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啪嗒。”徐力克松开手，面无表情地开口：“结束了，宣布胜利吧。”


    女考官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朵亚，又回头望了眼考官组，才走上擂台准备举手：“那么，正式赛第一轮，第七场……”


    “等、等等！”


    徐力克和女考官同时一惊，猛地扭头——只见那道瘦小的身影，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咳……”朵亚呕出一团鲜血，浑身都在抖，眼神里却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这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结束了。”


    体育场沉寂了几秒，下一秒，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直接掀翻屋顶。朵亚压下体内的剧痛，看向徐力克：“再来。”


    “实力相差这么大，你确定还要继续？”女考官问。


    “确定。”


    “那……比试继续。”女考官退后一步。


    徐力克深深看了朵亚一眼，重新摆出拳击姿势：“你这是在自杀，有什么意义？”


    朵亚没说话，只是深呼吸，弯腰脱下鞋子——露出的双脚上满是老茧和伤痕。


    她心里默念着：几千个日日夜夜，百万次的击打训练，没有关心、没有亲情、没有温暖，在空荡荡的世界里撑到现在，就为了这场高考，就为了向那个人证明……


    朵亚抬头，摆出一个奇怪的武道姿势，双眼隐约泛着血色红光：“我，不比我哥差。”


    “这就是你说的‘必赢理由’？”徐力克问。


    “是。”


    徐力克额角抽了抽：“你真可笑，就为了这么矫情的理由？”


    “你为了什么？”朵亚反问。


    “我为了奖金。”徐力克运转劲气，压低身形蓄势待发：“进八强能拿政府给的20万。”


    台下的沈北：“……”这理由，还真是直白。


    “砰！”徐力克蓄力完毕，再次冲了上去！


    “砰！”朵亚忍着肋部骨裂的疼，迎上去狠狠对撞！


    “咚！咔嚓！”交缠的劲气像罡风一样锋利，只听一声脆响，朵亚出拳的右臂瞬间耷拉下来。


    可她眼神更凶了，像完全感觉不到痛，借着反冲力直接来了个倒挂金钩——“啪！”脚跟狠狠踢在徐力克侧脸，力道大得把他的耳朵撕下来一半，鲜血立马涌了出来。


    “啊！”徐力克惨叫一声，肾上腺素飙升，在空中全力蹬出一脚。


    “咚！”


    朵亚又吐了口血污，倒飞十多米远，重重摔在擂台上。


    徐力克落地后，撕下一块衣袖缠住断耳，疼得眼睛都红了：“我要你死！”


    朵亚趴在地上连吐三口血，感觉稍微舒服点，踉跄着站起身，然后握住脱臼的右臂，狠狠一掰。


    “咔吧！”关节复位的脆响听得人牙酸。


    等徐力克包扎好，朵亚劲气呼啸，又一次主动冲了上去！


    “喝——”


    “咚！砰砰！咚……”


    连续交手五个回合，徐力克又惊又怒——他隐隐觉得，朵亚的实力竟然在变强！


    第六个回合，徐力克凭借快拳抓住朵亚的漏洞，攥紧她的手腕用力上掰。


    “咔！”手腕骨折了。


    剧痛让朵亚双眼更红，她不顾被攥着的手腕，原地翻了个跟头。


    “咔嚓！”手腕骨折的地方直接惨烈脱臼！


    “什么？”徐力克彻底惊了。


    翻滚中，朵亚结结实实地踢在他下颚——人类生理构造的局限让徐力克瞬间失去意识。


    朵亚没放过机会，顾不上手腕的伤，双腿如风，又踢出十余脚。


    “啪啪啪！啪啪啪啪……”


    等徐力克渐渐醒过来，朵亚精神一凛，弯腰一个扫堂腿。


    “啪！”


    徐力克跌倒，落地前一秒，又被朵亚一脚挑到空中。


    接着，朵亚调动劲气在周身游走，红色血光如同火焰刹那间炸开，“武技——风旋·舞！”


    “啪！”脚下砖石四溅，朵亚旋转着跳上空中，贴近徐力克。


    “什、什么……”徐力克艰难睁眼，还没看清，朵亚的攻势就如潮水般涌来：


    “砰！”


    轮拳！


    “砰！”


    摆腿！


    “砰！”


    轮拳！


    “砰！”


    摆腿……


    朵亚像个陀螺，除了骨折的右手，其他三肢不断攻击徐力克周身，骨裂声频频响起。


    有徐力克的，也有朵亚的。这场搏斗凶得让所有人都忘了，这只是一场高考。


    “砰！”朵亚踢出最后一脚，徐力克重重落地。现场依旧沉寂，连沈北都看呆了。


    这种高水准的格斗，完全打破了他对武术的浅显理解：“高武世界……不就是看谁劲儿大吗？”


    “咳……咳咳……”徐力克咽下喉头的血，摇摇晃晃站起身，剧烈喘息：“可惜，如果你气血值再高一点，都能秒杀我了。果然你们这些有权有钱的人，占尽了优势对吗？”


    朵亚落地后没说话，只是忍着浑身的疼。


    “速战速决的计划全被你打破了。”徐力克深呼吸，直起身，把体内所有气血劲气都释放出来：“最后劝你一次，认输吧。”


    “不可能。”朵亚搜刮着仅存的劲气：“我说过，我有必赢的理由。”


    “那就去死吧，贱人！”徐力克咆哮着，像头蛮牛冲上去。朵亚飞起一脚，却被轻易弹开。


    徐力克张开强壮的双臂，像抓小鸡仔一样抓住朵亚，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叽！咔嚓咔嚓……”


    骨骼脆响连成一片。


    接着，他双膝压在朵亚身上让她动不了，抡起胳膊，双拳像疯了一样捶向少女头部。


    “咚咚咚咚咚！”


    “哈啊啊啊！”徐力克一边打一边嘶吼。


    “咚咚咚咚！”


    “啊啊啊！”


    危机中，朵亚只能用双臂护住面门，把所有劲气都调到头部防御。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连续挥出几十拳后，徐力克突然停手，双拳握拢蓄力片刻，瞄准朵亚的喉咙，全力砸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