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秋彩瓷
作品:《不回头,不原谅,前妻悔疯了》 骆樱宁的出现引起不小轩然大波。
顾长歌拥着骆樱宁,鼻尖萦绕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淡淡香气。
尽管什么也做不了,却是这段时日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夜。
翌日清晨,门口的敲门声打破了第三日的宁静。
一名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恭敬地站在门外,语气却平板无波,仿佛在看一个必死的人。
“顾先生,第三天的赌局即将开始,请您移步九楼。”
顾长歌与骆樱宁对视一眼,来了。
顾长歌对这迟早会来的最后一局,并不畏惧。
相反,有些迫不及待。
骆樱宁自然要跟上,那侍者却手臂一抬,恰到好处地拦了她一下。
侍者目光低垂,口吻公事公办:“这位小姐,九楼不同别处,一旦踏入,便代表您自愿以自身为筹码入局。若您还是想上去,那我便不再提醒。”
以身作赌?
这自然不行,顾长歌想也没想,便要让骆樱宁留在这里等他回来:“那你留在这……”
然而,骆樱宁漂亮的眉毛立刻蹙起,轻哼一声,根本不等顾长歌出言阻止,便直接伸手推开侍者拦路的手臂。
迎着顾长歌不赞同的目光,她握住了顾长歌的手:“哥哥去哪,我就去那。”
顾长歌:“……”
他再无话可说。
因为无论如何,骆樱宁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的,毕竟,昨日骆樱宁的相同的话就在耳边。
他不由得心中苦笑,居然是在这里等着他吗?
侍者不再多言,沉默地在前面引路。
叮!
很快,电梯直达九楼。
门开的瞬间,一种与楼下辉煌喧嚣截然不同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九楼的光线幽暗,装饰极尽奢华却透着冷感,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侍者躬身退后一步,无声地融入阴影之际,顾长歌便看到一道影子。
也是看到那人时,顾长歌才知空气中淡淡的烟味是从何而来。
只见厚重的波斯地毯尽头,那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外映着的璀璨到虚幻的夜景前,赫然是一个娇小女人。
那女人倚靠着高背赌椅,姿态慵懒而优雅,仿佛已与这权力之位融为一体。
暗红色的丝绒长裙沿着椅背垂落,勾勒出曼妙而危险的曲线,面料在微妙的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像是深夜的海面。
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纤长的手指中,一点猩红正无声燃烧,燃出一缕袅袅烟气。
光线交错,勾勒出她肩颈的轮廓,没来由的有种熟悉感。
察觉到顾长歌的到来,那根夹着香烟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随即,那高背椅缓缓转动过来。
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节奏。
先是那件丝绒长裙的正面,裁剪别致,低调中透出极致奢华。
然后,是香烟缭绕的雾气掠过一片白皙的肌肤。
最后,光影恰到好处地偏移,掠过她微卷的发,掠过饱满的红唇,最终,定格在那双眼睛上——
烟雾袅袅中,一双混血的蓝眸清晰地显现出来。
与骆樱宁相似的颜色,却截然不同。
那里面没有这几天伪装出来的天真与依赖,只有一种玩味的笑意。
顾长歌的瞳孔猛地收缩,险些认不出来。
彩儿?
不!
“顾先生,早上好,我是狮门赌场的老板,秋彩瓷。”
那个曾经看似怯懦可怜的十八岁女孩,如今像是一个年轻的暗夜女王,正坐在规则制定者的王座上,用燃烧的香烟和深不见底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迎接他的震惊。
顾长歌愣了足足有一会,所有的震惊才被压下。
“你也好。”
他面色居然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平静。
“顾先生看到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呢?”
秋彩瓷似乎对他的平静有些失望。
红唇微微嘟起,吐出淡淡的烟圈,声音带着一丝无辜的嗔怪。
顾长歌面无表情。
“秋老板用一双眼睛引我入局,费尽心思演了那么一场大戏,我早该猜到了。只是辛苦秋老板这几天煞费苦心地……引诱了。”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秋彩瓷却不生气,反而像是个被逗乐的病娇少女,低低地笑了几声,嗓音依旧如花季少女一般无辜。
“可惜呀,顾先生定力太好,我这戏,算是白演了,你根本就没入套嘛。”
她故作不解:“顾先生为什么不入套啊?请问我是哪里演错了吗?让你开始怀疑的?”
骆樱宁的眼神仿佛可以杀死她,冷冷打断她的话:“这还不明白吗,哥哥是有我这个未婚妻的人。”
顾长歌失笑。
骆樱宁的醋罐子又破了。
于是他立马配合:“还是樱宁懂我。即便是再像,那也不是我的樱宁。”
他妥协的模样眉眼弯弯,看着骆樱宁的眼眸里,更是无法再装进多一个人。
秋彩瓷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捏着香烟的手指微微一紧,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
她盯着顾长歌。
顾长歌只望着骆樱宁。
专注而柔和,哪里是之前望向她的疏远客套?
所以,她更确定顾长歌并非是为了气自己才故意这么说,但这居然更让她难以忍受。
她虽然不至于觉得天下女人都不如她好看,只是,所有人对她求之不得,她在顾长歌心里,却惹不起半丝波澜?
一向众星捧月的女人,此刻只感觉到了某种不该出现在她人生中的挫败感。
但……她不该那么在意才对。
意识到顾长歌引起自己太多在意,她迅速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站起身,裙摆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呵……也不知道顾先生看上她哪里,难道我不更年轻?算了,不跟你们计较。既然都到了,那就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她阴阳怪气两声,惹得骆樱宁瞪她一遍,这才满意的恢复冷淡神色,带着赌场主宰者的冷酷。
“开始这最后的赌局吧。”
空阔的九楼,因为她这一句话,似乎瞬间活了过来。
侍者们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桌子推出来。
赌桌上空无一物,只有一把造型复古、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左轮手枪。
俄罗斯……赌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