育:“不行啊宝宝,不然家里会有一堆毛的。”


    夜幕降临,西边的红晕彻底消失在天际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天色暗沉乌云密布看不到一颗星星。


    “喂,小伙你又不卖猫干啥总提个猫箱来咱右潭街啊?”旁边摊位的大爷吆喝着。


    齐宁隅低头看着可可,是一只很漂亮的灰色小猫眼睛是亮亮的水蓝钻色。它一直在围着自己的尾巴在原地转圈,齐宁隅瞬间笑吟吟地说,“想带它出来透透气,整天在家里憋着也不行啊。”


    “你们年轻人就是爱讲究,”大爷弯着身子起身,指着笼子里的小狗崽说,“我今年新配的种,品相可好了就是卖不出去。”


    齐宁隅笑了笑,安慰大爷,“叔,您再等等肯定会有人看上的。”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齐宁隅低头看了眼腕表八点二十七分。他蹲下提着猫箱走出右潭街,正对的刚好是左潭街的牌子。


    前面一片灯火阑珊,发红的灯牌把整条街照的通红。各种颜色的灯管连接在街道两旁,无限延伸进巷子里。左潭街明显比右潭窄了些,突然有两个从巷子里搀扶着出来。


    那个omega个子不高搀扶着喝醉的alpha,他伸手把alpha的头掰过来往自己肩上靠。边走还边骂着,“我看你最好玩死在这里,兜里有个子就跑过来。”那个alpha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走路都找不到北,一直窝在omega颈窝里嗯哼哼。


    两人刚走过去齐宁隅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黑影似乎也认出了他。率先招手喊他的名字,“宁隅!好巧啊。”


    林柏深不紧不慢走在后面,齐宁隅朝他瞥了一眼。随后脸上漾起微笑对段期屿说,“你们好啊。”


    林柏深也停下脚步站在两人面前,微微低头看了眼手里提着猫笼的齐宁隅,问他,“还带着你的猫出来乱转啊?”


    段期屿一把揽上齐宁隅的肩膀,凑近跟他开玩笑说,“小隅你别听柏深说屁话,他最近估计是易感期快到脾气燥得很。”


    齐宁隅低头笑了声,把猫箱举过肩膀在林柏深眼前晃悠。很认真的的说,“不是乱转是溜猫。”


    齐宁隅对着灯面,忽红忽绿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有些搞笑。林柏深没说话直接转身就走了,段期屿也匆忙的说了句,“柏深好像不是很喜欢猫,先不说了我们走了晚安了。”


    齐宁隅手里的猫箱抖了两下,他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自顾自的喃喃道,“不喜欢猫就直说呗,讨厌我是什么个意思?”


    夜幕真正降临时整座北港城陷入无比的宁静中,夜里的小动物也早已找好栖身之处。天空里还飘着小雪,片片雪花飘落的样子很像糖霜撒在蛋糕上。很轻,也很安静。


    半夜林柏深起夜的时候突然想到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过早了,他方便完后披了件衣服走到窗户边伸手把窗子推开。身子被他用衣服裹得更紧了些,他探出头望着天空,有几片雪花落在林柏深脸上。


    因为晚上喝了酒的原因林柏深现在头疼的根本睡不着,他靠在窗子边很安静地看了一刻钟。忽然他看到窗台外的积雪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他下意识的伸手挖了些雪很自然的往自己后颈那块靠近腺体的地方扣了上去。


    雪很松散很快就在颈部化开,林柏深脖子一圈的衣服全湿了。但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朝窗子外看去,仰着头让更多的雪花落在他身上。这个人似乎比冬天还需要雪花,深陷寒冷而不自知。


    ~


    “文学社,播音社,英语社……”陈值绘声绘色地站在讲台上为大家讲解学校那些丰富多彩的校园活动。


    齐宁隅刚进门就被他拉住,陈值看着人傻其实人精的很。一看到了齐宁隅就兴高采烈的说,“齐宁隅同学篮球社参加不?我很看好你啊,你每一场篮球赛我都有看。特别是最后投球那一下特别帅!”


    突然被拉住的齐宁隅先是震惊,睁大眼睛说,“可我刚来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陈值语重心长地说了句,“重要的是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话语刚落林柏深和段期屿就从后门走进来,齐宁隅回过头想伸手打招呼却一把被陈值拉住。意思希望齐宁隅能考虑考虑加入社团,齐宁隅只是笑了笑并无回应陈值。


    段期屿走过来指着陈值,有些呵斥的语气在,“陈值马上就要高三了我不懂你啊,社长是给你塞钱了吗?”就这么有干劲儿。


    齐宁隅往前看林柏深已经坐到位子上,手里还是拿着那本习题册低头刷了起来。他想估计快要高三了,好学生赶进度就是比他们的速度快。


    下午去水房接水的时候林柏深忘记戴围巾了,齐宁隅站在他后面余光无意识的瞥到他后颈那块。


    从齐宁隅很小的时候家里的一些大人就总对他说一些杂七杂八的话,说他不能分化,说他智力缺陷将来可能是个傻子。当时的他不懂,但现在懂了所以他总在漆黑的夜里有意识的往自己腺体上摸却什么也摸不到。


    腺体对他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执念,他中学之前就一直深陷其中。既然他不是bate那他到底是什么,或者他是什么。他人生的前十几年直至现在都被困在自证的漩涡里,像是被命运扼住咽喉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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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港城这个月像是被雪淹没了,几乎每天都会有雪花从天空飘落。林笑笑推开门抱着几沓卷子,身后还跟的小雪花飘进来。她笑脸盈盈的把卷子放下,很郑重的说,“来大家安静一下,我来发一下元旦作业。”


    段期屿扯着嗓子从倒数第二排歇斯底里的喊,“这是一科的吗?”他看着讲台上一摞宽度有二十厘米的卷子无奈的发问。


    林笑笑轱辘着眼睛撇嘴笑了下说,“段期屿如果是的话你就自己去写吧。”


    “这里是元旦期间所有的卷子啦。”林笑笑看着大家解释到。瞬间班里一片唏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段期屿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了,舒了口气扭过来一脸得意的说,“柏深卷子写完记得发我哦。”


    齐宁隅很疑惑,明明这么多卷子不懂他们在瞎庆幸什么。段期屿转头看到齐宁隅,有服大哥大的劲儿说,“宁隅这你可就不了解我们北港一中了,这次发的卷子可以说是很有良心的。去年光是一科厚度就高达五厘米,就偷着乐吧。”


    林柏深冷着脸,质问道,“你不会自己写吗?什么都不会?”


    一旁的齐宁隅睁大了眼睛,侧着头用余光猫到他后颈那块。冷不丁的问道,“你不疼吗?”


    林柏深蹙着眉,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很冷看不出一点情绪来。段期屿也对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感到一头雾水,只能自顾自的探头:???


    段期屿很好奇的发问,“疼什么,宁隅你在说什么啊?”


    林柏深皱着眉,嘴巴抿成一条线淡淡的开口,“你很闲吗,只会盯着别人脖子看吗?”


    段期屿听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故意压低声音,“我去,柏深你又用冰块碰腺体了啊?”


    齐宁隅瞬间瞳孔放大,很震惊的看着林柏深。语气有些轻,用道歉的语气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虽然没有腺体但处于执念,上生理课的时候几乎每一节课都没落下。齐宁隅知道腺体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不只是区分性别这么简单。


    齐宁隅有些头脑发热,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热气闷的他胸口发堵。才下意识的解释道,“我…只是以为你过敏了还是怎么,没别的意思。”


    林柏深没搭理他,低着头看起了手里的练习册。齐宁隅有些自责的看着他,好心被当成一把锋利的剑朝自己刺过来。


    齐宁隅:[害怕]


    段期屿:[愤怒]


    林柏深:[愤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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