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霏不知的是，那晚过后，整条红灯街都惨遭整改，尤其是花姐，更是从此之后销声匿迹。


    程韶华脸色阴沉，将乔霏扔进卧室的床上，眸底是掩不住的厌恶。


    “程韶华，到这个时候你都要包庇乔梦，对么？”


    乔霏仰着化满浓妆的小脸，看着他。


    没有往日的情意，只有痛恨的质问。


    “即使到这个时候，你依旧把她当成心里的天使，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多么可恶恶心的魔鬼，对么？”


    程韶华顿时大怒，一步跨了过去，扬手就要落下一个巴掌。


    这是条件反射般对乔梦的维护，不允许任何人在背后诋毁她的名声。


    “我会找到试图在我头上动土的人，这段日子你最好把自己的嘴关紧，否则，别怪我让你跟那个老女人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程韶华的视线极其冰冷，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直接冻裂一样。


    乔霏想要脱口而出反驳的话，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


    在商场玩的再转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一个女人当成傻子一般玩于掌心。


    可怜！


    读出乔霏眼中的同情，程韶华更是恼怒。


    “乔霏，如今你什么都没有了，可还开心？”程韶华低沉的声音宛如一尊古琴，一如既往地动听，说出的话却让她可怖。


    “你一日不签，我便折磨你一日。”


    程韶华眯着眸子，仔细观察乔霏神情是否有细微的变化。


    杀人要诛心！


    “你错了。”乔霏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被子掩在身上，面色无变，轻声道：“我本就什么都没有，你若是想要折磨我变随你，只是乔梦永远都不要想得到幸福。”


    对于她的恨，就是这般的刻骨！


    即使明知道这些话会得罪程韶华，可这又如何？


    “臭女人。”


    程韶华咬牙切齿的额看了一眼乔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抬头看着自己。


    “程夫人的名头你就这么喜欢？还是，你下贱的就喜欢我这样粗暴的对你？”程韶华眼底的光满是鄙夷，语气讥诮。


    疼！


    乔霏瞬间就变了脸色，下巴好似要断了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


    “乔梦才是个臭女人！一个白莲花，程韶华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乔霏艰涩的从口中挤出一段话，在看到程韶华骤然变得阴鸷的目光的时候自嘲的笑了笑。


    “同样姓乔，你真的是心狠，这般诋毁自己的妹妹。”


    程韶华厌恶的甩手，抽出手帕狠狠地蹭了几下，好似沾上了什么垃圾一般。


    乔霏猝不及防的向后面倒去，砸在床上，却一动不动，好似失去了意识。


    “程韶华，我爱了你那么久，那么久。”


    乔霏嘀咕着，在听到卧室门被猛然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的时候，自嘲的笑了笑。


    “为什么我爱的人要靠着伤害我去爱别人。”


    泪水变得滚热，落在脸颊上，让她有些绝望。


    程韶华从这次走了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只是命令佣人不得给她送饭，更不允许她洗澡，甚至将她所穿的衣服都拿走。


    若是说手段残忍，程韶华在乔霏的身上可谓是用的淋漓尽致。


    每次如不诛心，定不痛快过瘾。


    乔霏瘫坐在床上，封闭的空间羞耻的赤果着身子，身子吃喝拉撒都在监控下，让她羞愤而几近崩溃。


    口渴，又饥饿，加上心情的压抑，让她一度觉得程韶华将自己就回来不过是换一种方法羞辱跟折磨。


    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几天，头发油腻的让她不敢伸手去触摸。


    终于有一天，就在她意识散乱，即将晕厥过去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程韶华穿着尊贵整洁，就那样居高临下如天神降尊一般降临在她身边。


    如此一对比，乔霏依偎在墙角，嘴唇干裂的厉害，微微一勾，便渗出血迹。


    “乔霏，如今你死心了，便将离婚协议签下来。”


    程韶华这几天应该过得不错，乔霏判断，脸色红润，目光有神，乔梦应该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见乔霏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程韶华冷哼一声，旋即身后的佣人蜂拥而入，将乔霏围了严实。


    “收拾的干净些。”


    乔霏就好似被宰杀的并不新鲜的猪肉，在她们的围观跟收拾下，换上了染着淡淡香气的昂贵的衣服。


    等吃过饭恢复力气后，程韶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往日那双灵动的眼睛变得麻木，心口竟然有一丝的触动。


    “乔霏，签了字，我也会让你的下半生衣食无忧。”


    许久，程韶华才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乔霏轻笑一声，缓缓抬头，本就清瘦的脸颊如今更是没有几两肉了。


    “我不会离婚，永远都不会。”


    见乔霏依旧执拗，程韶华瞬间阴沉了脸色，直接将桌子掀翻。


    茶杯碗碟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乔霏镇定自若的坐在座位上，脸色未曾有一点的变动。


    “乔霏，你非逼我是么！”


    程韶华低吼出声，旁边的佣人站在边缘，额头渗出冷汗。


    程韶华的怒火一旦燃烧起来，牵连到的人下场都很惨。


    “逼你？我只是维护我的婚姻，怎么就叫逼你了？”


    乔霏轻轻一笑，温度未及眸底，倔强的抬起头与程韶华对视，也不输一分气势。


    “好好好。”程韶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额上暴起的青筋说明了他此时是多么的愤怒。


    “那你继续回到那个房间呆着吧，直到你什么时候同意为止！”


    程韶华起身，冷冷的宣判着对乔霏的惩戒。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韶华？”


    乔梦看到眼前这副混乱的场面吓得惊呼一声，连忙走过来，抬起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抚着程韶华的后背，丝毫没有一丝避讳跟顾忌。


    “小梦，你怎么来了。”


    刚刚还阴戾残暴如修罗的男人，转眼就换了极其温柔的语气，生怕吓到眼前娇滴滴的女人。


    “上午你离开之后我就心绪不宁，跑过来看你，果然又发脾气了。”


    乔梦说着，责怪的看了一眼乔霏，低声呵斥道：“姐姐，即使你不爱韶华了，也不要总是逼得韶华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