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洛公子是正人君子

作品:《共感世子后,我女扮男装掉马了

    洛葳被她这话逗得差点笑出声,忙假装咳嗽掩饰过去:“表妹这话说的,我哪里敢有这个心思。”


    “这不就对了嘛!”秦香荷一拍手,裙摆随着转身划出个漂亮的弧度,“我好歹是侯府正经的小姐,比那个翁小姐不是强多了?你要真想攀高枝,放着现成的表妹不讨好,跑去设计一个才见第一面的外人,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这话说得直白,却让洛葳心里一颤。


    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秦香荷:“表妹就这么相信我?”


    秦香荷也站定了,歪着头看她,月光洒在脸上,显得特别真诚:“自然信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虽说你现在装得一副稳重样子,可骨子里还是那个会帮我掏鸟窝替我挨罚的表哥。”


    洛葳一时语塞,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她这身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到时候表妹知道了真相,该有多伤心?


    “再说了,”秦香荷没察觉她的异样,自顾自说道,“子衿那点心思,府里谁看不出来?她盯我哥哥不是一天两天了。母亲中意翁小姐,她就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真是让人瞧不上。”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小院门口。


    秦香荷临走前又嘱咐道:“明日母亲找你说话,你只管照实说,别怕。有我呢!”


    看着表妹远去的背影,洛葳站在院门口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转身进屋。


    与此同时,侯府西厢房里,翁夫人正沉着脸指挥丫鬟收拾行李。


    “轻些,那些细软单独放一个箱子。”


    翁虹坐在窗边的绣墩上,手里绞着帕子,时不时往门口张望。


    “别看了,明日一早就回府。”翁夫人走到女儿身边,语气缓和了些,“今日这事不简单,咱们不能再待下去了。”


    翁虹低下头,声音细细的:“母亲,这事说不定就是个意外,咱们这样急着走,倒显得小题大做了。”


    “意外?”翁夫人冷笑一声,在女儿身旁坐下,“你当母亲是傻子不成?好端端的,你的丫鬟怎么就被人支开了?还有那只野猫,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你在那儿的时候就窜出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翁虹哑口无言。


    翁夫人叹了口气,拉过女儿的手:“我的儿,你年纪小,不知道这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今日这事,摆明了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可是……为什么呀?”翁虹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翁夫人压低了声音,“还不是因为长庆侯夫人看中了你,想让你做她儿媳妇。有人不乐意了,就想出这种下作手段,要坏了你的名声。”


    翁虹这才恍然大悟,脸上的血色褪了几分:“那……那洛公子岂不是被我连累了?”


    翁夫人敏锐地看了女儿一眼:“你怎么还惦记着那个洛巍?”


    翁虹脸一红,忙低下头:“人家好歹救了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救命之恩自然要谢,可也不能赔上自己的名声。”翁夫人语气严肃起来,“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事传出去,你还怎么嫁入侯府?”


    翁虹咬着嘴唇,声音更小了:“其实……其实女儿对秦世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糊涂!”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秦家是什么门第?秦世子是什么人品?满京城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好的亲事。如今倒好,被人这么一搅和,怕是黄了。”


    翁虹却像是松了口气,小声嘟囔:“黄了就黄了,反正……反正我觉得秦世子那样的人,高不可攀的。”


    翁夫人立刻察觉出女儿话里有话:“那你觉得谁不高不可攀?那个洛巍吗?”


    “母亲!”翁虹羞得耳根都红了,“您胡说什么呢!洛公子是正人君子,今日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女儿怕是……”


    “正人君子是不假,可家世差得太远了。”翁夫人直接戳破这层窗户纸,“他不过是侯府远亲,借住在此,连个功名都没有。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你?”


    翁虹不服气地抬起头:“可是女儿听说,洛公子很有才学,连世子都夸过他文章写得好。将来科考中了,自然就有前程了。”


    “你啊,还是太年轻。”翁夫人摇摇头,“寒门学子想要出头,谈何容易?就算中了进士,没有家族扶持,最多外放做个七品知县。你愿意跟着他去穷乡僻壤受苦?”


    翁虹不说话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翁夫人见状,语气软了下来:“母亲知道,那洛巍生得俊俏,又有才情,今日还救了你,你对他有好感也是常理。可婚姻大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咱们翁家虽然不比侯府显赫,可也是书香门第,断没有把嫡女嫁给一个白身的道理。”


    “女儿知道了。”翁虹低声应道,眼里却藏着一丝不甘。


    翁夫人看出女儿没听进去。她暗暗决定,回府后要尽快给女儿相看别的人家,断了这不该有的念头。


    ……


    洛葳沿着青石板路慢慢往回走,脑子里乱糟糟的。


    彩云苑位置偏僻,要穿过一片小竹林。


    傍晚的风吹得竹叶沙沙响,倒是有几分清幽。


    洛葳正琢磨着怎么跟母亲说这件事,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争执声。


    “......请你自重!”是母亲秦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洛葳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


    只见竹林深处,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男人正拉着母亲的手腕,母亲使劲想挣脱,脸都急白了。


    “住手!”洛葳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那男人闻声一愣,手上力道松了些。


    秦氏趁机挣脱开来,急忙躲到女儿身后。


    洛葳这才看清男人的模样。


    四十来岁年纪,面容儒雅,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可这会儿他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有些飘忽,像是喝了酒。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侯府内院放肆!”洛葳把母亲护在身后,厉声质问。


    男人眯着眼打量她,忽然笑了:“呵,我当是谁,原来是秦妹妹的孩子。”


    秦氏在洛葳身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葳儿,这是你钱姨父......”


    钱姨父?洛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就是姨母秦堇雯的丈夫、钱子衿的父亲钱维扬。她只在刚来侯府时远远见过一面,难怪一时没认出来。


    “原来是钱姨父。”洛葳行了个礼,语气却依然冷淡,“不知姨父为何在此为难家母?”