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不像我心思复杂

作品:《七零随军:干部千金霸榜家属院

    孙长海围着刚做好的模型转了两圈,又是满意又是遗憾地咂嘴。


    “这光站着不动都这么打眼,要是能走起来、转个圈,那效果得多好啊!”


    林纫芝闻言轻笑,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这现成的‘活模型’不都在这儿了?”


    孙长海一愣,茫然地环顾四周。


    哪儿呢?他瞎了?


    见他还是没反应过来,林纫芝干脆抬手指了指旁边几个年轻干事。


    “哎呀!”孙长海猛地一拍大腿,狂喜道:“瞧我这榆木脑袋!”


    他当即大手一挥,豪气地说:“小李、老张,还有你们几个!接下来一个月,厂里给你们配新行头,每天换着穿!”


    他越说越兴奋,直接分配任务:“从明天起,咱们就穿厂里售卖的衣服,上午一套,下午一套,都给我拾掇精神点儿!”


    李干事立刻领会意图,机灵地补充:“厂长,到时我们分时段在全场多走动,保证让所有客商都能看见!”


    “没错!”孙厂长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声音洪亮道:“咱们丝织厂,除了一个固定展台,每个人都是一个‘移动展台’!”


    一个年轻干事举手,小声确认:“厂长,广交会结束,这衣服归我们吗?”


    孙长海被这话噎得直瞪眼。


    好家伙,一天两套,一个月下来足足六十套,他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的?


    “咋的,我寻思着天也没黑啊?”孙长海作势往外瞅了瞅。


    咋不去抢呢,他老孙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


    瞥见几个干事遗憾的小表情,孙厂长犹豫了会,还是咬着后槽牙道:“行!等展会结束,一人挑两套,就当出差福利了。”


    这话刚出口,孙长海就后悔了,体会到心如刀割的感觉。


    那是简单的衣服吗?


    不!那可都是外汇啊!


    孙长海心疼得直抽抽,面上还强撑出阔气模样:“唉,像我这样既为国创汇,又体贴职工的厂长,打着灯笼都难找咯!”


    他边说,边抬手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听到能白得两套新衣裳,底下几个年轻干事那好听话跟不要钱一样。


    “要我说,咱厂长这气魄,整个金陵都找不出第二个!”


    “何止金陵,放在全省那都是这个!”有人竖起大拇指,“江淮第一厂长的名号非您莫属!”


    这话可算戳到孙长海心坎里去了。


    他想到什么,双眼放光:“对啊,还有江淮呢!小李,今晚回去就给兄弟单位都送几件去,我老孙别的不多,就是衣裳管够!”


    转头对上林纫芝含笑的目光,孙长海笑成一朵花:“林顾问您放心,落下谁也不能落下您的,您看中哪件尽管开口!”


    林纫芝连忙摆手婉拒。


    早在金陵时,孙厂长就给她塞了整整一箱样衣,她实在穿不过来。


    见孙长海一点就通,林纫芝放心地准备离开。


    一转头,就看见燕妮正拿着扫把,认真帮着清扫展位周围的碎纸屑。


    她停下脚步,朝这个跟了自己大半天的姑娘笑了笑:“我要去别的展区看看,要一起吗?”


    燕妮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后,激动得连连点头:“要要要!我这就好!”


    她赶紧把最后一点纸屑扫干净,快步跟上。


    “你认识我?”


    林纫芝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作证,上面清晰地印着“华国国际旅行社”的字样。


    这个单位简称是“国旅”,和后世普通的私人旅行社不同,国旅实际是政府事业单位。


    目前由外交部代管,专门负责接待外宾、安排涉外活动。


    在这个年代,能进入国旅工作的,不仅要政治背景过硬,还得是根正苗红的干部子弟。


    翻译们天天跟着外宾出入友谊商店、涉外宾馆,见识的都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新鲜事物,是真正让人眼红的“金饭碗”。


    燕妮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脸上泛起红晕:“我、我昨天在军区大院见过你,我叫燕妮,燕子的燕。”


    听到这个姓氏,林纫芝顿时了然。


    燕家在粤省根基深厚,是与陈家齐名的开国元勋之后,而燕妮,是燕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备受疼爱。


    林纫芝不由生出几分好感,这姑娘一看就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却愿意蹲在地上帮工人收拾边角料,不仅干活利落,还待人亲切,真的非常难得。


    燕妮犹豫片刻,还是压低声音提醒:“林同志,崔书瑶那人……你得多留个心眼。她气量小,我怕她会在工作上给您使绊子。”


    这话说出口,燕妮自己都觉得有些越界,毕竟明显崔书瑶和林纫芝关系更近。


    但燕妮实在不相信崔书瑶的人品,万一哪天两人起了冲突,就陈柏青那个直脑筋,肯定会被崔书瑶几滴猫泪糊弄过去。


    到时候如果林阿姨偏袒自己儿子,那林同志岂不是要受委屈?


    怕被当做挑拨离间,燕妮才一直犹豫该不该上前搭话。


    好在林纫芝丝毫没有怪她多事,反而亲切地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的。”


    燕妮被她这一动作,又闻到林纫芝身上淡淡的香气,整个人被迷得晕头转向。


    加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燕妮顿时就觉得和林纫芝是一路人,话匣子也打开了。


    “林同志你不知道,崔书瑶可会耍小心眼了!表面上不敢得罪我,背地里没少撺掇别人孤立我。”


    燕妮说着说着自己都气笑了,“本小……本姑娘长这么大,只有别人争着要跟我做朋友的,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幼稚的蠢货!幸好同志们心里都明白,没人听她挑拨。”


    她越说越来气:“我们国旅的翻译,哪个不是憋着劲要为国家争光的?就她成日搞小动作,看谁都像要同她抢对象。


    讲真,就陈柏青那个被屎糊咗眼的憨居仔,本小……本姑娘先唔稀罕!”


    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对着“憨居仔”的亲表姐,尴尬找补:“啊唔系唔系!不是,林同志,我讲错话……陈柏青同志他、他他其实……”


    看她“其”半天“其”不出个所以然,林纫芝被逗笑了,贴心地接话:“没事,我弟弟确实不太会识人。”


    燕妮更尴尬了,打着哈哈道:“也不是,陈同志单纯质朴,心地实在嘛。这叫赤子之心,蛮好蛮好!不像我,心思复杂……”


    林纫芝忍笑忍得辛苦。


    燕妮这话要是让姑姑听见,林宛棠非得拉着她问个明白,“你说的是我那个傻仔?”


    而且吧说实话,就燕妮交浅言深的样,怎么看都和“心思复杂”搭不上边。


    林纫芝强装正经地点头附和:“没错没错,我也心思复杂,不够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