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里堪称“伤员团建中心”，徐力克和朵亚躺在相邻的病床上，双双被医疗团队围着忙前忙后。


    俩人刚打完一场神仙打架，虽说朵亚赢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两败俱伤。


    尤其是朵亚，下一场想恢复巅峰状态基本没戏。


    离他俩五米远的角落，还躺着个特殊伤号。


    就是之前被沈北建议割包皮的男同学。


    这会儿他正偷着乐，终于不用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医疗室了。


    虽说他不爱聊天，但孤单久了，连病友的呼噜声都觉得亲切。


    “哗啦。”十分钟后，朵亚那边的治疗帘被掀开，医护人员扶着她慢慢坐起身。


    “骨骼都接好了，试试活动下？”主治医师问道。


    朵亚轻轻动了动手腕，连忙鞠躬：“谢谢医生，能活动了，您医术真厉害。”


    主治医师摘下口罩，一脸骄傲：“那可不，我可是三段医疗武者。旁边那小伙子，昨天半只脚都踏进阎王殿了，还不是被我拉回来的？”


    角落里的男同学：“……”


    我不要面子的吗？


    “谢谢医生。”朵亚再次道谢。


    “别谢了，赶紧找校长办弃权吧。回家找个人照顾着，养阵子就好了。”主治医师话锋一转。


    “我不能继续高考了？”朵亚猛地抬头。


    主治医师皱起眉，有点生气：“当然不能！你不光浑身是伤，身体透支得厉害，肾脏都出现衰竭症状了。”


    朵亚低下头，没说话。主治医师一看这表情就懂了，叹口气：“我没权利逼你，但你得想明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有尊严地活着，更重要。”朵亚深鞠一躬，转身走到徐力克的病床前，对着还在手术帘后的身影轻声说：“对不起。”


    “呵。”徐力克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上了擂台就是各凭本事，为了赢拼尽全力，有什么对不起的？”


    “谢谢。”


    “说起来……咳……”徐力克咳得撕心裂肺，“我要是弃学去当打手，签两年合约，手术费也能凑够吧？”


    朵亚沉默着低头。


    “可我不甘心啊。我想上大学，想有好未来，想变成有权有势的人……但这些私心，不是我输的理由。说到底，是你比我强。高考本来就是竞技，我认栽，你不用道歉。”


    “你走吧。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去赢沈北拿状元——败在状元手里，也不算丢人。”


    “呼。”朵亚捂着发疼的胸口，缓缓开口：“我没多少钱，生活费都是妈妈临走前留的。但这届高考奖金，够给叔叔治病了。”


    “你什么意思？”徐力克的声音顿了顿。


    “这不是补偿，是我觉得你配得上八强的奖金。”朵亚说，“我会分二十万给你，剩下的帮我捐给孤儿院。”她露出一抹浅笑，转身走出医疗室。


    半晌后，徐力克艰难地掀开帘子，只看到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刺眼的阳光里。


    “这姑娘太偏执了。”主治医师摇头。


    徐力克沉默良久，幽幽道：“所以她比大多数人都纯粹。”


    “给你钱就说好听的，果然不如人家纯粹。”角落的男同学冷笑一声。


    “你他妈闭嘴！咳咳咳……”徐力克气得差点背过气。


    与此同时，擂台上的气氛截然不同。


    沈北和马晴晴刚站定，主持人就颠颠地跑过来：“两位同学，方便采访一下吗？”


    马晴晴：“……”


    沈北：“……”


    主持人尴尬地把话筒递向马晴晴：“请问……”


    马晴晴冷冷道：“离我远点。”


    主持人：“……” 他赶紧把话筒转向沈北：“沈北同……”


    沈北：“别哔哔。”


    主持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时，戴墨镜的考官走过来：“考生不愿接受采访，请您下场。”主持人只得灰溜溜地跑了。


    “比试时间二十分钟，现在开始！”


    “当当当！”铃声响起，考官退后，擂台上只剩沈北和马晴晴。


    “沈北！加油啊！”观众席A区，林修举着小旗子疯狂挥舞，喊得嗓子都哑了。


    虽说他早就输了，但沈北要是能拿状元，作为老同学，以后办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捅了捅旁边的柳条：“愣着干啥？喊啊！”


    柳条张了张嘴，小声“啊”了一下。


    林修翻了个白眼：“我让你给沈北加油！”


    柳条撇撇嘴：“你喊不喊都不影响他赢，省点力气不好吗？”


    林修彻底无语，只能自己接着喊，可惜他的声音很快就被观众席的喧嚣淹没了。


    擂台上，沈北活动着筋骨，对马晴晴勾了勾手：“来，动手吧。”


    马晴晴珍重地掏出那顶绿帽子戴上，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你强，但我也不弱。能走到这一步，不拼个高低，都对不起……”


    沈北顺口接话：“对不起自己？”


    “不。”马晴晴笑得灿烂，“对不起全场观众。”


    沈北：“……” 这理由挺别致。


    “你这话有点搞笑。”沈北耸耸肩。


    马晴晴瞬间收敛起笑容，眼神深沉：“这会是你最后一次笑！”


    “砰！”劲气爆发，马晴晴几个闪身冲过来，一记左刺拳直奔沈北面门。


    沈北弯腰闪过，随手一巴掌就把马晴晴的身形打歪。、


    没想到马晴晴借着这股力道跳起，双腿一夹就缠住了沈北的腰。


    “嗯？”沈北愣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马晴晴的拳头就像猫爪似的捶了过来。


    “武技——小拳拳捶你胸口！”


    “咚咚咚咚……”密集的捶打声响起。


    打了一百拳后，马晴晴翻着跟头退到一边，得意地看着沈北。


    沈北摸了摸胸口，一脸茫然：“……你这是在给我刮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